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人喉咙干涩的如同行走在沙漠中的旅者，他在琉霖国布置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如今，她却要让他放弃这一切，这个条件，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艰难了。

　　“你不需要知道。”凤舞双臂还胸，神色清冷的看着他，“你只需要回答我，肯或不肯！”

　　男人动了动嘴，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到底要如何选择，是放弃这里，还是放弃归玺丹。

　　“我以为你来之前，早就想好了代价。”凤舞漫不经心的说道。

　　男人抬头望向凤舞，他在来之前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也早就做好了要付出一个大代价的准备，但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的条件竟是要让他放弃一切。

　　值得吗？为了一颗归玺丹，值得吗？

　　“你有时间考虑，但不要考虑太久，三天后我会再次前往朝花楼，肯与不肯，到时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若我的答案是不肯呢？”男人问道。

　　凤舞笑了笑，“那你就要祈祷了，祈祷自己不要跟我站在对立面上，否则……”余后的话尽在不言中。

　　男人心头一震，若没有下午那场屠杀，他绝不会如此急切的前来寻他，更不会在他说出这等话时，感到通身的寒冷。

　　不能与之为敌，不能与之为敌！

　　这六个字，一直回荡在男人的脑海中。

　　男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她的房间，怎么走出的南宫府，他直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这才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

　　那个少年，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男人此时可以肯定，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随性而为，她是有目的的，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天大的目的。

　　但他，到底站在哪方？

　　如今的汴京局势混乱不明，各个家族之间的战斗，家族内部的争斗，她刚才虽然提及了霖天纵与上官晴，但这并不能证明她所站的方阵就一定不是皇家或是上管家。

　　那个少年她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但他，却依旧无法从这条件中探寻到有关于她的一丝一毫。她实在是太聪慧的，聪慧的如同妖孽。

　　一个实力强悍，聪慧如妖的人，只有傻子才会愿意与她为敌。

　　要，放弃吗？

　　还是，赌一把？

　　男人眉头紧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舞在男人走后，掏出盐刷了刷牙，夜间喝茶是很容易在牙齿上留下茶渍的，她可不想让自己洁白的牙齿被茶渍染黄。

　　天苍呲了声，“矫情！”

　　凤舞不满反斥，“我这叫臭美！”

　　天苍呵呵冷笑，臭美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嘛？

　　他要是问凤舞，凤舞一定会说——当然！

　　夜以深，小白团子此时早就躺在床上柔软的被褥上，肚皮朝上的呼呼大睡了。

　　凤舞脱掉外衣，粗鲁的将被褥从小白团子的身下抽了出来，小白团子翻了个身，肉头头毛茸茸的爪子抓了抓屁股，继续没羞没躁的、饲四仰八叉酣然大睡。

　　凤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盖上了被子。

　　“你觉得他会如何选择？”天苍突然问道。

　　凤舞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肯。”

　　“为何？”

　　“他不会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