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缨冷冷地看着常正阳道,“巨鲸就藏身在这家酒店,我们马上就要抓住他的,你拉着警笛跑过来,在办抓捕案的时候需要拉响警笛吗?现在又把我们拦住,最后抓捕的希望也没了,常队长,希望你的报告可以写得好看一点!”
常正阳的报告好不好看不知道,他的脸色已经不好看到了极点,特别是骆缨的愤怒指责,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娘们可不是本地系统的,简直就是个病毒,让他想欺上瞒下都做不到。
情急之下的常正阳嗑嗑巴巴地道:“我……我是来支援的!”
只不过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在场的都算是老油条了,然尔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常正阳突然一指冯子杰高声叫道:“冯队长,你为什么要放走巨鲸,你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冯子杰一愣,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脸色惊讶到了极点,“常正阳,你还敢再无耻点吗!让我看看你无耻的下限在哪!”
另一边,沐枫跟着老猪那伙人穿关过卡,前两个还很严密,还要检查身份证信息等等,等到了后两个就很敷衍了,随便看一眼就挥手让走了。
一直出了市区,到了郊外,然后前面那辆商务车一拐便转向了一条小路,直到不远处的海边开去。
到了郊区,车已经很少了,沐枫也不敢跟得太近,一直都是远远地跟着,勉强留在视线当中,当对方的车完全消失以后,再加速追上去,用定位系统找到对方的车子再跟上去。
终于,商务车在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附近停了下来,这个依海而建的旧工厂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产物,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数年前关停,也就成为了蛇虫鼠蚁的生存之地,但是仍然有一种中型客车停在厂区里头,还欲盖弥张地铺了一些草枝和树叶之类的东西掩饰了一下。
沐枫远远地用望远镜看到了他们在接头,于是停下了出租车,司机很厚道,把车向隐藏处开了一下停下,准备一会再接应沐枫回去。
沐枫一路小跑,快速接近了厂区,一个腾身翻过了破旧的围墙,躲到了一个破旧的木箱子后头,一向沉着而冷静的沐枫现在也有些激动,手心都出汗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次一定能够找到老泥鳅的儿子,算是完成了老泥鳅的遗愿和自己的承诺。
这个遗愿和承诺一直都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处,每每想到老泥鳅的儿子可能会消失在人间,都让他从夜里惊醒,再无法入睡,现在希望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老猪的面前站着一个带着纹身的年青男子,嘴里头歪叼着香烟,身边放着一堆塑料包,在身后断崖处,还在冒着一阵阵的烟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道。
纹身青年笑着道:“东西都带来了,很顺利,没出事!”
纹身青年一边说着,把身边那一堆塑料包向前踢了踢,老猪点了点头,让手下过去查验一下,然后接了纹身青年的烟点上,眯着眼睛道:“事情处理干净了?”
“干净了,那不在海边烧着嘛,一会向把车子一封向海里一推,神仙都找不出来!”纹身青年笑道。
沐枫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攀着海边的岩石向那处矮崖行去,探头一看,顿时眼睛都红了,崖下一辆小客车的火势已经熄灭了,可是仍然能够看到其中焦糊的身体。
哪怕是以沐枫的冷静和战术修养此时也忍不住,混身带着浓浓的戾气与杀气,不再掩藏自己的身形,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突然走出来的沐枫把老猪他们吓了一跳,生性谨慎还带着保镖的老猪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击,而是下意识地跑向商务车,打开车门跳了进去,甚至顾不上那些没上车的保镖,开车就准备溜。
沐枫的脸色阴寒得可怕,伸手拽过旁边一个满是铁锈的车轮,腰身一弯大吼一声,如同一张拉成满月状的巨弓将那个十几斤重的车轮射了出去。
咣的一声巨响,整个车轮都砸进了商务车的前窗里头,老猪最后关头一打方向盘然后再一缩头,躲过了这一劫,但是整个前窗都碎成了蛛网状挂在前头什么也看不见,这车没法开了。
老猪还没等打开车门,车门就已经被拽开了,一脸阴寒杀气的沐枫出现在他的面前,伸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从车里狠狠地拖了出来。
而与老猪交易的那个纹身男子见势不妙调头就跑,沐枫挑起一块石头在手,奋力一甩,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十分精准地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纹身青年又踉跄着向前跑了两步,然后就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头截倒在地,后脑勺上汩汩地流出红里透着白的鲜血,腿蹬了蹬,眼看着就不活了。
老猪的那几名保镖从衣服里头拽出长短不一的刀子,闷头向沐枫围了上来。txwr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沐枫一脚将老猪踹翻在地,一脚踏在他的膝盖上,在老猪的惨叫声中,膝盖也发出牙酸般的骨裂声。
跟着沐枫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迎上了跑在最前头的那名保镖,对方的刀子刚刚向前一递的时候,眼前就是一花,刀已经被沐枫抢到了手上,接着与他错身而过。
这名保镖一个急停,赶紧扭身准备再度扑上去的时候,却感觉所有的力气似乎都顺着腰侧流了出去,一低头,左肋和小腹不知什么时候被捅了两刀,凉凉的甚至没有感觉到疼。
刚刚有了疼这个想法,顿时,疼痛像是潮水一样的涌起,跟着吞噬了他的意识,眼前发黑,捂着伤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子里头却在想着,他是什么时候捅了自己两刀呢?
努力地睁眼望去,终于明白了,那个人下手极快,手上的短刀像是毒蛇扑食一样,一伸一缩,短刀齐柄而入再拔出,速度快得连刀上都没有沾血,甚至连伤口都没有流出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