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女神有点烦 95.着陆
作者:渊蔓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两个队伍的成员拿了行李,抬眼看见了熟人,纷纷互相打招呼。

  顾咏煦走到正跟魏乐天说个不停的妹妹旁,伸手摸了摸她的衣服,嘴里念叨着她怎么穿这么少衣服,顾咏歌却不以为然,说自己暖和得很,实在冷的话魏乐天的衣服也可以穿。听见妹妹的话,顾咏煦只能讪讪的放下手,回到队友身旁盯着顾咏歌和魏乐天聊天。

  三个队伍都是同一个航班,时间还有些早,他们坐在候机室里三三两两聚在一块打趣。杨慕夏和喻星纬两个人却有些避嫌般隔开坐,只靠微信聊天。

  终于到了登机的时候,杨慕夏按照登机牌上的指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一个靠窗的座位,平时旅游的时候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但是现在要飞十多个小时,她还是想要坐在靠走道的一边。

  她有些不太乐意的脱下背包,身后传来杨逸的声音:“怎么了?”

  “没啥,你的位置在哪?”

  杨逸伸手指了指她身旁的位置:“喏。”

  还好旁边有熟人,杨慕夏暗自庆幸,这种长途航班要是身边都是陌生人,她一定会很无聊。虽然同座是杨逸的话应该也没有太大差别,他是上了飞机就习惯性戴上眼罩开始睡觉的人,但是在这种场合下,聊胜于无。

  “我不能给喻星纬让座位,今天这飞机上还有几家媒体,免得你俩被拍下点什么东西。”杨逸压低声音说。

  “没事。”杨慕夏倒没有顾咏歌这么喜欢和男朋友整天的黏在一块,反正上了飞机也就是睡觉。

  “你不喜欢坐窗边的位置?”

  杨慕夏有时候觉得杨逸甚至可以去做刑讯侦查工作,只是小小的表情变化,对方都能明白她的想法。

  “坐那么久,感觉会很累啊,要是是靠走道的位置就好了,坐在窗边还要跨两个人才能出去,多麻烦。”

  “你坐我这儿吧,我也用不着给你让来让去位置。”杨逸说。

  “别别,我就说说而已。”

  两人正在说着话,他们这一排的第三个人也来了,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外国青年,金发碧眼,不咸不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什么,双手插兜的动作却分明是在表示“你们俩快坐下不要挡路”。

  “算了,你就坐那儿吧,忍忍就到了。”杨逸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催促她快点坐下。

  杨慕夏扭头找喻星纬的位置,最后发现他坐在好几排之后,而且他们刚好在一左一右不同排,中间隔了整整一大排。

  喻星纬的同位是童煜,两人正在聊着什么,并没有注意杨慕夏的目光。

  也不差这十来个小时,杨慕夏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景色,闭上眼睛。

  在飞机上睡眠总不会太好,杨慕夏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光线昏暗,耳边除了偶尔传来的乘客走动声音,就是机舱外发动机的轰鸣响,很安静,静得根本不像是坐了三百人应该有的样子。

  身边的杨逸呼吸声平和而沉稳,杨慕夏坐起身来,发现身上盖了一件队服,那股薄荷味明明白白表明衣服的主人就是身旁这个戴着眼罩睡得正熟的队长。

  杨慕夏侧头看去,对方正盖着飞机上的毯子。

  她想起前世的自己特别不喜欢用飞机的毛毯,每次坐飞机都是把外套脱下来反扣在身上睡觉,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懒得把外套脱掉,直接裹了裹就睡了。没想到现在杨逸还记得她这个习惯,看来是怕她睡着会冷,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她盖上,自己盖了毛毯。

  其实这家伙也有点洁癖。

  杨慕夏暗暗叹了口气,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打量她,下意识扭过头,刚好迎上杨逸右手边的那个外国青年的目光。

  金发青年没有睡觉,头顶开着一盏小灯,他身前的折板被翻了下来,上面摆着一个像是素描本的东西,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多色圆珠笔,因为隔着一定距离,杨慕夏看不清他的本子上有什么,不过看样子对方刚才应该画了不短的时间。

  这么暗的地方画东西不会影响视力么?杨慕夏看对方没有戴眼镜,腹诽这种不健康的用眼方式,就算这个时候,青年都没有摘下口罩的意思。

  注意到杨慕夏的目光,青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依然盯着她,要不是这种眼神感觉非常冷淡,杨慕夏可能会觉得对方居心不良,这种打量的方式大胆得简直可以称之为放肆了。

  这种被人看的感觉并不怎么舒服,就好像自己在被对方研究,在什么地方会看到这种目光,杨慕夏觉得大概在动物园里的动物们会更有体会。

  这人的眼睛很漂亮,在头顶的黄光下,他的绿眼睛看起来颜色更淡了,显得像是琥珀一样剔透,然而那种冷冰冰的视线,实在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最后还是杨慕夏先顶不住,讪讪收回目光,撇过头微微拉起挡光板,一阵刺眼的光线照进来,让她下意识又关上了。

  有点无聊。

  杨慕夏摁了一会眼前的小电视,也没有找到感兴趣的电影,又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杨逸,戴着眼罩,脖子上套了充气枕头的他果然睡得很熟。余光落在已经收回目光专心做自己事的金发青年身上。

  青年是个左撇子,但是手里的笔用得极为顺畅,飞快的在纸上画着什么,杨慕夏看不清,但是就感觉对方应该很擅长画画。

  总感觉自己可能认识这个人的,杨慕夏沉思了一会,最后归结于自己没有睡醒上,打了个哈欠之后再次闭上眼睛。

  离伦敦还有大半程的路,再睡睡吧,当作是倒时差也好。

  飞机在希思罗机场下降的时候,伦敦当地的时间正是下午,刚从机场出来就已经感觉到了英国的寒冷,杨慕夏从背包里抽出自己的大围巾。

  那个邻座的那个金发青年也多穿了一件外套,他背了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双肩包,拖着一个并不算大的拖箱。

  不是杨慕夏特别关注对方,而是他的浅金色头发和绿眼睛实在是太抢眼了,再加上打扮时尚的高挑瘦削身材,十足一个模特,即使是戴着的黑色大口罩遮掉了他的大半张脸,走在机场里依然频频引来路人的注视。

  青年对于这些目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还是冷冷淡淡的眼神,随着人潮走向门口,他一直不远不近的在选手们的附近走着,看不出是有意还是无意。

  银鹰等三个队伍在走出机场的时候和这个青年终于不是一个方向,众人走出门口之后往左拐,等待前来接他们的大巴,而金发青年则一直往前走,穿过了斑马线。在经过杨慕夏身旁的时候,很明显的扭过头又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有些没睡醒的杨慕夏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

  青年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在马路另一头拦了辆出租车离开,看起来非常熟悉当地的环境。

  大概是刚下过雨,地上还是湿的,空气里也有种潮潮的感觉,杨慕夏嗅了嗅,空气里有股湿润泥土的味道。

  “冷吗?”喻星纬晃到了她身旁,声音不大的问道。

  “还厚,我有围巾。”杨慕夏指指自己的脖子。

  “真好,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冷飕飕的。”喻星纬叹了口气,好像很遗憾的说。

  “你冷吗?要不我给你戴?我刚刚下飞机之后又穿了一件衣服。”杨慕夏关切的问,边说着就要把大围巾从脖子上摘下来。

  “不用,你好好围着,”喻星纬伸出手,把她的围巾又摆了摆,“不过这么长的围巾,我们两个认一块围着也够。”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杨慕夏忍不住笑了:“别吧,那我是要挂在你的脖子上?”

  “我倒是想你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喻星纬很快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就挪到一旁招呼队友,留下杨慕夏在原地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不知道是说话好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好。

  下榻的酒店是有名的“纽查曼”连锁酒店的总部,据说这次全球赛三分之一选手住在这个酒店里,而中国赛区的三个队伍情理之中的分在一块。听说为了公平起见,英国的三支队伍也将在不日抵达酒店,和他们一同吃住。

  孙哲开玩笑说,要是他们忘了带什么东西,打个车回去拿也来得及。

  银鹰和黑锋都很大方,为了选手们的休息和个人**,为他们订的房间都是单人间。

  杨慕夏看见魏乐天和顾咏歌对望了几眼,还没开口说什么,那头的杨逸已经板着脸和他们说晚上睡觉之前卞鸿可能会查房,早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不要想东想西,把还没开口两个人说得同时红了脸。

  之前做攻略的时候曾经看过网上说英国酒店的房间并不怎么宽敞,但杨慕夏觉得可能是因为那些人订的价位所能获得的就是这么点大小。他们这次比赛住的房间,可比她平时外出旅游时住的还要宽敞。

  这张床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了,真的是单人房?

  杨慕夏把房卡插进房卡槽里,走进房间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队伍可真是大手笔。

  除了没有阳台,其它都很好。

  她走进浴室里,发现洗澡的地方是个大浴缸,倒有些头疼洗澡的时候跨来跨去,一不小心还要打滑。

  转了一圈,她坐在床上,拿出手机看见喻星纬又给自己发了条微信。

  还有这种操作?

  杨慕夏拉开自己的窗帘,并没有看到喻星纬描述的景物,有些失望。

  话刚发出去,杨慕夏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似乎带有歧义,连忙打字解释,还没打完,对方很快又回复了,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噫~”。

  我噫你个头。

  看那个小波浪线,杨慕夏都能想象出对方心里的荡漾,随时随地把她的话歪曲成别的意思是喻星纬的拿手好戏,明明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就不是这样。

  其实杨逸根本没有这么说过,他只是暗示顾咏歌和魏乐天两个人不要太过分,虽然杨慕夏不清楚他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只是牵牵小手这么简单,至少杨慕夏就曾在无意中见过他俩接吻。

  和顾咏歌二人比起来,她和喻星纬简直是柏拉图恋爱,连正式的牵手都没有过。按照喻星纬曾经传过的绯闻,她不觉得对方和前女友们只是拖拖手和抱抱这么简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并不是这么禁忌。不过确定关系这段时间下来,她没有什么表示,喻星纬也是没有进一步的做法,和刚认识的时候比,要不是偶尔的口头调戏,杨慕夏可能觉得对方是一个性冷淡。

  虽然嘛,性冷淡这个词和被粉丝成为行走的荷尔蒙的他根本不搭边,反而更应该属于杨逸。

  不过她觉得是这些行为都是因为对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所以还有所保留,这种尊重让她在心里又给喻星纬加了不少分。

  那一头过了好一会才有反应。

  哈哈哈哈哈?

  杨慕夏看到信息的一瞬间就笑喷了,她很想知道杨队长如果知道自己被人这么说会有什么表情。

  笑够之后她才回复。

  刚发出去,她又再次一个人笑得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