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为了进入灵山,那你告诉我,一开始就得罪灵师,对你日后进入灵山有何帮助?”
“……”赢子媗一时哑口无言,她也没想过要得罪子慕,况且拜师大典的规矩就是允许多重天赋属性的新弟子可以自行选择师父。那子慕习惯了众弟子都渴望进入南灵派,眼下她与那些人的想法有些出入,况且也不是故意要得罪子慕的,他也不至于同她斤斤计较吧?
赢羽见赢子媗沉默不语,以为她已经知晓自己的错误,故说道:“眼下为时不晚,你同我一起去像子慕赔礼道歉,说不定还有机会进入南灵派。”
“四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作出这样的决定有我的理由,并非胡闹。”
赢子媗态度坚定,并不同于往常的那般好说话,赢羽盯着她看了半天后,说道:“那好,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
赢子媗陷入沉默,她下意识摸索自己尾戒,被赢羽发现,赢羽直接将她的手拉起:“这件事和送你尾戒的人是不是有关系?”
“没错。”赢子媗知道,如果不给赢羽一个理由,以他的性格总会想办法知道的,反正她与子辰是师徒关系的事情赢明也知道,不如就将实情说出,“早在进入弑灵院以前,我已经拜子辰为师。师父于我有教授之恩,救命之恩。既然今天我有机会加入东灵派,成为师父公认的徒弟,我为什么不能选择入东灵派。”
赢子媗是重情重义之人,更何况子辰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哪里还会顾忌所谓的禁忌。
“可是即便你进入了东灵派又能如何,你以为子辰还有机会回来吗?”被逐出灵州岛意味着什么,赢羽即便不清楚其中的隐情,也知道子辰定是犯下大错,才会遭此结果。
“师父答应过会在灵山等我,他不会骗我。”
“这子辰究竟是何人物,竟能让你如此牵挂,也不见你对柳温、柳然如此。”
“……他与柳温、柳然不同。”柳温、柳然虽说是启蒙师父,但与赢子媗的关系更像是朋友而非师徒。
“你既然心意已定,我便也懒得费一番口舌再说你,但是往后切记不可再得罪灵师了,知不知道?”
“这我就不能保证。”赢子媗实话实说,见赢羽脸色一变,立马补充道,“但我一定会尽量不去得罪……”
“你私下已经拜子辰为师的这件事,不要再告诉他人,毕竟他已离开弑灵院。”
赢子媗心中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避免被旁人看见自己与赢羽同行,赢子媗留在了前殿。前殿此时空无一人,眼下反正拜师大典最重要的环节已经参与过了,之后的环节也与她无关,赢子媗便往藏书阁去了。
藏书阁碧瓦朱甍,气派恢宏,阁内藏书可谓是汗牛充栋。
此时藏书阁内无人,赢子媗逛了一圈后,随意抽出一本书后,坐在书桌边看了起来。赢子媗随意拿的书籍是一本关于灵脉医学的书。
灵脉同人的血脉一般,分布在人体内,只是血脉之脉搏反映的是人身体状况,而灵脉则反映人的修为。之前赢子媗被烈火厉鞭、还有灵兽蛇所伤,都是师父以灵力为她疗伤。据医术上记载,一个人若是被他人以灵力招数或者灵力武器所伤,便可以通过御灵来进行疗伤,伤口可快速复原。当然,这伤口也是分轻重缓急,治疗者的御灵能力也决定了疗效。
忽闻藏书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赢子媗下意识合上书,走出藏书阁,却见子慕独自一人经过。赢子媗下意识就想要躲回藏书阁里,可谁知后退时不小心撞到了身旁书架,她连忙将书架扶稳,可发出的声响已经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这下子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赢子媗只好转过身同子慕行礼。
“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书。”不然来藏书阁能干嘛?
“你此时不该在大殿上吗?”
赢子媗这才意识到,测试环节早已经结束,看天色已经到了晚宴时间。
“可灵师不也没在大殿吗?”赢子媗反问,谁规定了新弟子就一定要出席晚宴的,她下午测试出三重灵脉后,便一直受众人的目光洗礼,此时此刻她若待在大殿上,一定会浑身不自在,还不如在这里看书来得悠然自得。
见子慕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赢子媗说道:“若灵师没有什么事,唐媗先告退了。”
赢子媗小步子还没迈出两步,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站住。”
极不情愿的转过身,赢子媗笑得也十分假:“灵师有何事?”
“你似乎想要躲我?”
“是您多虑了……”既然你看出来我在躲你,就不能给我一片清静吗?
“为何不入南灵派?”子慕语调中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听在赢子媗耳里,反而让她心生内疚。
可子慕说出的下一句话,让赢子媗心中的内疚感瞬间荡然无存,他道:“你认为自己测出三重天赋就很了不得吗?”
“我并无此意。”测出三重天赋又如何,她从来不认为一个人的天赋就能决定一切,一直以来,她勤奋刻苦,就是想着要厚积薄发,子慕此言顷刻间便惹恼了赢子媗,“倒是灵师,如果我今日未测出有三重天赋,你还会来问我为何不入南灵派吗?”
子慕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如果灵师认为我是自傲所以选择的东灵派,也无妨,反正您门下天赋高的弟子数不胜数,也不差我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人。”赢子媗说完已经有离开的意思,她心中也不知何来的愤懑之情,子慕不理解她那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他与她本就无交集,又怎么会理解她心中所想,可是为何她突然就跟个孩子似的耍性子。
看着赢子媗的背影,子慕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为了子辰?”
子慕不轻不重说出的几个字落入赢子媗耳中似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