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出没:大叔我错了 第53章 这世间唯有你对我最好
作者:罗可可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情况变化这么大,欧诗童整个有些发懵。

  他竟然这么说自己,他真的这么在乎她?!

  欧诗童傻乎乎拉了他的手:“不会啊,我,我还挺喜欢你的。”

  “我也是,我爱你。”

  顾少北,亲了亲她的发旋,竟就这么睡着。

  欧诗童看着他疲惫的睡颜,心疼起来。

  他被劫持后,匆匆赶来,或许没来得及去任何地方,先去接了她。这几天恐怕也没敢合眼,那种生死一瞬的风暴面前,谁能睡着?!

  自己真不该怀疑他。

  欧诗童最后给那位god发了条消息:“顾少北不是那样的人,我确定。至于你的那些照片,什么也说明不了。”

  那边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欧诗童想了一下,将这个人拉入微信黑名单,准备完全忘掉。

  半夜,顾少北似乎被一个电话吵醒,就走了出去。

  欧诗童迷迷糊糊醒了下,心里有些疑惑,却扛不住又睡着。

  早上,被喧闹的铃声吵醒,她接起来,那边是林瑾怀。

  她刚要挂断,听到他的声音时,还是愣住。

  他的声音,粗哑得好像在砂纸上刮,总觉得他好像出事了。

  林瑾怀没有像以前一样,带着爱意对她说话,而从头到尾他只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我要死了,你们都别来找我。”

  欧诗童心里一凛,什么瞌睡都被吓跑。

  她忍不住再次拨打,可没人接听。

  心里飞快地矛盾着,虽然她恨顾瑾怀,可他还是对她好过的。

  她恨了这么久的他,竟然要死了?

  当她冲进林家,看到熟悉的一切,有点恍然。

  林瑾怀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地看着她,两条腿打着石膏,消瘦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欧诗童觉得哪里不对劲,目光还是被他的腿吸引:“你的腿----”

  “喝醉酒,被车撞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林瑾怀苦笑,整个人颓废得好像老了十岁,眼睛熬红了,胡子拉渣。

  欧诗童的眉拧紧:“刚刚你打电话给我,说不想活了?”

  林瑾怀比她还要惊讶:“我----我没有啊。”

  “诗童,是我打的。”林阿姨和林叔叔不知道何时,从大门口进来,林叔叔顺手关上了门。

  欧诗童低沉地看着两个老人:“你们为什么骗我?如果需要钱,直接说就是,我会给。”

  除了要钱,她想不到他们还能有什么意思。

  林阿姨看了瑾怀一眼,指着沙发道:“诗童你坐。”

  说实话,欧诗童一点都不想坐。看到林家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厌恶。

  除了出钱,她已经不想和这个家有任何关系。

  于是,她只是站着,问林瑾怀:“需要多少钱?我马上给。”

  “诗童,你怎么能这么和哥哥说话呢?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惨了,还想着不能让你伤心,死压着我们,不让我们告诉你情况。”林阿姨心疼地叫道,竟然仇恨地等着欧诗童。

  欧诗童却出离一般的冷静:“所以,你们这次叫我来做什么,不还是告诉我了吗?难道你想让我愧疚痛苦?可我早和这个家恩断义绝,当初你们怎么对我的?”

  这种道德绑架她不接受,对这个家没有感情了,还被林瑾怀卖到了上司的床上,林家之前出卖她的时候,可想过她的痛苦和绝望?

  林阿姨的脸色变了变:“我们真的不要钱,只是瑾怀想不开,你知道的----他心里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让他重新振作。”

  “不,我拒绝。”这种荒谬的要求真亏她提得出。

  自己现在是有夫之妇,用什么样的身份安慰林瑾怀,抛弃顾少北,和林瑾怀在一起吗?不然怎么安慰?

  到时候报纸上都可以给她打个标题,为了车祸瘫痪的前夫,她抛弃富足生活重新回到前夫身边,照顾他十年如一日?!!

  哈,真不是她小人之心,林阿姨真做得出这样的打算。

  “我没有办法安慰他,他不是有安然吗?”欧诗童拿出支票开了一笔钱,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

  林瑾怀脸色变了变:“我真不要你的钱,妈,你----”

  他忽然闷哼一声,瞪大了眼,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酡红。

  欧诗童吃惊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忽然,她觉得手臂一紧。林叔叔竟然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诗童啊,妈都为了你好,你知道那个顾少北吗?他有病,你不能要他的小孩,让谨怀和你生一个。”林阿姨的话那么温柔,好像温柔的毒蛇,在耳边响起。

  却好一个闷雷,炸在她头上。

  欧诗童拼命挣扎,林阿姨用一张手帕盖在她的口鼻上,慢慢的,她的力气越来越小。

  林叔叔将她放在沙发上,竟然想去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被林阿姨打了一下:“你别碰,让瑾怀来。”

  欧诗童的脸偏向一边,正好能看到林瑾怀坐在轮椅上直接地看着她,那种露骨的欲望让她仿佛置身地狱。

  如果不是那记求救电话,她不会来!

  他们利用了她的善良,利用了她对家人的感情!

  汗水将她的头发凌乱地黏在她的脸上,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泪水流下来。落在沙发上。

  林阿姨撕开了她的衣裳,将林瑾怀的轮椅推到她面前,拉着他的手按在她身上。

  “瑾怀,你看这是你的小童,你最爱的小童,她的身体多美啊,妈给你,妈什么都给你。”林阿姨变态的声音仿佛失真,连同林瑾怀覆在她身上的手,恶心得让人想吐。

  忽然,林瑾怀从轮椅上扑过来,吻住了她。

  手更是在她身上乱来着,那种触感,引起欧诗童一阵阵干呕。

  她微弱地叫了一声,却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眼前一阵阵发黑,恨不得现在就晕死过去。

  比这更绝望的是,她知道,如果真的让他得逞,那她和顾少北也算完了。

  不要,她不要!!

  “对不起,小童,对不起。”林瑾怀的声音里带着哭声,却疯狂吻她,急切地扯开自己的衣服。

  “我----恨----”欧诗童浑身失去力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底被泪水糊满了,她什么也看不到。

  却感觉又一双手在解她的裤子。

  甚至企图分开她的腿,这不是林瑾怀,而是林阿姨或者林叔叔,或者是他们两个人。

  她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被这么多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她闭紧双眼,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喉咙里是痛苦的呜咽。

  她是来救林瑾怀的,她是来救他的。

  甚至,林家以前那么对她,她还是愿意出钱。

  却做梦也没想到,他们早就算计好了,他们眼里,她就是奴隶。

  身下一凉,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在内心里尖叫。

  谁来救她,谁能来救救她!!

  她用尽力气并拢双腿,绝望让她犹如行尸走肉般,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身体,正冰冷地看着这三个人在对她施暴。

  可耳边还能听到林瑾怀喘息着,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多么可笑,她现在只想杀了他,杀了这里的所有的人。

  林阿姨恶毒的声音混在这一片凌乱的喘息中:“谁让你不安安分分给瑾怀做小?不然,就算以后瑾怀娶了安然,你还是可以吃好喝好,给他生儿育女,以为我家为什么将你养这么大?真以为我们搞慈善的吗?哼,以为嫁了个好人家,就可以瞧不起我们?你想也别想,贱人!!和你妈一样,都是贱人!!”

  眼底流出的滚烫液体,仿佛不是眼泪,而是她的血。

  她慢慢失去意识,心里的只剩下恨意,她要杀了他们!!

  就在这时,所有覆盖在她身上的,缠绕在她身上的压力,都消失。

  她以为自己终于死了,这样也好,这样就不会有痛苦。

  却感觉脸被温柔粗粝的手掌拍了拍:“诗童!!”

  那么熟悉的声音,明明每次听到都能让她感觉甜,现在却只觉得痛。

  “不要叫我,不要这样叫我,我不配了,我不配。”欧诗童想躲闪,可身体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

  她感觉那人吻了她的额头,然后用什么将她紧紧包住。

  包起来了,都遮起来了,那就看不到了吧?她那肮脏赤露的模样,终于可以藏住。

  可她还是在恐惧在发抖,她要藏起来,藏得更深一点,再深一点。

  忽然,耳边有人轻轻的哼着歌,那是一首非常温柔的歌曲,好像有风吹过,清新的风里,是蓝色的水和金色沙滩,水里盛开无数的莲花,让人心里慢慢变得恬静。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梦似幻,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的意识终于开始模糊,梦里仿佛看到了妈妈带着笑容的脸:“诗童,妈妈将这个藏在只有诗童知道的地方,如果有需要,去拿,去拿----是你的,是我的诗童的,然后你小心少北,以后躲着少北----”

  此后,她很不争气地彻底失去意识。

  ……

  再次醒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叫嚣着疼。

  欧诗童张了张嘴,却干涩得只能发出破碎的赫赫声。

  这时候,一只温热的手贴上她的脸蛋:“要喝水?”

  那个声音温柔得好像要将她融化,不是林家的人,她因此,稍稍放下紧绷的神经,记起自己在出事前,已经被救。

  “嗯。”欧诗童轻轻答应了一声,这一声仿佛都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有些失神地看着男人隐没在昏黄灯光下的俊脸。

  轻轻的杯盏声,然后就有甘甜的液体流入她干得发裂的喉咙。

  她有些贪婪地喝了几口,松了口气。

  随着喝水,所有的记忆和意识开始恢复,她紧紧闭上双眼,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这个男人。

  她没办法忘记,林阿姨或许还有林叔叔剥光她衣服的耻辱感觉,身上都被林瑾怀碰过了,脏得令人发指。

  欧诗童情不自禁呻吟,身体也开始发抖。激动的情绪让她控制不住想尖叫。

  她仿佛又置身当时----

  她碰到了什么,拼命地用力抓了一下,嘶----

  男人忍痛的声音,却不是林瑾怀,是一个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的。

  欧诗童愣了一下,终于不再痉挛,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再次沉睡。

  再次醒来是被人拍着脸轻轻唤醒的。

  欧诗童瞪着眼睛,看着顾少北有一丝伤痕的俊脸,傻傻的,一动不动。

  从来没见他这样狼狈过,不过也很man,他穿着白衬衣和西裤,显得有些皱,有些沧桑,脸上全是胡渣,却很温柔,温柔得她想流泪。

  “诗童。知道我们家里,谁最重要吗?”

  她看着他,哭得像个孩子:“你!”

  那一刻,男人平静无波的眼底被什么唤醒,明亮得耀眼,可惜她只顾着哭,什么也没看见。

  顾少北稍微平息了下,尽量放柔了声音,深沉的重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字字吐出林家人的下场。

  “林家的那对父母,下半辈子会在监牢里度过,而林瑾怀,我送他去精神病院了。没有人知道,甚至连顾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不会再有人知道那天的事情,所以,不要怕,有我。”他难得耐心的,一字字和她说,如果她没反应过来,他就说第二遍。

  告诉她没事,谁都不知道,他也不介意,她安全了。

  可,欧诗童还是觉得羞耻,她捂着脸,像孩子一般痛哭:“不,你会介意的,以后我们如果发生矛盾,你就会想到今天,你会怪我----”

  她扭头,不看他,只看着墙壁,眼泪一直流。

  好像要将心里的耻辱都变成眼泪流走。

  “我想杀了他们。”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陪着她身边,手轻轻拍哄,就好像她只是个犯了点小错的孩子。

  这让她慢慢平复下来,她轻声道:“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死是最容易的是事情,让他们活着,一天天赎罪。”顾少北说的时候,语气淡淡,却凭空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杀气。

  “好。”她点头。

  可那种创伤还是好不了,她也盼着快点好。

  但每次,看到手臂上那些可怕的青紫就会吓一跳,更不愿意被顾少北触碰。

  她心里对他内疚,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

  这天,欧诗童迷迷糊糊,觉得有人解她的衣服。

  她立刻尖叫着,惊恐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顾少北微微有些狼狈的表情。

  难道他是想----

  欧诗童光想想就没办法接受,只要男人碰她,她就怕得要命甚至反感,她没想到对顾少北也是一样。

  心里又是恐惧又是绝望。

  可她不想拒绝他,于是就犹如尸体一般,僵硬躺平,死死闭着眼。好像要英勇就义。

  良久,顾少北无语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给你擦药,不是不想看到身上的伤吗?”

  欧诗童蓦然睁大眼睛,眼底有羞赧,原来他不是想那个。

  可他只解开她一颗扣子,她又反应很大地拍开他的手。

  顾少北威严地握住她的手,道:“别动,不然就绑起来上药。”

  她不想被绑,于是只能忍着,每次他碰她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的身子一弹。

  欧诗童想,她再也不能当他的妻子了,或许以后也没办法当自己是一个女人。

  “我们离婚吧?”她一边轻颤,一边哭了出来,控制不住说出自己想了很多天的事。

  “好,等你好了再说。”他竟然没反对。

  欧诗童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却又反悔了:“你真的要离婚?”

  “你想离还是不想?”他面无表情,特别正人君子地替她将衣服再一颗颗扣好,看到那些伤痕。他的眼神深沉得好像酝酿着惊涛骇浪的大海。

  “不想。”

  “那就不离。”他从善如流。

  几天后,许嫣然被允许来看她的时候,带给她一个消息:“林叔叔自杀了,林阿姨疯了,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诗童,你们忽然都这样,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欧诗童没想到林家的两个人,短短几天变化这么大。

  她心里也觉得吃惊,还以为他们怎么也能撑几年呢。

  不是说丑人多作怪,恶人难死吗?

  不过,听到这两个人遭到了该有的报应,欧诗童的嘴角勾了一抹笑,有些病态。

  她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半个月以来,顾少北坚持给她擦药,身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不少,而她对于那天的记忆,似乎也变得很淡,有时候觉得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医生说大概是创伤性应激反应。也许有天,她会忽然想起再伤一次。

  但是,或许,她会忘记更多的事情。

  因为,她有过前科。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受过刺激,所以那时候就忘记了很多东西,这次也是,这会养成一种习惯性的记忆空白。

  不过,在现在的她来说是件好事。

  比如,现在的她就可以很平静地和许嫣然道:“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我们这段时间的运气都不好吧?”

  许嫣然就跟着唏嘘了一下。

  又拉着欧诗童的手,心疼地道:“你都瘦了,看着真可怜,对了,你的那位精神科的医生挺帅的啊,刚刚我进来他对我凶巴巴的,是不是看上你了?”

  闻言,欧诗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自己的精神科医生是郭谨寒。那家伙看谁都凶巴巴的,再说,他看起来像是会喜欢人类的吗?

  现在她基本已经恢复了人际交往能力,只有对顾少北一个人,她有些无法面对。

  幸好,他最近好像挺忙,自从她回复精神后,他就不像之前那样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欧诗童有时候觉得很想他,有时候又鸵鸟地觉得,不面对他真的挺好的。

  对他总有愧疚和自卑,甚至,会想到身为妻子的义务,她无数次在头脑里假想,发现如论身体恢复得如何好,事实上,她还是做不到,甚至连他脱她衣服,都觉得恐惧。

  幸好,许嫣然就开始比较频繁地来陪她。

  她妈妈做的鱼汤很好喝,让欧诗童总有种家的感觉,既羡慕又伤心。

  她就是太缺爱了,所以,林家人之前如何糟践她,她潜意识里还觉得他们是一家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缺少了最基本的警惕。

  也让她对和顾少北的夫妻问题上,畏首畏尾,患得患失。

  那天,顾少北过来,她还给他尝了那鱼汤:“是不是很好喝。”

  她发现,顾少北竟然也愣了愣,她竟然忽然就懂了,他其实也缺爱,可是,他缺爱的方式却是拒绝一切的人进入他的生活,唯独放了她进来。

  为什么呢?

  欧诗童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扪心自问,疑神疑鬼。

  “这是你那个闺蜜的妈妈做的?”顾少北难得关心下她的交友状况。

  欧诗童点点头,笑了下道:“许嫣然,那天你来看我,不是她也在吗?”

  顾少北脸色深沉地想了想,没说什么,只是道:“她和你玩了很多年了?为人如何?”

  “很仗义,为了我两肋插刀。”欧诗童提到自己的好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恢复了些稚嫩的神气。

  顾少北就莞尔,摸了下她的头道:“那你多和她玩吧,但是去哪里,得告诉我,还要带保镖。”

  欧诗童听了后,点点头,乖巧地继续喝汤,只是眼神有些闪烁,最近,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就会这样。顾少北看你她一眼叹了口气:“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晚上来看你。”

  虽然她一脸排斥,他还是吻了下她的额头,欧诗童瞪圆了眼睛看他,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才抑制住没有推开他。

  顾少北走了以后,三个不速之客上门。

  欧诗童看了眼跟着紧张进来的权叔,心里想,该来的总要来。

  朱红菲看了眼欧诗童,温柔笑了下,过去拉住欧诗童的手道:“可折腾了你了,到底林家对你做了什么?你这可怜的样子,在医院一住着就这么就久?”

  欧诗童淡淡的没有说话,权叔劝说道:“只是知道了自己家里的一些龌蹉事,夫人的情绪有点激动,三夫人,您小心点。

  朱红菲似乎被这句话愉悦到了,神情越发和善,还仔细看诗童的手。发现她的手白璧无瑕,没有一点受虐的样子,又看她脸颊虽然瘦了些,气色却很好,不由得又皱了眉:“我看着,不像有病啊。”

  顾安然就冷笑:“难怪四叔总说四婶娇气,小心没病作出病来,你以为躲在这里,你做的事情,外面就不传了吗?”

  “传什么?”

  “说你不孝顺养父母,私下打击报复,将他们送到监牢,还把他们的儿子给----”顾安然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恶狠狠盯着欧诗童,似乎想将她碎尸万段,手忍不住摸上自己的小腹,她肚子里有谨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欧诗童这贱人害谨怀?!

  欧诗童忽然觉得荒谬。这些人以什么样的资格来质问她?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吗?

  “流言蜚语,不足为信。还有人谣传你要有小弟弟了呢,我却不信。”欧诗童淡淡地从朱红菲手里,夺回自己的手。

  这句话,让在场的两个女人都变了脸色。

  尤其朱红菲,气得连基本的温柔都装不下去,咬牙笑道:“谁这么嚼舌头,叫她不得好死。”

  “是啊,谁这么嚼舌根,叫她自己被小三插足,还得个便宜儿子。”欧诗童吃吃地笑了起来。

  朱红菲吓了一跳,她也觉出欧诗童不大正常,忙站直身子,离她一些距离,皱眉瞪了顾安然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你四婶养病呢,如果她没养好生不出儿子,你四叔不找你麻烦。”

  现在笑她生不出儿子,自己也未必能生呢。

  朱红菲嘴角勾了一丝冷意,将以串红玛瑙珠子放在欧诗童的床头边上:“这是以前公公送给我的,我戴着有了安然,现在给你,也取个好彩头。”

  欧诗童摇摇头笑道:“之前我同事送了一串,她生了儿子的时候戴的手链,三嫂这个,你还是留给安然吧。”

  朱红菲想不到欧诗童这么不识抬举,要不是必须将这玛瑙珠子给她,早劈手拿起来砸她脸上了。

  她脸上变色,咬着牙道:“你这丫头真是找打,都嫁给少北几个月了吧?还没消息,也不知道急,我这可是开过光的,你拿着,别不懂事。”

  顾晨光咳嗽了一声,不再若有所思看好戏,走过来,用有些古怪的目光打量欧诗童:“少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弟妹似乎还像个孩子。”

  顾晨光眼光老道,看得出欧诗童这段时间应该都没被人碰过,心里就有了些想法。

  欧诗童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心里的阴影好像恶毒的藤,忽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在这危机时刻,门被敲了两下,郭谨寒淡淡站在门口,手随意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看着顾家的三个人:“顾三叔,你们还没走吗?不如和我去喝个下午茶如何?”

  顾晨光脸上立刻有了笑容,看了安然一眼,已有所指地道:“安然,原来你急着来看你四婶,是有别的想法嘛。”

  顾安然愣了下,意识到爸爸说什么,她脸色沉下来,咬着唇不说话。

  朱红菲忙拉着她往外走,一家人才悻悻离开。

  欧诗童看着那玛瑙串,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扔了,却觉得面前人影一闪,却是被郭谨寒给夺了过来。

  “你不是请他们喝下午茶?”欧诗童莫名其妙。

  “谁耐烦和那些人去,我找了个人帮我打电话说急诊,就放了他们鸽子。”郭谨寒唇角含着冷笑,回答得随意敷衍,却仔细检查手里的玛瑙串。

  随即,脸色一沉道:“你别戴,这个是用雄鹿麝香泡过的,戴久了不孕不育。”

  欧诗童目瞪口呆:“朱红菲也太----”

  当宫斗呢。

  “哼,你以为呢,大户人家,脏着呢。”郭谨寒的脸上冒出寒气,主动将那玛瑙串收到自己怀里。

  欧诗童直觉这家伙不安好心,问:“你想干嘛?”

  “诶,小矮子,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拿你一串不能戴的玛瑙,你小气什么?”郭谨寒不高兴地斜睨她。

  欧诗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拿去。”

  说完,她又心情低落。

  她本能地厌恶男人,任何男人的接近,都让她有想尖叫的感觉,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时候,忽然一个软软的小肉团子被塞到她怀里

  欧诗童呀了一声,低头正对上一双呆萌的大眼睛。

  郭谨寒满意地哼了一声:“不是怕男人吗?从小男人开始熟悉吧。好了,我儿子借给你玩一下午。”

  “爸爸,不是的,是你今天被奶奶叫去吃饭不能带我,你又嫌弃保姆阿姨带不好,所以才把我丢给漂亮姐姐。”小寒忽闪着大眼睛,瞬间揭穿了爸爸的谎言。

  郭谨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欧诗童不由得莞尔:“你去吧我带小寒到你回来。”

  顾少北就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他一来,欧诗童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在这里看文件,你和小寒可以在附近走走。”

  欧诗童又难堪又感动。

  她喔了一声,牵着小肉团的手,在走廊上去晒太阳。

  走了几步,想要回头和他说点什么。却在看到他英俊的侧脸时,什么都忘了,所有勇气也好像泄气的气球,从她身上飞走。

  欧诗童对自己说不出的失望,可她没有办法,转身走出病房。

  这时候,走廊上稀稀拉拉的,还有好几个人,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欧诗童就把注意力放在小寒身上。

  忽然,坐在楼梯边的一个老太婆,手里的毛线滚到了楼梯上。

  “哎哟,小朋友,帮奶奶捡下毛线好不好?”那老太婆有气无力地问。

  欧诗童检查了下周围,还是决定自己陪着小寒一起去。

  而变故就在他们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生,那老太婆忽然疯了一样,猛然朝着她推来。

  欧诗童触不及防,惊呼一声,她用力抱紧小寒。想尽力保护他。

  可意料的天旋地转和痛苦,一样也没发生,她感觉自己被只有力的胳膊搂住,随之,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传来。

  顾少北,少北!!

  砰!

  三人摔在地上,她感觉顾少北的背狠狠砸在地上。

  她讶然抬起头,看到顾少北坚毅的下巴,和紧抿着的唇。

  而同时,那个老太婆从他们身边滚下去,发出巨大的响声,当场头上有血冒出来,破了个大洞。

  “出事了,出事了!!”

  “有人推老人家下楼。”

  “这不是那个顾少北吗?就是那个天才建筑师。”

  很多人都往这边聚拢来,所有矛头一至对上了顾少北。

  欧诗童推了顾少北一把,想将过错都揽过来,原本也是因为她----

  可顾少北却忽然捂住她的唇,低声道:“没事,相信我。”

  不。她不信,推到一个可怜的老人家,这样的舆论压力,可以将一个人活生生变成人人喊打的魔鬼。

  他还这么年富力强,事业蒸蒸日上,他不应该遭遇这些。

  顾少北却淡淡地对身后的几名保镖道:“去查,这个老人家里什么背景,是谁指使的,查出来别客气。”

  他说话的语气又冷,又淡,听不出喜怒,却掷地有声。

  几个保镖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条不紊地联系警方,还有些开始了各种调查。

  欧诗童第一次看到他手里人的办事效率。

  最后,真查出来了结果。

  这个老人家得了癌症,早就活不了多久了。

  今天,顾晨光和朱红菲过来的时候,顾安然找过她的家人。

  剩下的事情,不用欧诗童出面,顾少北找顾俨谈了谈。

  顾安然被禁足,朱红菲被勒令迁出了老宅。

  至于顾晨光,他是顾俨的儿子,自然毫发无伤,反而可以安心在自己的院子里照顾阿娇生产。

  而相反的,欧诗童出院以后,却被顾俨要求接回顾家老宅,还是住在主院中。

  顾少北一大早带着她进来,他目不斜视,对于周围奢华富丽的摆设不屑一顾,欧诗童忽然想起那个god说的话,顾少北在利用一切的人和事来谋夺顾家的财产。

  她不信的。

  可是,感觉顾少北真的开始一步步接近顾家的权力中心了。

  用力摇摇头,将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子里驱除。

  欧诗童刚跟上顾少北的脚步,却感觉他脚步一顿。

  她来不及收脚,撞在他结实的背上,鼻子一阵酸痛,忙捂着鼻子眼泪汪汪。

  等顾少北让开一些,她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原来,朱红菲在一个黑衣保镖的陪同下,正脸色惨败地走出来,脱去光鲜亮丽的外表,她现在好像下堂妇一般,落落寡欢,形单影只。

  只在看到顾少北的时候,眼前一亮:“少北。”

  喊这个名字叫得千回百转,欧诗童不由得皱了眉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少北点了下头,招呼道:“三嫂,走好。”

  说完,先大步朝着里面走进去。

  朱红菲还停留在那个哀怨的惹人怜爱的表情,直到顾少北走远了,她还不能回神。

  忽然,她转身怨毒地盯着欧诗童:“少北还不知道我离开他的理由,欧诗童,当少北知道的那天,就是你被他厌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