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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
赫伽一个人走在富人区里,的灯火随着寒夜加深,逐渐熄灭了。
万籁俱寂。
蓦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在一栋别墅前徘徊,透过树枝缝隙朝窗户看,她神色紧张,不时四下张望,看看周围动静。
小偷!?
赫伽饶有兴致,这个女人大约三四十岁,衣饰华丽,偌大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倒扣莲蓬,束腰勒紧,胸襟大开,打扮妖冶,提着一个与衣饰一样布料的手提包,看样子,像是刚从宴会上回来。
女人拨开枯枝,走到花圃中。
衣裙的布料昂贵无匹,赫伽在回梵婀璃镇之前,在一家裁缝店买风衣,布匹摆在架子上,他与那店里的伙计发生了点小摩擦,所以记得清楚。
女人手足并用爬上窗台,透过窗户向里望,灯光照在她略带风情的脸上,看见客厅里躺着一个醉汉,她怒气冲冲,不太淑女地爬下来,高跟鞋扣在大理石地板上,尖锐响亮,在寂静的夜晚,传开老远,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归来,她气势汹汹走向别墅大门。
临近大门她止住脚步。
难道我看错了?
赫伽在心底想,便不再去关注了,走两步,回身一望,这女人去的,不就是李斯特的别墅么,有意思,有好戏看了。
女人来回踱步,一转身,居然扬长而去了。
赫伽开门时,伯恩斯坦正醉倒在沙发上,睡的昏天暗地,门锁在响,他皱着眉头,翻身坐起来,愣了片刻,待到思绪从天而降,回到自己身体里,他用拳头捶了捶快要裂开的脑袋。
回头见是赫伽,他放下了手中的刀。
“有什么异常吗?”赫伽问。
“没有。”
伯恩斯坦拿起半瓶酒,往嘴里倒:“我等你们很久了。”
“路上出了点状况,但无大碍。”
赫伽四下走动,这别墅装修奢华,大理石地板倒影出人影,客厅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玫瑰清香的大蜡烛,壁挂,名画,茶具,沙发,所有装饰摆放,构造独特而有韵味,显示出其主人良好的艺术品味。
“想不到李斯特平日里在小镇上混吃等死,在这里居然有这么豪华的房子!”赫伽坐到沙发上。
“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我跟他走散了。”赫伽说,“你有没有去其他房间看看?”
“我一直在客厅。”
“没去看看李斯特的收藏?”
“这不太好吧……”
赫伽笑了笑,看着茶几上的两瓶酒,看这年代,闻着酒味,这酒估计是李斯特的藏品,价值不菲。
门锁在响,赫伽和伯恩斯坦转过身,看着大门,是李斯特回来了。
女人推开门,一群人涌进来,群情激愤,伯恩斯坦一脸茫然,赫伽无语地笑了笑,躺在沙发上看好戏。
卫兵端着火枪,大声喊着:
“别动!”
“再动就开枪了!”
……
“已经逮捕他们了,您要怎么处置?”卫兵队长低头问女人道。
“我们运气似乎不太好呢。”看着周围烟洞洞的枪口,赫伽不以为意,嬉笑道。
伯恩斯坦道:“赫伽,这是什么情况?”
女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了这两个人:“这两人一定有同伙,我家丢了很多东西……”
赫伽和伯恩斯坦面面相觑。
“去其他房间找找!”卫兵队长道。
一群卫兵朝楼上奔去,其他人则去其他房间看看。
布兰奇夫人是几年前搬进这个这座别墅的,她貌美如花,谈吐优雅,学识不凡,所有人都说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保持礼貌,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一个寡妇,美丽多金,男人看见了她,眼神里的故事就多了。
早些年,她也曾举办过宴会,偌大的客厅,寥寥数人而已,为此布兰奇夫人又伤心,又难过。没有人认可她,说她只不过是个寡妇,暴发户!
后来她遇到了布朗勋爵,一个懂她,欣赏她的男人,布兰奇夫人有钱,美丽,优雅大方,人也很和善的说法才在城东区上流贵族中广为流传。
今晚,布朗夫妇做东,举办晚宴,邀请城东区有头有脸的人物,布兰奇夫人跟他有生意上的来往,也有幸成为受邀请的人,这让她倍感荣幸,要知道,布朗勋爵家财万贯,是做假酒生意的。
勋贵很多,贵妇小姐也很多,莺莺燕燕中,布兰奇夫人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份魅力。
菜肴美味,晚宴上的酒味道还不错,应该不会是假酒吧?
布兰奇夫人尽情地跳舞,欢呼,沉醉在舞池中央,上流贵族就是这样,醉生梦死,纸醉金迷。
有个男人走过来,邀请她合跳一支舞,男人搂着她,在她耳畔轻声轻语,夸赞她的美貌,身材保养那么好,衣服很漂亮,跟他家以前窗帘的用料简直一模一样。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布兰奇夫人的心。
当时人多耳杂,音乐声,欢笑声很大,布兰奇夫人犹如与世隔绝,听不到任何声音,男人若无其事地笑着,她不确定其他人听到没,晚会还没结束,她低着头,推开男人,提起手提包,匆匆忙忙走了。
“怎么了,布兰奇夫人?”看见布兰奇夫人往外走,布朗皱着眉头说,不止她家那些价值千金的藏酒,她本身与某个人也有密切关联。
“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得先回去了。”
“呃,好吧,我叫车夫送下你。”
“不用了,谢谢。”布兰奇夫人勉强一笑,道,“我的车夫等在外边。”
“那好吧,我这走不开,就不送了。”
“失陪了。”布兰奇夫人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她出了庄园,身后灯红酒绿,歌舞动人,欢声笑语,回头望了一眼,她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布兰奇夫人哪有什么车夫,她独自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一边回想这些年,一味地想进入上流贵族圈,是不是错的离谱。
“我的天,布兰奇夫人,快来看看!”一个卫兵冲出来,扶着雕花栏杆说。
各个房间里都传来卫兵的惊呼。
赫伽心说不妙。
布兰奇夫人与卫兵队长对视一眼,一起奔向楼梯。
“啊!”布兰奇夫人双眼翻白,惨叫一声,晕厥过去了,卫兵队长在后边一把扶住她,看到房里情景,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房间家徒四壁,家具都被搬空了,墙壁上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敲下来,搜刮了个干净,留下坑坑洼洼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