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落井下石

　　“不过就一群婊子而已，怎么就敢如此对我。”

　　韩天庆一脸铁青的从万花楼走出，耳边仿佛还回响着老鸨刚才讽刺自己的话，想要让万花楼的姑娘出门，可以呀，拿马车来，拿貂皮衣和皮靴来，还有包楼的费用自然不是一笔小数，花凤楼小小姐的事迹可都是被大家笑掉了大牙，该是最赚钱的东家，结果却没有手下的姑娘赚得多，这可是笑掉了这些老鸨们的大牙。

　　有了小小的前车之鉴，所以当韩天庆再过来包楼的时候，遇到的困难就比韦一繁的多了许多倍，没有这些装点门面的东西，就算给再多的钱，人家也不会去，不然岂不是说自己的青楼就比不上人家的金凤楼。

　　整个平康坊都走了个遍，韩天庆却连一家都没有商量好，不是条件众多就是银子上自己承受不了，不就几十个姑娘吗，一开口就是几百两银子，你特么真当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憋了一肚子气的韩天庆回到了自己的木桐居，昨天从先生家借来的家丁早已经回去了，什么事都没用到，临走自己还给拿了十几两银子，心里就是不甘也没有用，但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今天的自己又拿什么来对抗韦一繁的美女战术？再这么下去，自己的木桐居可就完蛋了。

　　偏偏这时候，更让人气愤的事情出现了，昨天在御匠坊见过的那位王掌柜却出现在自家店铺的门口，与昨天在御匠坊那如沫春风般的笑容不同，耷拉着一张脸，就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两银子没还似的，不就是一百几十两银子的料钱吗，等自己卖出几套桌椅不就可以还上了，用得着给自己看你这样一付嘴脸吗？

　　“我说韩东家，我这店小利薄，咱们欠下的这帐是不是该先算一算了？”

　　韩天庆冷冷地瞪了木行的王掌柜一眼，不屑地说道：“怎么，王掌柜昨日往御匠坊拉了那么多的桌椅，今日就来跑我这里哭穷，难道是在炫耀不成？”

　　闻言，王掌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跟御匠坊交易的事情居然全被韩天庆看在眼里，不过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自然谁给的银子多，谁给的出路好，自己就跟谁了，你韩天庆只想着自己发大财，却欠着自己一屁股债，哪有人家韦小郎君来得大气，有财一起发，看人家的气魄，你差得实在是太多。

　　“既然韩东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说，今天木料的钱你不给也可以，但有一点，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我这木料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样吧，你拿你的桌椅来抵债，我也不卖亏待你，这个数怎么样？”

　　王掌柜竖起一根食指，微笑地看着韩天庆，也正是他这种嚣张的态度反正激起韩天庆的愤怒，一两银子就想把我的桌椅拿走，你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因为气愤，就连手指也颤抖了起来，怒视着王掌柜，高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要银子没有，要命老子有一条，想一两银子就把老子的心血拿走，没门。”

　　大概是早就想到了会有这种情况，王掌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嗤笑道：“姓韩的，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呀，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就以为这桌椅是你造出来的，干这一行的谁不知道这桌椅是那韦小郎君造出来，又给当今圣人过目的东西，哦，你把人家的掌柜买通了，把桌椅偷过来，就变成你的了？真是可笑。”

　　清了清嗓子，王掌柜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也不管韩天庆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又继续补充道：“跟你说句实话吧，我拿到这套桌椅的图纸要比你早多了，韦小郎君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原本我们是打算年前才大量上市的，结果被你这么一搅合，却只能现在就拿了出来，这里面的利润嘛，肯定是要低了一些，所以今日我出一两银子收你的桌椅也是情理当中的事儿。”

　　一两银子，这跟打发要饭的又有什么两样，韩天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既然韦一繁能联合了王掌柜，那自然就能联合到其它的木材商，或许不止长安，就连洛阳他也是一直布局了吧。

　　只是自己却没办法后退，从先生那里借来的银子只还了几百两，剩下的几千两都已经被自己投到了这家木桐居之中，若是库存这上千套桌椅都低价卖掉，那剩下的几千两自己又该从何处变出来，要是还不上先生的钱，恐怕这后果……

　　在昨天之前，自己还是那么的风光无限，还在幻想着自己会成为这长安城最大富商，只是才两天，短短的两天，自己就犹如从天堂掉进了地狱，现在想的哪里是什么富商，能保住自己这条命也许都是奢望了。

　　“韩掌柜还是早做决断的好，说句老实话，其实这一两银子也是韦小郎君可怜你不易才给的，要搁在我身上，哪会管你这么多，只要把你的店挤黄了，这些东西一个铜板都不用花就会落到我的口袋里，所以，你还是早下决断得好，切莫辜负了韦小郎君的一份心意。”

　　又是韦一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其实还不是惦记我这些桌椅，想占个大便宜，又怕被人抓住把柄，结果就派了个这么样的货色出来说服我，也罢……

　　韩天庆的目光缓缓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好。”

　　桌椅的成功，不光捧起了御匠坊，更让人记忆深刻的还有金凤楼那些美女们身穿的貂衣、皮靴，只是那样式精致的马车却被韦一繁给收了回去，说是另有它用。

　　令人印象深刻的三天推销过后，金凤楼的姑娘们又重新回到了她们的世界之中，脸上带着虚伪的面具，迎来送往着一个个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只是金凤楼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七日之后，就在圣人改年号为贞观的前三天，平康坊内，一座店铺却又拨地而起，店铺并不是很大，上下两层的空间，里面卖的东西可是有些新奇，让平康坊内的姑娘趋之若鹜的，正是那金凤楼的姑娘穿过的那种华丽异常的皮衣和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