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平静！”王灵急忙双手轻轻下压，示意他不要发怒，又问，“这一切我都明白了，最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被埋在小花池的时候，楼上就没有一个人吗？没有任何人看见吗？”

　　“不，有一个人看到了。”冯小强的鬼魂斩钉截铁地说，“他们将我的尸体埋在小花池的时候，我就那么站在院子中央，我看到二楼好像是从204房间走出来的。是个姐姐，不过影子一闪，好像看到了小宝的妈妈和奶奶做的事儿，害怕了，又慌忙躲进房间去了。”

　　“那你看清那个姐姐是谁了吗？”王灵问，“如果你再见了，能认出来吗？”

　　“当然能。”

　　“好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灵问，“如果没有，你就快点离开吧。明天一早，我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争取早一点抓到凶手破案，消解你心中的怨气，好不好？”

　　“嗯。”冯小强的鬼魂朝着王灵点点头，“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我要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明天我会找你的。”

　　冯小强的鬼魂说完，就这么凭空一晃，消失了。

　　“哎，你……你不要晚上再来找我……”王灵大喊一声，可是，哪里还有冯小强鬼魂的影子？

　　翌日晨，王灵醒来，心中激动不已。

　　经过昨晚冯小强的鬼魂相告，这一天调查努力的方向更加明确了。

　　刑警大队大门口。

　　王灵刚好遇见师姐叶千帆，见叶千帆愁容满面。

　　王灵走过去，叶千帆竟然都没有留意到他。

　　“千帆，怎么回事？”王灵玩笑着打招呼，“看你愁云满面的，该不会被我昨天晚上表白的事儿吓着了吧？”

　　叶千帆被他这一声招呼吓了一跳，抬眼显出两个黑眼圈。

　　“哟哟哟，师姐，你不会昨天晚上没睡觉吧？”王灵叫起来，“可不能得相思病啊，小师弟在这儿呢，想见我您叫一声。”

　　“去你的。”叶千帆撇撇嘴，啐道，“再这么没正经，小心我打你屁股！”

　　“呃，是是是。”王灵装作很担心，笑道，“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只是，千帆，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我看着心疼哩。说出来，我替你分忧。”

　　“我是在想案子。”叶千帆老实应道，“昨天晚上想得投入，一直想到很晚，可就是没想通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重要证据。”

　　王灵听到这里，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冯小强的鬼魂对他讲述的被害经过，想起冯小强的鬼魂发怒时伸在胸前的两手血淋淋的指甲，脑子里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千帆，我倒是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听？”王灵道。

　　“什么建议？”叶千帆急忙抬头望着她这个小师弟，正经说道，“有什么想法，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我建议你不如仔细验一验冯小强尸体的手指甲，看看指甲缝隙中会不会有什么细微的血迹之类的东西。”王灵提醒道。

　　“什么？血迹？”叶千帆不禁皱眉。

　　“对呀。”王灵点点头，确认，“正是血迹。”

　　“你怎么就会想到手指甲缝儿里会有血迹呢？”叶千帆不解。

　　没等王灵回答，梅鹤轩走过来，朝着两人招手：“嗨，你们两个上进的年轻人，快点来吧，今天的工作可多着呢。”

　　王灵也不再解答叶千帆的迷茫，只顾紧走几步，朝着梅鹤轩跑去，边跑边回头朝着叶千帆应道：“我也是猜的，你只管去试试看。”

　　王灵随着梅鹤轩回到办公室，大队长赵立果再次来到刑警们所在的大办公室，又交代了一下当天的案子之后，王灵和梅鹤轩就开始了调查工作。

　　这一天，他们两个的任务就是直奔最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杜老太和刘小宝的妈妈陈暮云。

　　王灵已经知道凶手是陈暮云，而杜老太不但知情不报，还在冯小强死后，成了处理尸体的帮凶，所以都触犯了国家法律，都要绳之以法。

　　王灵要做的，就是直奔目标，寻找关键证据。

　　“鹤叔，我有个想法，不如我说出来，您看看行不行？”王灵紧跟着梅鹤轩走出办公室，准备去开车的时候说。

　　“嗯，你说。”梅鹤轩鼓励他说。

　　“根据昨天的调查结果，尽管杜老太非常值得怀疑，但是，毕竟通过社区诊所里的人已经证明，杜老太独自一人杀人埋尸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他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在十几分钟之内完成这些事情呢？所以，至少可以排除杜老太直接杀人的可能。”王灵分析道。

　　“嗯。”梅鹤轩点点头，表示同意，“那说说你的想法。”

　　王灵见赢得了梅鹤轩的认可，很是高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从目前的情况看，恐怕刘小宝的妈妈陈暮云杀人的可能性在不断上升。如果我们能够证实两个方面，就更加能够证明陈暮云杀人的可能。”

　　“哪两个方面？”

　　“第一、我们首先要查清陈暮云有没有作案时间；第二、就是再次勘查一下杜老太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包裹刘小强尸体一样的布料和花色的被褥、枕头之类的东西。”王灵道。

　　“可是……”梅鹤轩停在大院里，有些犹豫，“昨天已经勘查过现场了，好像现场并没有发现和床单一样花色的被褥之类的东西呀？”

　　梅鹤轩这么一说，王灵倒是无言以对。

　　没想到此时，小鬼冯小强鬼影一闪，出现在眼前，说道：“一楼小仓库！”

　　王灵一怔，立即明白，朝着小鬼连连点头，兴奋地对梅鹤轩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昨晚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恐怕那个地方，昨天勘查现场时并没有勘查到。”

　　“什么地方？”

　　“杜老太在一楼墙角处还有一间小仓库，很不起眼，放的都是杂物。”王灵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想如果真是杜老太家人干的，可疑的东西会不会……”

　　“你见到过这个地方？”梅鹤轩吧嗒了两口烟，一边思索，一边问。

　　“是的。”王灵道，“前天黄昏时分，我来到商城，回到以前租住的刘山家。他们就曾经将我过去的用品杂物被褥之类的，全部放在了那个仓库里。杜老太的儿子刘山曾经带着我去拿过东西，所以，我知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梅鹤轩埋怨道，“又过了这一夜，说不定可疑的东西早被他们处理掉了呢。”

　　“我也是刚刚想到。都是我不对，脑子笨，耽误大事儿……”王灵可不想和梅鹤轩起冲突，急忙顺着他的话道歉。

　　梅鹤轩见他如此乖巧，不禁呵呵一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喝道：“开车，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