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父亲的笔记 第722章 隔阂难消
作者:宓婠的小说      更新:2018-06-07

  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三声之后柳昭的脸出现在门后面。

  “呃。”我不知所措。

  以前柳昭出去回来就是回来了,不会和我说的,这一次他一回来就突然先找我,加上我心中有事,所以一下子感觉措手不及。

  “怎么?为什么这么吃惊。”柳昭问。

  “没有。只是你一回来就找我,我有点意外罢了。”我立即解释。

  柳昭一步跨进门里,扬起眉毛:“你在等我?”

  “也不是。你上来就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急急忙忙地问他。

  “我来告诉你,定下了出发的日期,就在三天后。”他有型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眼神敏锐似乎随时能看穿我。

  我心里还有事情想问,却不知道该不该问,随口说道:“三天后?这么着急?”

  “怎么?很快吗?”

  我慌慌忙忙地辩解:“也不是很快,只是觉得现在天气还很冷呢。一周都等得了,再多等几天也没什么。”

  “明天起就回暖,天气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柳昭回答我以后转身要走。

  我忍不住叫出声音,“哎......”

  柳昭立即转过身,似乎知道我会叫他:“你到底怎么回事?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有吗?”我喃喃自语,“没有吧?即便是我想问,你就会如实的告诉我吗?”我的眼神中透露出恳求。

  他叹了一口气,不敢和我对视,拉上门走了。

  我还是没有办法问出来,我心里不相信柳昭会害齐雨箬。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证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凭借老周中蛊以后模糊不清的记忆就随便冤枉人。

  可他不敢和我对视,像是有事在瞒着我。他似乎和我一样矛盾又不知所措。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尴尬,不敢讲真心话,也不愿说假话。

  我想告诉柳昭我的伤心,可伤心不是用来展览给别人看的东西。

  我以为柳昭会停留在这所宅子里,没想到他通知完其他两个人以后,又走出了宅子。

  我伫立在床边,看着他穿过前院的圆形花台,朝门外那些被大风肆虐摇摆的大树走去。柳昭这次出门和往常不一样,低着头,仿佛突然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我突然感觉自己疲倦极了,不停的打着寒颤,似乎得了重感冒。

  有些事情,即期盼它慢点来,又害怕它永远迟到。因为那些事情就是结局,结局无论好坏,都意味着这些年的结束。我害怕结束,仍旧心存眷恋。

  当天的晚上,我一反常态的没有失眠。当我脱掉衣服,用几层的厚棉被把自己裹好,睡意就立即将我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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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我被睡意一口吞下,坠入了一潭幽深的温水中,仿佛我是一只被温水煮着的青蛙,我在温暖中筋疲力竭地游泳。

  不一会儿,我的头浮上水面,发现身边漂浮着诸多死尸。离我最近的就是齐雨箬,他的身体泡得肿胀,尸体不断的在水里打转,就像无根的浮萍。齐雨箬还是失踪时候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死了,我望着他被水泡得发白浮肿的脸,心里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悲伤,仿佛我在潜意识中早就已经知道他死了。

  在他尸体的不远处,漂浮着我的妈妈。妈妈冲我说,我不能再陪你了,你要一个人走下去。

  我浑身湿透,所有的衣服都黏腻地贴在身上。水面上都是雾气,我的眼睛模糊,看不了很远,只能看到好多好多的人在我的身边浮浮沉沉。我看不清楚他们,只能听到他们都在说话,有的人说话声音大,有的人如同在我耳边絮语,他们在我的脑海里响成一片嘈杂,我哪一句都听不见,只能听见一众尸体在嚣闹,让人头发胀。

  我一睁眼,发现自己长出了鳞片,在水里拼命地一张一合,却吐不出一个字。我仍旧在那个可怖的水塘里,我拼命叫喊着,却只吐出一连串的泡泡。

  我听到远方的张仪在嗲声嗲气地唱一首儿歌,“一条小鱼游来了,游来了,游来了,一条小鱼又来了,快快抓住。开膛破肚,刮鱼鳞……”立即,我全身的鳞片逐渐脱落,有把刀子在我的身上刮来刮去,我痛得拼命翻滚......

  我这时才从梦中惊醒,身体上的疼痛感是那样强烈。

  此刻,我仰面躺在床上,身体僵直,被我痛苦翻滚而弄乱的被子如同修长的鱼鳍支离破碎,似是一块破抹布做成。

  我做了噩梦浑身被汗水湿透,眼睛被泪水模糊......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刻意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自己最近一直在休养,可却脸色蜡黄,眼圈青紫,嘴唇发黑,眼睛里面布满血丝。这做恶梦比失眠还可怕。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所有死去的人都漂浮在水塘里,还梦到了张仪要杀我。说真的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梦到水塘里漂浮着死尸了,这个梦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我记得曾经在我家的别墅里,我得知了,十年前我被“父亲”那伙人打死,套上麻袋扔进水塘里,然后从水塘里复活并且失忆,稀里糊涂的又跑回家。

  如果当年我死了,而不是死而复生,一切都不会是这样了。说起来也是奇怪,当年“父亲”他们那伙人把诅咒转移到妈妈身上。原本他们手里的“莲花胎”中的一半却不见了,怎么又会想到放到柳昭说的堡垒中的。

  后面的三天我再没看见柳昭的脸从这处宅子中出现过。现在,我们之间投下一道阴影。寂静渐渐延长,渐渐增厚,我开始怨恨柳昭从不透露真相,责怪他。如果早早的说实话一切肯定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怨恨就像是一道坚实的屏障。我再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见到他就无比的欣喜,好像他能带来生命之光。

  我时常坐在窗户边张望。我房间的窗户对着宅子的大门,我可以轻易地看见从大门里进进出出的人。说白了,我想再次看见进出的人是柳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