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奔驰而下,山路渐宽,不需多时便已走出这座已经困了萧逸二人两两夜的大山,车上的干粮本就不多,现在又扔给那个生一大包,加上前面的路又不明朗,如果再不补给,恐怕过不了多久两人便要跟那生一样吃野菜喝山水咯!
这西北部的灰蒙蒙的,加上冬季入夜较早,萧逸探出头看去却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于是便道:“老胡,快找个地方休息,今日我们便不赶路了。”
“好嘞!”老胡多少有些武艺在身,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两日地连夜赶路现在巴不得找个客栈歇歇脚,喝一大碗酒,哦,不不不,是一大碗茶,萧逸现在连闻久了酒香身体都会发软。
这血字心法的恢复能力实在不能多用,再用下去萧逸怕自己永远都醒不来了,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出了大山不久果然就出现了个还算规模的镇,这穷乡僻壤能有这么个镇也正明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后面很长一段可能都不会有落脚的地方了。
萧逸二人进了城,便挑了个上档次的客栈住了下来。
当然这个上档次是相对周围来的,这西北一带可不会有精致的酒杯和精美的点心,有的只有大碗和大肉。
萧逸也不挑剔,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子便坐了下来,要了一户热水,泡上自己带来的好茶,再点上几碟花生和牛肉。
刚坐下没多久就黑下来了,正值饭点,大堂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此地人都是羊皮袄的西北大汉,他们极少见到穿着如此华丽的人出现,所以不时地往萧逸那边偷瞄。
“他那壶一定是美酒,三儿!你脸皮厚去问问他还有没有,最好能讨要些来。”有一桌人谈论着。
萧逸虽不能喝酒但依旧装作喝酒的样子,把好好地一壶茶喝出了酒的味道,也好解解自己心中的馋。但这些看在别人眼中却认为他在喝美酒。
“看他的穿着,想来是东面来的商人,不定就是卖酒的,你们谁有银子去买几瓶来?”另一个人道。
当然这些人只是并没有实际行动。
这店它上档次主要的原因是这里难得有个唱曲的地方。
此刻大厅已经坐满,接着便有妙妙歌声从一屏风后面传来,歌声或急或缓,恰到好处地平息了吃饭时的杂乱,许多大汉的话声瞬间就了起来。
萧逸也听到了这歌声,也是眼前一亮,这等地方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歌声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是在这个客栈而不是旁边的青楼。
“唱的不错啊!只是隔着屏风看不见人。”萧逸道。
“少爷,这有何难!打赏些银两,保证让她出来敬酒!”老胡笑道。
萧逸笑而不语,他知道老胡的意思。前几日在深山老林中度过了这九月十五,那日真是心火难耐,体内一热一亮两股血流在自己的静脉中翻滚,弄得萧逸是好不痛苦。
这采花贼血脉暂时被血字心法所镇压,不至于爆体而亡,但其中的痛苦依旧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萧逸难受的见到洞就像钻。
此刻老胡话的意思就是让萧逸去去火。
……
两人吃着饭,听着曲,享受着难得不用赶路的日子,突然听得“吧唧”一下,屏风就被推开了,接着就听到女子“哎呀”的一声!
萧逸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壮汉正拉扯着一名女子,这名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打扮的朴素却生得一副好皮囊,样子十分可人。
“你放开我!我已经把钱全还你们了!”女子叫喊着奋力反抗,但对面的壮汉实在太过高大,足足高出她两个头,一双大手抓住她两只细手还绰绰有余。
女子被壮汉轻易地拉了出来,壮汉双手死死地扣住女子的肩膀,使女子不能动弹。
怎么回事啊?怎么唱地好好的就被人抓走了呢?在场的有些人心中寻思着,不过这些人大多是过路的商人游侠,包括萧逸和老胡。
有个游侠有些看不过去了,站起身来想要阻止壮汉抓人,潇洒地伸手扣住了壮汉的手臂,他自信能使壮汉动弹不得。
却没想到壮汉只是微微一皱眉,然后便甩开了游侠的手,接着回头瞪了游侠一眼。
那游侠被这么一瞪,立马就重新坐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自顾自低头喝酒。
“有些本事啊!”萧逸笑道,他看得出壮汉这简单地一甩手是用了内力的。
“估计是振臂拳一类的功法。”老胡道。
“恩?你还能看出这么多门道?”萧逸有些好奇。
“这……这个嘛,不提也罢,反正也是高深的功夫,只有那些管场子的人才学这门武功。”老胡道。
萧逸见老胡没有细也没有多问,刚才只看一眼,他心中便有好几种破解的方法,确实不是什么高神武学。
除了那个游侠之后便没有其他人敢站出来,女子依旧在不停地挣扎,“你们不能这样,我欠你们的钱都已经还清了!”
“你你把钱还清了,可这字据上写地清清楚楚,你还的一百两只是我们借给你的本金,你现在还欠我们二百两利息,你要是今能拿出二百两我们就放了你。”伴随着公鸭嗓的声音,外头又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
“你们无赖!当时借钱的时候更本没有利息这一条!”女子哭喊着。
“有没有!白纸黑字写地清清楚楚,你要是再不跟我们走,我们就去见官,到时候就有你受苦的时候!”那个公鸭嗓的男子道。
女子依旧死活不从,强扭着身体想要从大汉手中逃脱。“哼!带走调教两就老实了。”公鸭嗓男子大手一挥,大汉便擒这女子就往屋外走了。
“豹楼看样子马上就会有新货色了!”等这些人一走,大厅中立马就响起了议论声。
“可惜了这水灵的姑娘,我要是有一百两银子,当时我就把她买下来了。”有人道。
“听是这个姑娘是跟随父亲从东面千里赶来探亲的,谁之她父亲老迈,到此处竟然病倒了,她为了给父亲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但她父亲的病依然没治好,最后不得已她向豹楼借了一百两银子,但是她父亲还是死了,于是她就在这里卖唱赚钱还给豹楼。……”
有人嘲讽,有人叹息,有人讲着老掉牙的故事,却没有人愿意伸张正义。
包括萧逸,他不想惹事,还是低调地好。
“啊!”门外不远处传来惨叫声,“你们光化日之下强抢名女,视我们大宋王法如何物!今要不你们把这个女子放下,要么就踏在我尸体上过去,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啊!”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你……你们不……不能这样,我要带……带你们去……去见官。”声音断断续续显然受了重伤。
大厅中的顾客听到动静一股脑地跑了出去。
“走,去看看!”萧逸也饶有兴致,出手的勇气没有,看热闹的兴致还是有的。
走出门外,萧逸就看到不远处那个魁梧大汉用手抓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衣领举地老高。
那个年轻男子全身脏兮兮地,脸上满是污泥,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但他依旧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你……你们这……这是犯法……犯法的……”
原来是他?萧逸猛地记起来这个年轻男子就是自己在山上救醒的那个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