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修武，修心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了！

　　穆云看向眼前这个被称为“老妈妈”的人，根本不是别人……而是之前和自己有几面之缘的怪老头！

　　那个在百宝阁骗自己的武修精元，然后又在山巅下方出现过的怪老头！

　　这尼玛……

　　横竖看去，都是一个老头子吧？

　　怎么成了“老妈妈”了？

　　“喂，小白……不要开玩笑，你的老妈妈，是这位老爷子？”

　　穆云哭笑不得地问道。

　　小白点头：“是呀，有问题吗？”

　　这话听得穆云差点儿吐血，你妹啊，老妈妈不应该是女的吗？

　　你喊她老妈妈，难不成还是这老头子的真身是个女的啊？

　　仿佛是看出了穆云的疑惑，那怪老头笑着摇了摇头：“小家伙，你是不是觉得小白所说的老妈妈，应该是个妇人？”

　　穆云连连点头。

　　怪老头笑道：“是谁告诉你，老头子我就不能是小白的老妈妈了？”

　　顿了顿，怪老头转念意味深长地道：“惯性，偏见，被禁锢的思想，很多人无法走出这枷锁，本来我以为你会是个例外，但……你似乎慧根未开，亦是没能免俗。”

　　说着，怪老头将蓑帽摘下，放下一捆木柴，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尘。

　　“小白的氏族之中，没有男性，所以，对于任何长辈，都是用女性的称呼来作为称谓。我与小白情同爷孙，且尊重小白的氏族传统，所以，就由着她喊我老妈妈了。”

　　听到这番解释，穆云才终于恍然大悟。

　　这样一听，似乎就很有道理了。

　　但是……

　　穆云很快就对小白的氏族感兴趣了。

　　这个氏族之中……没有男性？

　　那这个氏族是怎么繁衍的？

　　难道，这个氏族干脆是母系氏族，男人只是用来帮助生育的奴隶、工具？

　　穆云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听怪老头说道：“小家伙，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枉费心思的好。想不通，就不要去想，武修一途，说到底还是要抛却杂念，不要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对你修行不利。”

　　这话倒是提醒穆云了。

　　两世为人，穆云也曾高高在上，对于这么明确的道理，自然是清楚的。

　　只不过，全新的开始，穆云从零修炼，心态自然也会随着武修境界，一步步重新蜕变，内心深处就算是老气横秋，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名热血少年。

　　这种心态挺好。

　　遇到机关算尽的对手，穆云可以施展出自己老谋深算的城府。

　　面对热血踏歌的征程，他认为，保持一颗少年刚强的心，却是非常难得的。

　　“老先生……您是住在这纵云山巅之上的？”

　　穆云现在，几乎已经确定这里就是纵云山巅。

　　虽然……

　　那外面和煦的阳光，令他曾经一度产生怀疑。

　　但武修世界，常有这种一线之隔，却别有洞天的地方存在。

　　怪老头点头：“是的，我和小白，已经在这里居住很多年了。小白几乎不下去，但我有时候会去密云宗里面，随便逛逛。”

　　听到这里，穆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种植花草的爷爷，带着一个调皮可爱的，隐居在雪山之巅，打猎，砍柴，不问世事。

　　那是一副怎样美妙的画卷啊。

　　很多时候，穆云很羡慕这种生活，但……命运是残酷的，命运决定了穆云无法停歇下来。

　　每每当他想要放松绷紧的那根神经的时候，脑海中总会出现樱离那张冰冷绝情的绝世美貌，他不能松懈，他要不断强大，冲破龙陨大陆的限制，重回上界，杀到轮回法殿，亲口问问樱离，当初为何那般狠心！

　　“小家伙，你身上的杀气……很重。”

　　怪老头发现穆云身上气势的变化，微微皱眉道。

　　穆云闻言，稍微将这股怒气压制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人心残酷，很多事，我无法释怀。”

　　怪老头点头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你说了，你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虽然我不是密云宗的人，但我却对密云宗的事情了如指掌。你决定要参加宗门大比，而且很多人想要你的命，那傅东啸……也不例外，是吧？”

　　穆云重重点头。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想最终有实力杀回轮回法殿，他必须要荡尽眼前所有阻碍自己的敌人！

　　老头一笑：“想胜出吗？”

　　穆云点头。

　　“想战胜傅东啸吗？”

　　“他若阻我，我便杀他。”

　　“呵呵。”

　　怪老头摇了摇头：“小家伙，你若想真的变强，就必须放下杀伐的念头。”

　　穆云皱眉，不太明白。

　　怪老头继续道：“龙陨大陆，高手千千万，比我厉害的，太多了。修武，我比不上很多人。但修心……老头子我还是有资格教授一番的。哪怕是上界神武修士下凡，在修心这方面，老头子我都可以与之说道一番。”

　　这么自信？

　　上界神武修士下凡，你都能说道一番？

　　巧了，我穆云就是从上界转世而来，但我并非神武修士，而是统领无数神武修士的一代神王！

　　这番话，勾起了穆云的兴趣，这怪老头口气不小，但穆云却丝毫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炫耀的意思，仿佛是心境平淡地阐述某一件事实而已。

　　的确，论修武，一山还比一山高，强者还是弱者，一战便知。

　　但论修心……却和武修境界没有太多直接的关系。他曾见过一些俗世庙宇之中的苦行僧人，明明身无一技傍身，手无缚鸡之力，但心念境界，却远超很多所谓的至强高手。

　　怪老头继续说道：“小家伙，我看你是个好苗子，不想你像某些人一样，最终走向邪魔外道。所以，想多管一下闲事。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要是想让老头子我教你的话，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但如果你觉得老头子我所谓的修心并无大用的话，可以在十天后伤势痊愈，自行离开。”

　　说着，站起身来，对小白招了招手：“小白，提着热水和我一起出去，毛毛受伤了，我给它敷点草药。”

　　小白提着水壶便要跟老头走出房门。

　　穆云却是忽然道：“老先生……”

　　怪老头摆了摆手：“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的决定，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不是……我是想问，老先生该怎么称呼？”

　　怪老头一步已经迈出房门，回头看着穆云，微微一笑：“姓万，名恶。你可以……称我为‘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