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一段,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却不连续,像是回忆,可我竟一点也不熟悉。
有些人有些事只是一闪而过,可是他,映在我脑海里,永远也抹不掉。
“小千,这几天你都野哪儿去了!”耳边传来祁霖的声音,我心下一喜,祁霖他回来了,他从阴间回来了,他没事!
一时间,我竟不争气地哭了起来,忙不迭地四处环顾找寻他的身影。
不远处的他,一如既往地放荡不羁,桀骜不驯,只是,一头漆黑的长发未绾未系,垂散在伟岸的腰肢。不仅如此,胡渣子也没有了,俊朗的脸庞显得有些稚嫩。
我虽疑惑地很,甚至不敢相信,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祁霖。他安然无恙、毫发未损地站在我眼前,我白羽儿除此,还能有什么奢望。
三两下抹掉了挂在脸上的泪痕,笑咧咧地展开双臂,朝他奔去。
还没跑到他跟前,耳边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听着有些熟悉,乍一眼回头,是她,那个小孩?
“哥哥!”她稚嫩地撒娇,就像只野兔子,一跃,就跳到了祁霖身上,两只肉嘟嘟的腿,卷上了裤筒,架在祁霖的腰盘,不安分地来回晃动,跟荡秋千似的。
这个小孩,到底是是谁?不仅屁颠屁颠地跟在洛天冥身后唤他小冥冥,还趾高气昂地命洛天冥爱她。
可我若是没猜错,近来,出现在脑海里有关于她与洛天冥,断断续续的画面,应该是三百多年前,洛天冥遗失的那段记忆。若是此,难道,蹿入脑海的,也只是三百年前?
我难以置信地望了望祁霖一头顺滑的黑发,还有稚嫩的脸庞,一时间,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个小孩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记忆,会窜到我的脑海中?可如果真的是三百多年的画面,那祁霖,岂不是三百多岁了,难道术法高强的人,有法力护体,能活地比凡人长?
我正琢磨不出头绪时,就见那小孩不停地玩弄着祁霖的头发,绕着粉嫩白胖的食指,一圈一圈地缠着,玩厌了,就搞起一撮头发,当狗尾巴草似的,戳到祁霖鼻子里,痒地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祁霖宠溺地拿她没了法子,忙不迭地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故意摆着一副臭脸,“没大没小!”她娇嗔地一个劲地往祁霖怀里钻,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撒娇,“小千好无聊啊,只能跑到凡间找乐子去啦。”
这句话一说出来,可把祁霖惹的,火冒三丈,“找乐子?!臭丫头,这三个字,是哪个不怕死的教你的?!”
“没人教小千啊。”她还嘚瑟起来,“这是小千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才参悟的呢!”
“日思夜想?!”这小丫头不仅古灵精怪,还一副老大人模样,这么晦涩的词,她倒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可叫祁霖不知所措,又是气又是笑地教训,“小千,在凡间玩地够野啊,和哥哥说说,还有什么新鲜词,能让你嘚瑟的?”
“可多了呢!”她眨巴眨巴大眼睛,跟只野兔子似地一跳,弹到了地上,一屁股躺了下来,小手一如既往地不安分,不停地拔着草,往祁霖身上扔,飞了一地的草屑。
“你倒是说说?”祁霖板着双手坐到了她跟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小孩撅起小嘴,贼兮兮地转动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你湿——了吗?”
我去!
虽说我知道,眼前的他二人只是闪现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可还是听地脸红心跳,祁霖的脸色古怪地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都能看到他嘴角在微微抽搐。
这野丫头,是躲在床底下偷听了多少房事啊?再继续下去,还不被教坏?
果然,祁霖立马阴沉下脸,揪住了小孩脖子后的衣领,一把就将她拎了起来。
“呀,哥哥你干什么!”小孩被他拎地悬浮在空中,不停地挣扎,白白胖胖的四肢,就像是田间的青蛙,不停地乱踢。
祁霖宽大的掌心压在她脑袋上,恶狠狠地臭骂道,“死丫头,以后不准你去凡间玩!都学了什么啊,乱七八糟!”
小孩不服气了,肉嘟嘟的脸,涨地通红,活像只刚刚下锅的龙虾,“哼,谁让娘亲那么爱爹地,不陪小千睡觉觉。害地小千是夜夜做噩梦,可惨了。娘亲说,长大了,我就要嫁给哥哥,到时候哥哥就会陪我睡觉觉。可是长大要好久好久,所以小千等不及了,必须去凡间,找个人爱啊。”
祁霖被她一副认真地不能再认真的模样,惹得发笑,“乱七八糟说的一通,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祁霖将小孩放了下来,蹲在了她跟前,宽大的掌心宠溺地将她肉嘟脸蛋托了起来,“小千,哥哥哪里不爱你了,你竟然要找凡人爱。”
小孩听到这,就像是打了鸡血,瞬间来了劲,一吸气,凸起鼓鼓的脸蛋,眨巴又眨巴大眼睛,“真的?!哥哥,爱小千?!”
“傻瓜。”祁霖将小孩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抚着她的发丝,像是在与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却说地那般宠溺,“你一出生,就意味着嫁给我,天定的缘分,我怎么能不爱你?”
这个小孩,就是祁霖深爱的人?我看到的,是他们的过往?
可是,她是怎么死的?
一边有煞气磅礴的洛天冥守护,一边有术法高强的祁霖宠溺,她怎么可能会死在单家?
近来,为何她的记忆,会一遍又一遍地窜入我的脑海,虽说断断续续,连不起来,可却是那么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我还在凡间学到一句话呢,可有意思啦。”
“是什么?”先是有那句话,语出惊人,古灵精怪的她,还不知道能从嘴巴里溜出什么,祁霖的神色一下就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