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贼先是打听出姐姐与你乃是同门,然后用计骗她去静室。”
“静室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当姐姐出来的时候脸上却被划了两刀,听人说,那两刀是姐姐自己划上去的。”
“老贼胁迫姐姐不成,虽然命人去我家中,将我爹娘还有家中仆人一共十一口绑起,带到府门外的时候……就……”
“就怎么了,你快说呀。”看到已经泣不成声的柳红苗,韦一繁也大概能猜到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红苗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连忙又道:“带头的一个人说我爹通匪,罪大恶极,就……全都斩了。”
通匪?
韦一繁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正天居然找了这么一个罪名出来,不用说这个匪自然就是自己了。
耳边听着柳红苗依旧在哭哭泣泣,韦一繁被他哭得有些心烦,上去就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他给踢到了一边,语气冷冷地说道:“你爹娘都被人杀死了,身为子辈,不知替爹娘报仇,居然就知道在这里哭哭泣泣,当初背叛刀坊时的嚣张与得意哪里去了?我问你,你姐姐现在人在哪里?”
柳红苗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却没有一种能跟现实挂上钩的,韦一繁这一脚踹得并不轻,直接把他从椅子上给踹到了地上,顾不得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摇了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这么多,却不知道红袖现在在哪里,韦一繁看着柳红苗心里就是一阵的来气,转过头立刻吩咐道:“通知所有人,以白云谷为中心,急速搜索方圆二百里,但凡遇到十岁左右的女孩立刻给我带回来。”
命令一旦下来,整个白云谷立刻动员了起来,往常像这样的集合也是经常有过的,只是这一回出击的意义已经改变了许多,大家迅速从下命令人的口得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女孩应该是小将军的师妹,而且还是青梅竹马的那一种。
这下原本势如水火的两派人现在立刻团结一心,两派人马匆匆地分配好自己搜寻的方向,大批大批的马队便全部撒了出去。
命令下完了,剩下的就只能靠运气了。
韦一繁一脸木讷地靠在墙壁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曾经的那些往事都历历在目,对自己的责备却是吞噬了自己的内心。
自己应该想到的,柳正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肯定会报复的,山庄里跟自己有关的人都有已经退了出来,唯独剩下柳红袖一家,自己本以为柳正天就算再畜生也不能把他的手伸向他的徒弟,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高估了柳正天的人品。
“事情是哪天发生的?”韦一繁的眼神没变,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那一天。”柳红苗已经盯着韦一繁看了有一会了,听到他问话,连忙回到。
“二月初二?”韦一繁伸手算了一下,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都三天了,也不知道红袖到底在哪里,她怎么就不来找我呢。”
一声叹息之后,屋子里重新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白可音的手轻轻地扶到了韦一繁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放心吧,红袖妹妹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韦一繁抬头看了一眼白可音,苦笑道:“但愿如此吧,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她又受着伤,这万一……”
下半截的话被韦一繁咽了下去,只要没有看到红袖的尸体,那自己就不会放弃任何的一点希望,又过了半晌,韦一繁的目光突然危险地眯了起来,看着白可音说道:“麻烦白姐姐跑一趟,把大家都有召集到一起,我有要事相商。”
自己认识韦一繁这么久也没有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时候,白可音点了点头,抬腿走掉了,她自然知道韦一繁口中的大家找的是谁。
独孤子越、独孤洪明先到了这里,接着柳乘风也到了,柳天翔也跟了进来,只是当柳丁山进来的时候,柳红苗却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柳丁山深施一礼,满脸羞愧地说道:“师傅、师兄。”
柳丁山未曾料到自己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柳红苗,猝然之下愣了愣,到是身后的柳青衣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斥道:“你不在霸刀山庄享受你的荣华富贵,来这里干什么?”
现在哪里还有荣华富贵,差一点连自己的小命都没有了,柳红苗到是干脆,直接就扑通地跪了下来,一伸手‘啪’的就给自己一嘴巴,哭丧着说道:“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兄,求你们看在我还小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这时候你醒悟过来了,可当时你又干嘛去了,这时不光是柳红苗心里不得劲,就连一旁的独孤子越心里也不是那么舒服,毕竟柳红苗也算是自己派到刀坊之中的,这里面也有自己的一份。
“千错万错这里也有我的不对,还请三爷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他这一回吧。”独孤子越先是轻咳一声,然后开口替柳红苗求了求情。
其实柳丁山的心里早已经把这件事给放下,就是柳青衣现在还有些愤愤不平,看到自己爹爹看着已经原谅了柳红苗,自己重重地哼了一声,便不在言语。
除了已经带队出去的马汉和柳天霸,其余的人已经悉数到场,程处弼打量着一脸泪痕的柳红苗,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既然人全了,韦一繁便开口道:“红苗,把你刚刚跟我说的过的事情再重复一遍。”
柳红苗也知道,这恐怕是这里说得算的都已经到场了,自己声泪俱下地又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还没等他讲完,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有炸了开。
柳乘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自己眼里庄主虽然自私了些,可是在其它方面倒也算是正人君子,可是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知道红袖今年还是没到十岁的孩子,他怎么能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来。
“一繁,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柳乘风转过头盯着韦一繁沉声问道。
韦一繁脸上的表情未变,目光从大家的脸上一一闪过,终于开口说道:“血债自有血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