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轻犹豫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问：“还疼不疼？”

　　“不疼！”药膏开始起效，不但不疼了，还很舒服。

　　黑曜享受着抹药服务，被顺毛顺舒坦了的小猫小狗似的，眼睛眯着，唇角翘着，一脸惬意，直到一碗黑乎乎的中药递到他面前。

　　“喝了。”

　　“哦。”黑曜乖乖接过碗，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喝完。

　　两人大眼对小眼。

　　一会。

　　云轻轻：“怎么样？”

　　“呃……”黑曜想了想，眼睛一弯，“好喝！”

　　“……”

　　“轻轻你好棒！熬的毒药越来越好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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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轻轻遇见黑曜是在晋南市的某地下黑市，他脖子里栓着链子，衣不蔽体，被当成狗一样被呼来喝去取悦观众，还被一个有钱的变态男人看中并买下，等待他的将是被囚禁、被猥亵、被虐待至死，云轻轻费了不少周折才把他救出来的。

　　云轻轻之前没见过黑曜真人，只在照片和新闻里看过几眼。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浑身散发着邪恶的男人苍白，消瘦，眼周和嘴唇永远是黑色的，仿佛撒旦的化身。

　　当时的云轻轻根本没想到，五年前，她研制出的只针对黑曜起效的毒药，不但没杀了他，反而解了他身上十几年累积下的各种各样的毒。

　　毒素散去，黑曜整张脸和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就像画烟熏抹黑唇的不良少年改邪归正，洗干净脸，变成了全校最乖巧的学生。

　　不但乖巧，还软萌可欺。

　　知道自己救下的少年是曾经的恶魔殿下，云轻轻第一个念头就是把人丢掉。

　　她丢了两次，他两次都跑回来了，第三次，她开车把他丢到很远的地方，然后第二天一早，当她打开房门，脏兮兮的男人摔了进来。

　　[轻轻，不要丢下我……]

　　他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反正鞋子丢了，浑身上下湿的，额头破了，头发里插着半片树叶子。

　　云轻轻想起来昨晚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有听到外面起了很大的风，打雷闪电。

　　云轻轻给了黑曜一个机会：

　　[黑曜，这是我正在研发中的毒药，需要小白鼠试药。]

　　[轻轻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抓小白鼠回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把药吃了——]

　　话未说完，手里的药丸就被拿去了。

　　黑曜拿了往嘴里一扔，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如果你运气好死不了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留下来。]

　　[真的？太好了！轻轻，我不会死的！]

　　[……]

　　吞下药丸半分钟后，黑曜肚子里就一抽一抽的疼了。

　　[受不了的话去洗手间喝水，再用手扣喉咙扣到吐，吐干净就没事了。]

　　说完，出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等她回来，黑曜已经熬过九小时的疼痛，他本来就瘦，经过九小时的洗礼，整个人都快瘦脱相了，腹痛伴随着抽搐和尿失禁，他全然不觉那时候的自己有多狼狈凄惨，爬起来就冲云轻轻笑，笑得像个孩子：

　　[轻轻，我是不是可以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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