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的话不偏不倚把我给唬住了,一想到会有一只鲜血淋漓的鬼趴在我肩上,我就怕地哆嗦,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了好几次。
“单良,你等等我啊——”只觉得毛骨悚然,我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紧紧贴在他身后走。
见我怕成这幅德行,单良还嘲弄了我好几次,笑地铛铛响,也真是够幸灾乐祸的。
低矮的屋子外有围墙护着,爬满藤蔓。又长又陡的石阶通向院门,院门是虚掩着的,单良二话不说就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有股潮气,像是雨水较多的缘由。
院子一侧堆有不少做墓碑的石料,一只黑猫蹲在石料上,见我进来,它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我闪了几下,便突然转身往屋子里去了。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到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走的有些急,像是撞翻了什么东西,咣当地砸在了地上。
我心下一惊,这座屋子不应该被废弃了好几十年吗?怎么还会有人住在这里?
我与单良交换了一下眼色,他显然也很纳闷。
“哒哒、哒哒。”像是木屐子踩在地上的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近,该不会真的是鬼吧?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下意识地扯住了单良的衣袖。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像是要我切莫自乱阵脚,见机行事。
我死死地盯住了那扇木门。
“咯吱——”
木门开了一条细缝,一股浓烈的恶臭涌了出来,刺激着我的胃一阵翻滚,我忙不迭地将双手捂住了嘴巴,才不至于翻江倒海地吐出来。
单良耸了耸鼻子,又望了望被熏地难受,要吐出来的我,神情有些古怪。
不稍眨眼功夫,木门就开了一半,一张爬满沟壑、苍老憔悴的脸探了出来,幽幽道:“你们什么人?”
不等单良回答,我一个急中生智,“我们刚死不久,是新来的。”
听我说到这,老妪的脸色骤然大变,吓地一阵青一阵白,发紫的嘴唇不停地哆嗦,支支吾吾道:“鬼鬼啊!”
还没说完,老妪就砰地把门给关上了,扬起了一阵灰,呛地我难受的很,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这老妪,难不成是人?
我将信将疑地望了望单良,有些心虚,这老妪真要是人,又一把年纪了,还不得给我吓个半死,到时候,不是鬼也都成了鬼,我就真的罪孽深重了。
单良鄙夷地嗤了一声,无奈地摊开手,耸了耸肩,“小羽姐,你吓一个好端端的人做什么?”
果然是人?
这可糟糕了,本来还想今夜在这间屋子歇歇脚,被我自作聪明地一折腾,那老妪就算有天大的胆,还哪敢放我们进去?
我扯动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单良,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怕什么,反正我是人不假,总是能有法子让那老婆婆收留我的。”说话间,单良还故意撇了我几眼。
他这明摆着故意说这话冲我的,根本就是在说我不是人!
虽说他那副纨绔桀骜的性子,随了祁霖,可祁霖放荡不羁,才不像他这样斤斤计较,更不会像他这样拐卖抹角地骂我。祁霖对我冷嘲热讽虽说是多的去了,却是大大咧咧,向来是指着我的鼻梁臭骂,吼完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