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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哪怕是在地狱。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

　　——你再也无法逃离我。

　　——既然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我就算是堕入地狱，我也要拉你一起。

　　——我知道，你终将离开。

　　——我知道，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百里玉划开手腕，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他静静地躺在郁河冰凉的身体旁边，不响不动。

　　“我信你不会背叛，可是我反悔了，杀了你，你永远都不会被人夺走，多好。”

　　这么想着，他手上一用力，一声清脆的咔擦，他温柔的看着郁河陷入永久的昏迷，声音温柔，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意味。

　　然而，他知道，洛戏是巫族之后，洛戏的诅咒一定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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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祝你，祝你爱的人尸首异处，下地狱受刀山火海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洛戏脸一白。

　　百里玉微笑俯身，“不过你就算是这样，洛曦光也永远不是你的。你以为她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么……”

　　“谢你吉言。”

　　洛戏最后的笑容灿烂明媚，让他莫名想到另外一个人，然而，他只是将刀戳进洛戏的肚子，转动刀柄，搅啊搅。

　　“你喜欢她么？可惜你这种人罪孽深重，当初得不到曦光，你现在也注定得不到她。她终将离开你。我祝你孤独终老，不得善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受苦……这是你的报应。”

　　他脑海里出现洛戏曾记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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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了这个世界。”

　　“既然这个世界抛弃了我，那我就……”

　　有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话落，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潇洒利落，缓缓融入阳光，融入他再也无法触及的世界。

　　她俯身对冲他笑，“你最不该的是——来到这个世界。”

　　他不止问过一次，也曾问过那人，那人的笑容依旧温柔，却将剑生生刺进他的胸膛。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曾经是北冥的太子，天生殊荣，位高权重，有很多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现在想来，那些温柔的讨好的笑只剩下满脸鲜血满目狰狞。

　　百里玉怔了怔。

　　就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

　　她沉默了，然后她说:“我不想你死。”

　　“我要一个理由。”

　　当初背叛他的人用鲜血进行忏悔，你……会吗？

　　他的笑容几分冷几分凉，更有几分寂寥。

　　百里玉眼眸中的阴翳越来越深，那是由无数黑暗与鲜血染就的冷。

　　这是他要的答案，却也是他最不敢触及的虚妄。

　　那般果断，那般自然，就像当初那人，笑得如此烂漫天真，曾说的话如此情深如许，然而却伤他最深。

　　她说。

　　“不会。”

　　他的声音轻柔又温软，带着点笑，似海棠低伏怜照影。

　　“我不想杀你，所以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会不会背叛我？”

　　百里玉笑得狭长的眼眯了起来，长如青燕羽翼的睫毛掩下眼中幽深艳异的妖紫波光，涟涟如水。

　　是不是在想他会如何杀她？

　　害怕了吗？

　　身下的人微微颤抖着，他听见心跳加快了舞步，平缓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就像野兽捕猎食物，小白兔临死前有些害怕地颤抖，那自心底发出的一寸寸的战栗，可以让任何黑暗中的怪物兴奋不已。

　　多么美妙，多么让人想……碾碎它。

　　于是他微微笑了，轻着声说:“多么美妙的心跳。”

　　温热甜美的血，有种别样的妖异，在华丽的死亡盛宴中，给他带来稍纵即逝的珍贵的温暖，不是很好么？

　　而血，就是黑暗最好的祭品。

　　光明，总是和生命相连。而他最喜欢的，就是看这些生命，如刹那闪过的烟火，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他附耳倾听，总是能听见美妙的心跳声，那是一种与黑暗的死寂所不同的生命的鲜活灵动。

　　那是他最喜欢的位置。

　　百里玉抚着那人温热柔软的身躯，一寸寸挪移，从她那棕褐色微微卷曲的长发，熟悉的冰冷眉眼，精致的蝴蝶骨……一直到她那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