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园梦华 第 卅 一 章 不 执 父 丧
作者:武义强的小说      更新:2017-12-12

  赵惇装病不执丧

  留正惧祸逃出京

  绍熙五年,即公元1194年仲夏,南宋王朝最有作为的孝宗皇帝因肺病驾崩,终年68岁。

  那早上上朝,左相留正、枢密院使赵汝愚联袂进札,将这个不幸的消息报告给皇上。众目睽睽之下,赵惇平静地看完奏折、收起,然后站起来,既不伤心也不话,面无表情地走向后宫。

  赵汝愚上前拦住道:“陛下,如何发丧,如何治丧,你道是拿主意呀。”

  赵惇似无听见,仍然低头走向后宫,赵汝愚一看急了,伸手拦住,此时,赵惇带着哭腔道:“赵爱卿,放手回去吧,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罢,便抽身进宫了。

  赵汝愚失望之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亲身父亲去世,儿子却无事人一般,如此行为,不要是一国之君,就是平民百姓,甚至飞禽走兽,都不会无动于衷。

  皇子嘉王知道后,三次进宫哭着劝他,仍然不表态。一连几,皇上都不出宫处理政事,大臣们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

  而宫中传出的消息,皇上甚至不相信太上皇已过世,认为是一场阴谋,有时,很害怕,随身带着武器防身。有时,又与往常一样,饮酒行乐,载歌载舞。

  时值盛夏,气炎热,大殓不能拖延,根据左司郎中徐平阳和太仆寺卿吴玉凡的建议,左相留正只好请求寿圣皇太后吴氏出面。

  寿圣皇太后现已改称太皇太后,虽大不了孝宗几岁,但孝宗十岁入宫以来,是看着孝宗长大的,如今孝宗先她而去,想来也伤心落泪。

  经过协商和斟酌,她同意主持丧礼,让宰执们向外宣布:皇帝有疾,在北内发丧,派彭自寿去金国报丧,令工部尚书赵彦通去山阴办陵墓之事,又商定了相关事宜。

  俗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尽管朝廷严格控制邸报上的言辞,但民间报却在传播内宫少为人知的消息,什么太上皇驾崩,当今皇上却不行丧礼,饮酒作乐如故,什么父亲大丧儿子不问不问,让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太后收拾残局,等等。因为是皇上,民众许多话没敢出口,相信若换成他人,京城里的臣民唾沫都能淹死他。

  因为要举行国葬,各国的吊唁使节也将来到,那时按礼必须在大行皇帝梓宫素帷前,接见外国使臣,如果皇上赵惇不出面,岂不是侮辱来使,示乱于外吗?

  这多种的焦虑,多日来的鄙视,让大臣们心里象压着一块巨石,有句话如鲠在喉,这样的皇帝还配统帅万民吗?

  一日,左相留正、参知政事陈启达、枢密院使赵汝愚,同知枢密院事经煜堂、御史大夫吴伯刚聚在宰相部堂商议。经煜堂心直口快,“留丞相,要我,皇上反复无常,就是脑子有病,根本不能处理朝政,应该想个办法彻底解决”。

  “仲远老弟,可不能这么,皇上如何,做臣子可不能乱。什么叫彻底解决,我知道你没有其他意思,可传出去,就不得了。”

  “留相,我的意思是,既然皇上有疾,咱何不建议立嘉王为皇太子、摄政监国呢。”

  枢密院使赵汝愚立即赞成。他:“皇上有疾,不执亲丧,嘉王已年长,端正储位,参决大事,可免目前疑谤。”

  大家一致称好。老子有病,儿子继位,不是很好吗,反正早晚都要传位于他的。

  留正向皇上禀告:宰执们一致建议,立嘉王为储君,必要时代皇上处理政务。

  皇上一听火了,建储?为什么要设立储君?朕在位还不到五年,这子就忍耐不住,想抢班夺权,不行。

  留正连忙解释,不是嘉王的意思,是大臣们看陛上太劳累,龙体又欠安。

  赵惇恼羞成怒,不行朕不退位!

  皇上,------留正还想劝.

  朕不想听,你给我退下。

  几后,留正又来了,还是谈建储之事,他已作好挨尅的思想准备,不料,皇上赵惇并未发火,只是微笑了一下,回答两个字:“甚好”。

  留正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赶回都堂,召集宰执,通知赶制册立皇太子的文件。不到一个时辰,文件做好,他再次入宫觐见,将册立文件奉上,请皇上签字,皇上提笔签上“照准”,加上玉玺大印。

  捧着皇上签批的文件,留正心情大好,步履也格外有力,三步并作两步,走进翰林学士院让翰林学士、知制诰正式起草立储诏书。

  不一会,诏书草稿拟好了,他修改了几个字,又令重抄一遍,派人送进内宫,让皇上再过目,没有意见,办了仪式,皇子就成了皇太子。回部堂的路上,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顺利,办得这么快。

  这晚上,留正在部堂轮值,知制诰叶正则送来皇上的一封御札。上写着八个字:“历事已久,念欲退闲。”

  看了御札,留正没了主意,马上让翰林院停下来,诏书也暂时不要交上去,皇上变主意了。

  本朝负责起草圣旨的有两群人,一曰翰林学士,二曰中书舍人,即翰林学士知制诰,中书舍人知制诰。

  留正心想,皇上这是何意,“甚好”,是同意建储,“念欲退闲”,是想直接禅位。是前者,还是后者?按照他本来的想法,皇帝既然疾病未克,难以主丧,宜立皇太子监国。这样的话,即使无可奈何进行内禅,太子名位已立,即位也顺理成章。现在皇上又突然想退位内禅,少一个重要的立储环节,是不是有其他意图也未可知。

  想了好长时间,还是心神不宁。第二,便找赵汝愚来商量。赵汝愚想了一会,提出自己的看法,依目前皇上的身体状况来看,显然不宜为君,既然有此两个圣旨,何不顺水推舟,以太皇太后之名,宣布禅位皇子嘉王。

  留正不以为然,他的顾虑是:储诏未下,直接就进行内禅,且皇上本人不出面,这么做,乃属不符合礼制的越轨之举,顺利且皇上默认倒也罢了,倘若不成,那可是不的罪名啊。

  赵汝愚一听,有道理,就:“既然如此,那就再问问,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见”。

  一个时辰后,派出问话的人回来了,又是皇上的御札,这一次却是十六个字:恪尽职守,尽心为国,枉自揣测,意欲何为。

  看罢,留正脸色发白,心慌意乱。随手将御札交给赵汝愚,一声不吭地走了。

  赵汝愚一看,皇上又变了,不仅不会内禅,连建储都不提了,还指责大臣妄揣圣意。好似一盆冷水从头而下,全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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