经过河伯事情后，生活变得平静下来，我与其说是一个学道之人，不如说更像一个商人。

　　更多的时间用在奶茶店的经营上，更少的时间用在学道。

　　好在脑子不算笨，黄道长也倾心教授，学的成果倒还过的去。

　　奶茶店的生意也蒸蒸日上，杜莉和黄道长的女儿每月的分红也不少。

　　看着她们快乐的样子，比我分到钱更让我高兴。

　　杜莉对学道的事情越来越着迷，一有空就看那本经书，不停的提出她的疑问，有些我还不能解答，只好求助黄道长。

　　一天晚上，顾客很少，我招呼客人，杜莉不知道在柜台后面鼓捣啥。

　　我给客人送完奶茶，回来一看，原来是在弄柳枝水。

　　杜莉兴奋地对我说道：“师傅教我的法术，今天我试验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一只鬼。”

　　我好不客气给泼了瓢冷水，说道：“有的鬼很恐怖的，当心缠上你，天天睡不着觉。”

　　杜莉正在兴头上，不理我的警告，不屑的对我说道：“哼，我才不怕呢。师傅教了我很多法术。我要除魔降鬼。”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除魔降鬼，那真是活见鬼了。”

　　杜莉被我打击得生气了，不理我，自顾自给自己眼睛涂上柳枝水。

　　说曹操曹操到。

　　这是店里进来四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三男一女，边走边有说有笑。一进店，就对我喊道：“老板，四杯奶茶，一杯柠檬味的，三杯水果味的。”

　　我正要准备给他们准备奶茶，杜莉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声说道：“他们后面跟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衣服像是电视里面几十年前的人穿的。”

　　我定睛看去，没有看到老婆婆，只看到那四个学生。

　　于是我也涂了柳枝水，开了阴阳眼，再看去，果然，四个中学生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他们身边站着一个阴森森的老婆婆，满头白发，脸色皱纹像丘壑堆叠在一起，眼神很锐利，看着那四个中学生，像是蹬着他们。

　　我回头对杜莉说道：“别害怕，先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慢慢搞清楚原委，再看看怎么办。”

　　杜莉很害怕，还是点了点头。

　　“你先准备一杯柠檬味的奶茶，我去准备水果味的，等会我送过去，趁机听听学生们议论什么。”

　　杜莉听了，就准备奶茶去了。

　　等到四杯奶茶都准备好，我用盘子端着送过去。

　　“今晚好刺激啊，对了，王晨，你抄了几个墓碑啊？”一个瘦高的男学生问一个胖胖的中学生。

　　那个叫王晨的学生回答道：“抄了6个。吕兵，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胆小了吧，夜猫叫一声，你就像见了鬼似的，往山下跑。我们在后面快笑死了。”吕兵正是那个瘦高的学生。

　　“我那不是跑。我是想去下面一点的位置抄嘛。”吕兵辩解了一下，接着问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小胖子学生：“周宇，你抄了几个墓碑啊？”

　　周宇说道：“我抄了4个，我一直照顾彭玲呢。”

　　那个叫彭玲的女学生嚷道：“王晨、吕兵，你们也太恶心了，那个坟墓没有墓碑，你们怎么往坟墓上面撒尿呢？”

　　王晨、吕兵听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地说道：“那个坟墓估计埋的是个穷鬼，或者是绝户的，连墓碑都没有，撒泡尿是看得起她。”

　　彭玲白了一眼，说声：“恶心。”就不再说话了。

　　我把奶茶给他们端上，准备回柜台时，听到王晨说道：“咱们这么勇敢，应该可以加入北安市灵异学会吧？”

　　周宇说道：“怕是不能吧，他们学会的人晚上都在坟地宿营，我们只是去抄个墓碑，他们怕是认为我们胆子还不够大。”

　　吕兵说道：“那我们这个周末去坟地宿营吧，记得拍视频证明我们的确是去宿营了。”

　　王晨表示赞成，周宇有点犹豫，说道：“我爸爸妈妈怕是不允许我晚上不回家吧。再说了，彭玲是女孩子，晚上不回去，不太好。”

　　彭玲这才肯说话，道：“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吕兵于是对王晨说道：“那就我们俩去吧，我家有帐篷，星期六我们背着去。”

　　王晨说道：“好，就我们俩去，胆小鬼就乖乖呆在家里。”说完，眼含鄙视看着周宇彭玲。

　　我回到柜台，注意看着那个老婆婆，发现老婆婆只是站在旁边，并无别的举动。

　　等到中学生们喝完结账，离开时，老婆婆这才跟着他们出去。

　　怪了，难道那只鬼就是那座没有墓碑的坟的主人？

　　客人不多，我嘱咐杜莉照看一下店子，我跟上去看个究竟。

　　杜莉答应了。我重新涂了柳枝水，快步跟上中学生和那个老婆婆。

　　他们说笑着，很快走到一个老旧的小区，然后都进去了。老婆婆也跟着过去了。

　　我柳枝水这时被晚风吹干，看不到老婆婆，只看到四个中学生各自回到自己的家。

　　想了想，这里守着也没有用，于是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我跟黄道长讲了这事，问她老婆婆是不是因为中学生侮辱了她的坟墓，跟过来报复。

　　黄道长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还得调查一下，才能明确是不是。”

　　我也点头，同意师傅的说法。

　　接着几天，我每天都抽时间去那个小区转转，看看有没有新情况。我也数次碰到那四个中学生，或者上学，或者放学，除了王晨、吕兵眼眶略有疲色外，也没有别的新情况。

　　转眼到了周六，我把店子托付给黄道长的女儿和杜莉照看，自己则早早来到那个小区等候。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看到王晨、吕兵各自推着一辆自行车从小区出来。吕兵的车后还绑着一个折叠起来的帐篷。看起来，他们是要去山上的坟墓宿营了。

　　我也在附近找了一辆共享单车，跟了上去。

　　北安市不大，整个市区被山围着，被一条河分割成两半。

　　骑行了不到20分钟，就到山脚下，山坡上树木少，灌木多，半坡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坟墓，看着很渗人。

　　王晨、吕兵推着自行车沿着山路上山，我也跟了上去。到了坟墓密集的半山坡，他们停下来，找了一个稍微平缓的地方，打算架起帐篷。

　　我看到附近有一个树林，就避入树林，坐在树林里面看他们的举动。

　　夕阳西下，天空暗下来，夜色渐渐降临。

　　王晨、吕兵拿出自己准备的食物开始吃起来。

　　“王晨啊，你说我跟我爸说今晚是去你家玩，我爸会不会给你爸打电话啊？”

　　“不知道呢。我还担心我爸也给你爸打电话呢。我也是说去你家玩。”

　　“那算了，就算知道了我不在你家，他们也找不到我们。对了，你准备好录视频没有？”

　　“准备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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