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清香
无名额头青筋暴露,怒气值已经到了极限,而就在他要爆发的那一瞬间,滑瓢却是开溜了。
这种感觉就像——憋了好久的大招眼看就要爆发在敌人的身上却被敌人轻飘飘外加嘲讽地躲了开去!
无名再冷淡,这种感觉照样能让他发狂。
滑瓢那只老妖怪捏时机的点,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犀利的有些可怕。
足足过了十分钟,无名才恢复了平静。
他真的是被滑瓢气得够呛,与滑瓢打斗他一点也不含糊,但要想去追滑瓢,这念头,他想都没想过。
无名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蓝玲珑,只是这一次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凡是牵扯到梅思思的事情,他都会慎重考虑。
滑瓢说得是真的吗?要是蓝玲珑死了,雪翼雕和火翅鸟这两把刀的灵性会停止成长,最终导致梅思思彻底灭亡?
无名摸不准滑瓢所说的是真是假,他甚至弄不明白滑瓢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想他这个老伙计了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想起虚弱不堪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话的梅思思,无名心中莫名一痛。
自从梅思思让他把雪翼雕和火翅鸟交给苗神山那族长以后,梅思思变得一天比一天虚弱。
他多次提出要把两把佩刀给拿回来,梅思思却是不准,并告诉他,那两把佩刀在蓝玲珑和阿银身上才是最终的归宿。
无名不相信,他坚信拿回两把佩刀就能让梅思思恢复过来。
但他又不敢直接杀了蓝玲珑和阿银,于是他就一直冷眼旁观地看着。
一直冷眼旁观到上个星期,上个星期梅思思已经彻底失去了感知,任凭他怎么喊叫,梅思思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心中已经动了杀念,虽然从小看着阿银和蓝玲珑长大,但对无名来说,除了梅思思,其他人都已没有那么重要。
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阿银跑了,蓝玲珑也跟着追了出去。
他决定再看看,骨子里他并没有冷血到那种杀人如草芥的程度,如果可以,他不想阿银和蓝玲珑死在他的手上。
结果……阿银死了,蓝玲珑也快死了。
就在他准备默默等着蓝玲珑死的时候,滑瓢却是给了他一个艰难的选择。
让蓝玲珑死,梅思思最多还能多活三年。
让蓝玲珑生,梅思思有一定可能恢复正常。
艰难的选择。
无名的视线又转向了莫白和雷速登所在的位置。
他仔细打量着莫白和雷速登的脸庞,怎么看也看不出有福气。
无名摇了摇头,看着滑瓢消失的方向,微微叹了叹气。只能信滑瓢的了。
一阵青光闪过,昏迷着的蓝玲珑以及莫白和雷速登瞬间来到了无名的身上。
无名就这样扛着三个人,健步如飞地往远处离去。
十几分钟后,神出鬼没的滑瓢再次出现。
看着无名离开的方向,默然不语地抽着烟。
原本他是什么都不想管的,什么都不想过问,当初把妖刀琉璃尺丸交给莫白,他就做好了不过问的打算。
他只会偶尔来看看莫白的状况,看看成长的怎么样。
但这一次,他看着看着,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起了。
骨子里,他依旧是那个嫉恶如仇的大妖怪。
在阿银出手那一瞬间,他被触动到了,那决裂而又无畏的一刀,像极了以前的他,一样的不计后果,只要心中认定,哪怕结果再差,他也会去做。
不像现在,为了那缥缈而又无望的希望而放弃了他的根本所在,这不是真正的他。
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他瞬间想明白了。
所以在大彪化成离去那一刻,滑瓢动手了,不计后果的动手了。
他一口气就把那逃散的给吞了,完全没想后果。
然后又任性地出来和无名相见了。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无名。
原本按照剧情发展,哪怕见到了无名,在抱着不干涉的心态下,他是不会出来的。
但心态一旦放开,他就无所顾忌了,想出来就出来,想走就走。
何必贪恋以前自己那绝世俊美的容颜,有些东西该失去的,还是要失去的。
哪怕死了,那也是他的宿命,完全没必要如此束缚自己。
大不了一个死。
现在的滑瓢已经彻底放开,之前的他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事情的,而现在,他决定要自己参与进来。
莫白那小子很符合他的胃口,既然参与进来了,那肯定得让莫白过得更加有滋有味的,作为莫白的大佬,这点福利还是要给莫白争取的。
滑瓢笑得极其猥琐,眼睛眯得都快找不到缝隙了。
正当他准备跟随无名溜进苗寨去大吃大喝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滑瓢瞬间转头,原本柔和的双眸瞬间变得凌厉,半晌嘴中轻吐四个字,“琉璃尺丸!”
他身子一动,正准备往西边而去,但刚迈了半步,他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嘿嘿嘿“大笑了起来。
滑瓢两眼往上愉快一翻,迈着欢快的步伐,悠悠然朝着无名追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莫白醒了过来,他果真享受到了滑瓢所想的福利。
他被扔进了水牢,水牢上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如果没听错,那是雷速登的。
雷速登这是怎么了?被谁虐待了吗?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又是哪里?
莫白的身子被水牢里冰冷的水泡的有些发胀,看这样子,他起码被泡了三天了。
这三米多高的水牢,也还算是良心之作。
水牢里的水不深,也就半米多高,颜色也还算正常,最最关键的是,这水牢很是亲民,并不像电视剧里的那种肮脏的水牢一样,莫白所在的这个水牢闻着并没有其他异味,甚至还带着点农夫山泉的清香,让口渴的莫白,有一种想喝一口的冲动。
不过,好是好的,唯独有一点,这水牢冷的有些过分。
莫白想从水牢里起来抖抖身上的水,但刚站起,他就不敢动了。
他原本软绵绵没有力气的身子,瞬间来了劲,奋力一蹦,铐在他手上的铁链瞬间被他崩断,然后一跃抓住了头顶上方的黑色铁栏杆。
完全顾不得手掌上那刺骨的寒冷,也顾不得脚上那被铁链划破皮而滋滋流血的脚腕,更加顾不得用力过猛之后再次软绵绵的身体。
莫白这一生,是第一次有这么过激的反应。
世间那么多东西,能让莫白真正害怕的,从来没有过,莫白也一直以为不会有,但到了今天,他知道错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