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卷传奇 第一章 无常鞭法
作者:豆叶黄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世道纷乱,人心惶惶。这一年。*当上了大总统.....这一年。满清皇朝倒台了......这一年。中国同盟会改组中国国民党......这一年。在中国东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降生了一个小娃娃,

  这一年,是民国元年,这个中国社会近代历史上新一个满纸荒唐的开端。

  有的人说现在是宣统十一年,有的人说现在是民国八年,或是九年,有的人说现在是大正九年。天下之乱,于这个东北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来讲,纪年的方法乱套了,花样实在太多了。但是无论怎么样纪年似乎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老天爷心情如何,这一年能不能得个大丰收呢?

  那一年,张思良记得好清楚,他九岁了。张思良的母亲在其出生不久,便把他交给了村中一位富农抚养并留了些许钱财,那富农虽不说对张思良如何如何优秀,却也没怎么苛刻的对他,甚至说让他陪着自己的小儿子一同读书。安排的工作也不困难,不过是农闲的时候每天拉着四头老黄牛出去放。

  眸......山坳回转,草地上几头黄牛悠闲地漫步吃草,不时尾巴左右甩甩,以此驱赶讨厌的蚊子,苍蝇等......不远处行着个身材偏瘦的小孩儿,黝黑的肤色,双目细长,剑眉入鬓,身着褐色粗布麻衣,脚踏一双布鞋,看上去像是新洗过一样,有些发白。

  口中喃喃的念道:“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首诗是张思良昨天刚刚学过的,因为那富农的小儿子被县里的亲戚接走了,所以教书的先生也就不再来了。不过张思良心中暗暗窃喜,以后不会有人缠着自己干这干那了,倒是清净的不老少。

  伸手掠过一把路边那不知名的野花,攥在手里,翻身上了牛背,矮小的身躯,正好可以平平的躺在老牛的身上,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良久无趣,便闭眼睡了过去。

  正值华夏大地动荡的年代,正所谓乱世出妖孽,因为一切妖魔鬼物俱是阴气怨气滋生而出,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如何能不出妖孽,而有阴必有阳,有正则有反,这一时期却也正是阴阳先生,真人高僧,三教九流的僧俗男女最辉煌,最受人崇拜的时期。而这一切都是张思良后来才经历到的了。

  摸出怀中的两个窝窝头,掬一捧清澈的溪水,饱饱吃好了中饭,张思良也不起身,就抱膝坐在溪边,望着溪水静静的发呆,过了约莫半晌,长声吟诵道:“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沧田生白波。”只道完这两句,便听后面一人紧接着道:“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

  张思良回头一瞧,也是个庄稼人的打扮大概有四十多岁吧,黝黑的皮肤,打眼儿一看就是个庄稼汉子,他见张思良回头,便微微一笑,缓步向其走来,至张思良身边,蹲下身来,径直掬一捧溪水喝下,挥袖子抹干嘴边的水渍,朝张思良道:“小小年纪,也这么多愁善感啊。”

  张思良咧嘴笑笑了:“嘿嘿,大叔,教书先生说我少年老成,多愁善感也正常啊!”

  那大叔道:“现下世道乱的像一锅粥,小小年纪不去外面闯荡发展,在这儿多愁善感又有什么用呢。”

  张思良闻言道:“教书先生说过,儒学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小小年纪,勉力修身而已,又何能齐家治国平天下呢”

  那大叔闻言,冷哼一声道:“哼,年龄不大,却这么迂腐,儒学怎的,满族本是个能征善战,朝气勃勃的民族,又为何在入关后二百六十七年间,没创建一个真正的盛世,反而将整个中国几乎带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呢?原因就是,重儒学,承汉制。”

  张思良摇摇头道:“但是,当皇上的都偏爱儒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观里的道爷曾经说过,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可是古今往来,又有几位君王行通这一点了呢。”

  那大叔道:“道家无为,停步不前,也不是可取之道。”

  张思良毕竟小孩儿心性,有些嗔怒道:“荒郊野外的,大叔在这儿批道骂儒,就算是可取之道了么,寺庙的僧侣终日修行,便是想要达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境界,但是这种追求无相同时不就是有相么,事实上,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自然有利有弊,无一例外啊。”

  那大叔听过了,仰天笑道:“哈哈,小小年纪,满腹经纶,立地书橱,当真是难得的很,我看你将来必成大器。”

  张思良站起身来道:“相见有缘,我叫张思良,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呢。”

  那人也站起来道:“我姓李,叫李朝阳,你叫我李叔就好了,别叫先生。”

  张思良点点头道:“李叔,天快黑了,我今天就要回去了,以后或许我们还能再见面的。”

  李朝阳道:“哎,小伙子,我是个穷光蛋,初次见面,没什么给你的,想教你些东西,将来或者你会用得上的。”

  张思良连连摆手道:“不!不!不用了,我还是回去了。”说罢,转手往回走,李朝阳上前拉住张思良,说什么也要教点儿手艺给他。

  张思良年纪虽小,素来不喜欢受人恩惠,更是连连拒绝。李朝阳一看,相持不下,也就不再让下去了,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也不知想了什么。

  张思良挥舞着放牛鞭,吆喝着驱赶几头牛回去,天色渐黑,一弯月牙,斜斜的挂在天上,点点的星星映衬着。

  越过眼前的小河沟,就是家了,张思良打着呵欠,坐在牛背上也不多理,“啪”眸.....不知何物击在黄牛,发出一声脆响,打的老牛痛彻骨髓,便在小河边说什么也不敢过去了,张思良翻身下牛,挽起裤腿,从小河对岸趟过来,无论拽打,怎么得牛就是不过来,老牛皮糙肉厚,累的张思良满头大汗,老牛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

  正当张思良无奈之极的时候,便见后边转上来一人,不是李朝阳还是谁。

  李朝阳上前道:“这怎么还没回去呢?”

  张思良说明原因,李朝阳笑道:“这也不算的什么,我教一个法儿,你回去天天练,到时候别说老牛了,便是老虎也打得。”

  张思良好奇心起道:“那真的得请教李叔了。”

  李朝阳道:“我这儿啊,有几张破纸,你拿回去好好地瞧瞧,看得明白了,自然就厉害了,也不枉相识一场。”说罢,伸手递过去一个大约十三四张纸的小薄册子。

  张思良接过道:“那就得谢谢李叔了,不过这眼前的怎么办啊。”

  李朝阳道:“容易。”走到牛那,拍拍打打,也闹不清他是在干什么,不消半刻,老牛乖乖的过小河了。

  李朝阳一摆手,转身朝着另一条路走了。

  回至小屋,张思良十分好奇,这李朝阳似乎不是平平常常的庄稼人那么简单啊。从怀中掏出李朝阳给的册子,借着灯光,能够看清,这册子做工并不精细,似乎年代久远,有些微微发黄,而边角儿之上,好像是火撩的焦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弄的。

  张思良翻开一看,这原来是个教人练习鞭法的,讲的是说要学鞭子,先的练手腕,方法就是拿一条湿毛巾抓住一头,用另一头向前方甩打。当你的手猛烈的抽时,毛巾便会发出叭叭的响声——这就是抖的模式,毛巾的运动轨迹就是软鞭抖击的轨迹。然后,你把鞭子按照抖毛巾的方式甩打,慢慢就会掌握抖击。之后就是将抖、劈、撩、扫、缠。五种基本手法结合,说难么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总之也得苦练才行

  而这鞭法却也有个名堂,就叫做无常鞭法,张思良总觉,不论如何,练了总不会有坏处,至少也能防身啊,自此张思良天天脖子上挂着湿毛巾,闲来无趣的时候,也练一练手劲儿。

  却不说,日复一日的这般练下去,身体变化,尚不自知。只是那日之后,张思良却从未见过李朝阳,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

  然而,须知一切有因有果,张思良毕竟年幼,却从未想过这李朝阳从何而来到何而去,无缘无故的何以莫名其妙的与自己结缘呢?

  署去寒来杀人刀,不差半点儿分毫,春去秋来,又过去三个年头了,张思良的个子样貌也都成熟了不少,张思良利用着闲暇的时候,照着李朝阳给的无常鞭法册子上,自己做了个八截鞭系在腰上。以现如今张思良练鞭的程度来看,倒真像李朝阳说的似的,甭说是老牛了,老虎都能打的。

  张思良自己也知道鞭法犀利,从来不显露人前,就连练习的时候都是挑着没有人儿的地方。

  这一天,村子里,来了两个年轻人,是一对双胞胎,很奇怪的年轻人,他们声称自己是跳大神儿的,各家各户有事儿了,都可以找他们,他们声称自己只想赚些路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