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气息？”
“对，我当时就是被这股气息惊动，才赶去了那里。”
闻言，穆云陷入了沉默。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武青幽所指的气息，应该就是当时佘见喜解开咒印时所释放出来的妖气吧？
其实这种事情，穆云并不需要对武青幽隐瞒。
只是，目前穆云还并未搞清楚，这股妖气的来历。
想起当时的情况，穆云有些惋惜，若是那傅东啸再来迟半步，穆云便已是将那佘见喜的灵魂给夺走了。
“怎么？即便我救了你一命，你却依然不愿意告诉我吗？”
武青幽问道。
穆云思考再三，缓缓道：“当然不是。我可以告诉你，只是……我现在还不太确定，那股气息的来历。”
顿了顿，穆云道：“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股气息，是妖气。”
“嗯？”
武青幽闻言一愣：“妖气？”
穆云点头。
迟疑了三秒，武青幽秀眉微微一蹙：“我说了，我只听真话。”
穆云不由苦笑：“可我说的就是真话啊。”
听到穆云这么说，武青幽沉默了，仔细盯着穆云的眼神看了很久，半晌后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惊异的神色：“……真的是妖气？”
“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就是妖气。”
面对穆云如此肯定的答复，武青幽不由连连摇头：“不可能，妖族已经在龙陨大陆消失几万年，怎么可能还会有妖气的存在。按照记载，当年妖族被灭绝的时候，甚至是连一丁点儿妖根都没留下……”
听到这里，穆云忽然道：“妖族……不只是传说吗？”
“当然不是。”
武青幽看了穆云一眼：“民间有很多关于妖族的神话传说，甚至有不少民间故事，都是和妖族有关。久而久之，大多数人都认为，妖族的存在，只不过是古人杜纂出来。其实……并非如此。”
说着，武青幽轻盈地在屋内踱步。
“在我们皇家的秘藏典籍之中，是有精确的关于妖族的记载的。典籍中明确指出，妖族曾经存在过，而且……曾经的妖族，是这片大陆的统治者。”
“统治者？”
“对。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将妖族想的太坏。的确，妖族天生拥有比人类强大几杯甚至十几倍的身体，并且拥有人类望尘莫及的灵根。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妖族都是坏人。”
“据我所知，典籍中被记载下来的妖族，其实也细分为很多氏族。有天生高贵的龙族，也有生来诡诈的虫族，有与世无争的狐族，当然也有生性残暴的狼族。除此之外，还有猿族、虎族、鹰族……等等。总之，充分的发挥你的想象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在那个上古时代，满世界都是妖族的存在。”
对于这些，穆云当然了解。
相比于龙陨大陆的这些人，穆云对于妖族的知晓度，可是高出了不知几十倍上百倍。
不过，龙陨大陆上所谓的妖族，可能还是与上界有一些差别的。
武青幽继续说道：“古籍有云，我们这片龙陨大陆，曾是一条天外太古巨龙陨落而成。初时，我们所在的宇宙，只是一片混沌。适这条太古巨龙陨落，才将我们的天地开辟出来。龙气成云，龙鳞成星，龙目成日月；龙角成木，龙牙成金，龙骨成陆，龙涎成海，龙翼成岛，龙鳍成山……”
“有了五行，便会孕育出生灵。但这些生灵，最初只是一些没有智慧的飞禽走兽游鱼。不过当初太古巨龙陨落之时，仍有一股精元尚存。这股精元，经过无数个岁月，分散在整个龙陨大陆的各个角落，被一些幸运的飞禽走兽游鱼融合，逐渐孕育幻化出妖族。所以严格来说，龙陨大陆首先出现的一批统治者，应该是妖族才对。”
听到这里，穆云彻底来了兴致。
原来这龙陨大陆，还有这么一段传说记载。
“虽说所谓的龙陨传说，已经无法追溯其真实性，但妖族，的的确确是这片大陆最初的统治者。”
“这么说的话……这妖族，岂不是和玄兽很像了？七阶玄兽，可以通人言，那么玄兽继续进化下去，不就可以化身为妖族了吗？”
“不，他们有本质的差别。”
武青幽认真地道：“妖族是天地精华孕育出的产物，上古时期，天地之间灵气的含量密度，都是你我都无法想象得到的。如今，我们大陆的灵气，早就远远不及上古时期的一成，却仍然可以出现无数皓月境，甚至是天日境的强者。那你可以试想一下，在那种天地灵气浑厚到那般地步的上古时代，所孕育出来的种族，该强大到怎么样的一种地步。”
“至于如今世间的玄兽，他们呼吸着与我们人类同样的天地灵气，而且天生的灵根甚至还不如我们人类的十分之一。这玄兽与妖族，能有可比性吗？”
顿了顿，武青幽道：“或者你这么理解吧。妖族，你可以想象成是上界天神与神兽所结合出的产物。与玄兽相比，他们更倾向于人类。打个比方，一个人类的身体，却长着一颗老虎的脑袋。那么这个，就是妖族。——而如果是一个老虎的身体，长出了一个人类的脑袋，那么无论它的人言说得多么流利，那也都无法改变它本身只是一头野兽的事实。”
很有意思的比喻。
忽然间，穆云对于龙陨大陆的这些事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那人类呢？如果传说中，妖族是太古巨龙的精元所化，那么人类是如何出现在大陆上的呢？”穆云问道。
“人类……”
武青幽苦笑道：“说来可笑，虽然那些秘传的古籍中，记载着大量关于妖族来历的字。但……关于人类的来历，至今却都没有任何人说得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类天生的身躯和天生的灵根，远远不及妖族。所以还有那么一句话，妖族，才是上天的真正宠儿。而人类，只是狡猾的替代品而已。”
说完这些，武青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了，扫盲时间结束。现在……换你说了。”
“我说什么？”穆云一愣。
武青幽苦笑：“你刚才不是说……当时在武斗的时候，那股忽然出现的气息，是妖气吗？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如果真的是妖气的话，那妖气是从何而来的？”
闻言，穆云也是终于从方才那充满奇幻色彩的传说中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道：“从佘见喜身上。”
“佘见喜？——你是说，那个在武斗中输给你的武生？”
穆云点头：“嗯，不只是他。我怀疑，他的那两名兄弟，身上应该也同样有这种妖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