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 059 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个人
作者:孟子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砰砰砰——

  十数声枪声响彻波涛汹涌的海面,阳光下蔚蓝的海面有一层红色铺洒出来,几尾鲨鱼忽然死命地拍打尾部,但没长时间便翻了肚皮。

  半空中直升机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个女人清脆的嗓音喊道:“赢沨。”

  雁衡阳抬起头朝天空中看去,那个曾用高跟鞋践踏自己脸颊的红衣女子半边身体悬在直升机外面,一只手持枪正朝海面上射击,追逐在赢沨身后的鲨鱼尽数被她击中。

  直升机越飞越低,然后从上面扔下一只胳膊粗的绳子,赢沨拽着那根绳子朝雁衡阳奋力游过去。

  “拽住绳子不要松手。”他将绳子绑在雁衡阳腰上。

  雁衡阳被扯上去,随后赢沨也被救上直升机。

  “我们是不是活下来了。”雁衡阳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里逃生,短短的两天她经历无数次死亡的威胁,但现在真的站在安全的地方她的意识却有些不清醒。

  赢沨握着她的手,笑道:“我们活下来了,我们被救了。”

  雁衡阳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她的身体就软下来。赢沨眼疾手快地扶起她,大声喊她的名字,她始终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大悲大喜这种两极落差的感觉让她承受不住昏睡过去。

  确实她也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直升机在海军微山舰的甲板上着陆,经过s市时微山舰特意靠港让赢沨等人上岸。从芳龄的嘴中得知,潜伏在塔虎组织的卧底无意中发现黄博士内奸的身份,当国际刑警总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派芳龄等人前去营救。一个小时前“微山”舰在苏拉威西海附近遇上肖布什的快艇,双方激战,已全歼肖布什等数百名塔虎组织成员,并且出动十几架直升机在海面搜寻赢沨和雁衡阳的踪迹。

  瑰丽的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进来,赢沨就站在窗前看脚下的风景,在他身后是拖长的伟岸的影子,斜斜地爬到柔软的床铺上,在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濡湿的睫毛上留下些淡淡的光晕。

  这里的空气或许没有大海上的清新,但是充满了人的气息。

  活着是每个人都盼望的事。

  回来已经几个小时,他心里仍是起伏不平,曾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也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这次他是如此地庆幸活着,并为此深深激动。

  雁衡阳睁开了眼睛,墙壁,沙发,床铺,还有站在窗前高大的男人一一落入眼眸。

  她起身的动静让赢沨迅速转过身,他欣喜地扑到床前握住她的手道:“你醒了,你睡好久了。”

  雁衡阳笑笑,其实就觉得好像只睡了几分钟便醒来,好像耳畔还有大海的波涛声,还有肖布什残忍命令声音。她甩甩头把那一切都甩到过去,现在她安全了,她在s市赢沨的将臣国际大酒店里。

  看着那双按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雁衡阳不自在地抽回手。

  “我朋友他怎样了?放了他吗。”

  “他已经回去了,没事。”赢沨将她的手捉回来。

  忽然她的脸就红了,她想起在海上他说爱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生性就不善处理感情,这个人越对她好就越不知该如何了。如果那个人就像楚偕一样对自己很坏,几句嘲讽的话早抛了过去。

  赢沨一直看着她,芳龄交给他关于雁衡阳的资料他已经看过几遍,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屈居在狭小的出租内,以拾垃圾为生,卖小饰品,当钟点工。当他一想到这些便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疼痛,在雁衡阳的资料中还有一张照片,是万宏清抱着她在街头痛哭的情形。

  他看到她身着褴褛的衣衫,挺着硕圆的肚子,左手上还拿着一个翻垃圾用的小棍子。他也看到万宏清痛哭的眼泪,那样地动情。她还生过孩子,但孩子最后失踪,因为这件事她在医院住了许久才出院。她的资料就在这里结束,没有头没有尾,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当他看到她在海中不顾生死游向他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地爱上这个女人了。

  “可以做我的妻子吗。”他握着她的手轻易就说出来,既然决定就没必要再拖延时间。

  雁衡阳的面孔更红了,确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经历患难生死与共,她对赢沨是存着好感的。“我不知道。”她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无关问题答案的话。

  “我该回去了。”她挣脱赢沨的手匆匆从床|上跳下来。

  赢沨没有阻拦她,这种事总得给她考虑的时间,看着她的背影慌张地逃离房中。

  雁衡阳狼狈地逃出将臣国际大酒店,还好翻遍口袋摸出几个硬币,搭上公交车便往家中赶去。站在家门口她使劲地在口袋找钥匙,但早不知遗失在哪里。

  似乎有感应一样门就在此时打开,万宏清焦急的面容闯进眼中。

  雁衡阳欣喜地扑进他的怀中。“你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她在他宽厚的胸膛放肆地摩挲,就像个妹妹在哥哥的怀中撒娇,当然也只有这种感情最可靠了。

  万宏清高兴坏了,这几天除了第一晚是在公安局过夜,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被送到酒店给监视起来,不许外出和对外联系。今天下午他突然不明原因地又被放回来,等他回来后却不见雁衡阳,现在刚从外面找了一圈回来。

  “衡阳,我没事。”他满脸幸福地拥着她。

  “这几天你过得好不好。”雁衡阳打量着他,几天不见万宏清消瘦许多,嘴唇上长满了硬胡茬。“你要刮胡子了。”

  说得万宏清红了脸,他虽然面皮有些黑但是薄得紧,一句玩笑话就能让他脸红。“他们把我送到将臣国际大酒店给关起来,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是他们不让。”

  “什么?你被关在那里。那个混帐。”雁衡阳大声咋乎起来,这个赢沨实在太可恨了,居然都不告诉她,真该给鲨鱼活吃。

  “是啊,这几天我都被关在那里。衡阳,你说谁混帐。”

  雁衡阳关上门,拉着万宏清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后将事情简略地讲了一遍,听得万宏清惊心不已。“那个混帐家伙用你威胁我帮他们破解电脑登录密码,后来又要我去破解什么光盘。你不知道,当时我差点就没命了,但是对方那个大胡子头领知道我是个计算机天才就不杀我了。嘿嘿,那个混帐没本事,只会打打杀杀,于是就准备将他五马分尸,最后还是我聪明机智把他给救了。”

  万宏清瞧着她得意的神情,这么凶险的事情她居然能够面带笑容地讲出来,满满的炫耀的意味。万宏清在替她庆幸的时候,又觉得可笑,真是个骄傲的姑娘。

  门上响起敲门声。

  雁衡阳兴冲冲地跑去开门,赢沨摸着脑袋尴尬地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我来向你朋友道歉。”他特意找了个藉口,雁衡阳离开后他就忍不住想要见到她,从芳龄那里弄来地址后他就悄悄地找来了。

  “你确实该道歉。”雁衡阳将他拽到万宏清面前。

  万宏清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一眼便认出他,那晚就他摞倒了赵小琴。

  “万兄非常抱歉,让你被拘是我的主意,因为赵小琴是我们正在追捕的要犯,所以和她有关的人我们都要进行审问和排查,所以才禁锢你的自由。”

  “没事,我都清楚了,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再说我这几天过得也很好。”万宏清宽宏大度立即就原谅了他。

  雁衡阳笑嘻嘻,道:“好了,我去做晚饭,赢沨你就在这里吃饭。”

  冰箱里放的蔬菜和肉类还很新鲜,雁衡阳将它们取出来走进厨房,赢沨赶紧道:“我帮你。”说着,他也跑进厨房。

  万宏清突然愣住,他明白了,这个叫赢沨的男人对雁衡阳有好感。他想着也进厨房去帮忙,又想起刚才雁衡阳提到赢沨的语气,那就像姑娘说自己意中人般责怪却又满含喜悦的感觉。

  雁衡阳也喜欢他?

  这个想法让他败退下来,没有勇气走进只有几步之遥的厨房。

  厨房由于多了赢沨这个门外汉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他不小心打翻了酱油瓶子,然后又将醋倒进锅里。雁衡阳只得不断跟在他身后收拾残局,骂骂咧咧。

  “那是盐了,不是糖。真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

  “我确实没见过猪跑。”赢沨笑着。

  雁衡阳被堵住话,想了半天改口道:“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你别说你没吃过猪肉。”

  “吃过。不过是猪还是猪肉,它们好像都不认得盐和糖。”

  “出去出去。”

  厨房里两个人有说有笑,万宏清在客厅里听得伤心起来,他摇摇头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继续写病毒库,如今他能帮雁衡阳,也就只剩这样了。

  她不爱他,他没其他任何的方法使她开心。

  吃完晚饭,万宏清故意提出让雁衡阳送赢沨出去,不知内情的雁衡阳欣然应允。

  楼下停着赢沨的车,银色的保时捷,和她在j市的那一款车是相同的型号。雁衡阳手痒地坐到驾驶位上,好久没有开过车体会那种在风里穿梭的感觉。

  “你会开车?”

  “这还用说。”雁衡阳不屑一顾。她踩动油门,车向后倒了一米远便向前驶上道路。出了小区后她开得很快,不过毕竟有一年的时间没接触过,对方向盘的手感没以前那么有感觉,有几次差点和别人的车发生追尾,甚至还闯了两次红灯。

  “就算被交警拦下来,你也能摆平的吧。”雁衡阳狡诈地笑。

  赢沨装出无可奈何,道:“摆不平,到时就把你交出去。”

  雁衡阳愣了一愣,这个男人有时会使自己想起楚偕,就是那种明明能行却偏要装出不能的样子。“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她反客为主。

  “去我的酒店吧。”赢沨提议。

  “不去。你酒店的保安最讨厌了,有次还把我赶走了。”雁衡阳想起那件事就气得吐血。

  “是吗?这么可恨,回去我一定把他们全解雇了给你出气。”

  “不稀罕。”

  赢沨眨着他明亮的眼睛又道:“那我们去海边看月亮。”

  “更不去了,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去海边。”想起在游艇上的两天惊险之旅,雁衡阳此生都不愿意想起大海是什么样子。

  银色的保时捷在s市城中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转了一个圈后又回到了市中心,雁衡阳在银月大厦前面停下车。银月大厦是s市最高的一幢大厦,大厦高70层,总高度390米,也是亚洲第一个高层主题性观光游览项目,在银月大厦的楼顶可以俯览s市湖光山色。

  两人乘电梯到楼顶。

  此时宽广的楼顶除了他们外,就只有满天的星星。

  雁衡阳站在栏杆前向北方眺望,虽然这是全国乃至全亚洲最高的一幢楼,可也无法看见j市的一点一滴。她想,也许这个时候j市没有这么美的夜空,白茫茫的大雪已经掩盖了整个天空。

  那是个半年都寒冷的地方。

  “阳雁。”赢沨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什么事。”

  炽热的吻就覆盖在她嫣红的唇上,来不及反抗地就被那双钢铁般强硬的手臂抱住整个身体。雁衡阳慌了神,这不是演戏,她必须对自己的反应要负责。她伸手去推他,却被越抱越紧,那种从他手臂中传出的强大力量几乎就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中。

  她反抗不来他,就像反抗不了楚偕,可这又是不同的两回事。

  雁衡阳在他强大的力道下软化下来,她无力去作任何反抗,顺从地任他亲吻自己,任他的吻从耳轮一路滑下脖颈。胸前衣衫的几颗钮扣也被他扯开,露出里面浅紫色的内衣,然后被从后面解开。那对丰满高耸的乳|房被揉捏在赢沨的大手里,那么肆无忌惮地,她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她感觉到那只不安份的手已经滑到了她的臀部抚摸,慢慢探进底裤,她吓坏了,终于不顾一切地扯着脖子喊起来。那么响亮而又含着愤怒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急急地跳出来,划破夜空,远远地似乎有颗星星坠落了。

  “不要,我不能。”她的眼眸在星光下濡湿了。

  赢沨松开她,“对不起。”

  她仍是大口喘气,系好自己的衣衫,抬起湿漉的眼瞧着赢沨。“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很恨他。”说完,她怆惶地跑掉了。

  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很恨他。

  赢沨叹息一声,昂起头看向辽阔的夜空,他失神地想:我也希望有这么个念念不忘恨着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