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同姜歆婷比试，正是景笛从中作梗。”子慕说完，停顿了片刻，看着赢子媗道，“以你的身手，不至于会被歆婷所伤，当时你就应该有所察觉，为何不告知？”

　　“不想麻烦师父。”从弑灵院出来后，此事便被抛到了耳后。

　　“你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子慕不怒而威，此刻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听在赢子媗耳中如五雷轰顶。

　　“……是弟子考虑不周。”赢子媗低头看着地面，原以为牧马族的事情解决了，子慕即便不会赞赏他也会对她有所肯定，可是内线的事情，她却又一次让子慕失望了。

　　子慕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赢子媗因为情绪低落而紧抿的嘴唇，偏过头去，往洞外走去。

　　“唐姑娘，没必要如此失落，你师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常春神医拍了拍赢子媗的肩膀，“你的神识刚刚恢复，明天就又要赶路了，今晚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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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弑灵院主大殿

　　鹿凡望着地上遍体鳞伤的景笛，淡淡道：“你所知道的绝对不只这些，若不想再吃苦，不如全盘告知。”

　　其实在新弟子入弑灵院后，子慕就已经发现了景笛不对劲。

　　子慕留在藏书阁的书籍少了一本，原以为是被鹿凡借了去，实际是被景笛拿了去。前几日截下景笛的灵鸽后，证据确凿，子慕也断定了景笛与神教的关系。

　　他在弑灵院做内线的真正目的，据他自己所说，是盗取弑灵院的御灵御气之术，但子慕知道，他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

　　只是鹿凡持续拷问了几天后，景笛都没有再松口。

　　“鞭刑不过就是惩罚旁人用的，你若觉得还不够重，弑灵柱许久未用过了，想不想尝试一下弑灵柱的滋味。”

　　鹿凡慵懒而优雅的声音在大殿回荡，步入殿内的萧卿听个正着，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景笛，他还真是敢唬人，让景笛受弑灵柱的刑法，他受完刑法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我的确触犯了弑灵院的院规，你们顶多不过驱逐我，除此之外，还能拿我怎样。”即便已经受过皮肉之苦，景笛依旧嘴硬。

　　“是谁告诉你，触犯院规顶多不过被驱逐。”鹿凡起身，看向景笛，“你以为弑灵院内死人的传闻是唬人的吗？”

　　景笛是在三年前进入弑灵院的，那时候子辰已离开弑灵院，景笛自然也没有亲眼目睹过子辰门下弟子在修行过程中当场暴毙的情景。

　　景笛脊背一凉，鹿凡身上的杀气，让他手足无措。

　　“他还是不肯说？”萧卿走至大殿上，入座，“再给他两日时间，若还是不愿开口，直接用摄魂术吧。”

　　“摄魂术！”景笛因震惊而瞳孔放大，摄魂术在术法等级中与禁术并排，虽未被列入禁术，却也是轻易不会被使用的。人一旦被摄魂术束缚，其所有记忆都会被摄魂者知晓，若一个人意志薄弱，摄魂者甚至还能控制其思想。

　　一旦被摄魂术控制，景笛的嘴再硬，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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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御气之术追踪从景笛那截下的灵鸽气息，显示其会飞往盛饶西南面的一座小城。

　　“五国中，盛饶国贫富之差最大，穷人中有不计其数的人信奉各个教派。”姜丘逸了解过此事，也曾想要管制这些教派，最后无疾而终，“神教让景笛潜入弑灵院是为了窃取御灵、御气之术，他们难道是想要让穷人们也修行御灵、御气之术？”

　　神教与绿珠之死有脱不了的干系，每当想起此事，赢子媗便压抑不住心中的仇恨：“你未免把教派之众想得太好了。那些教派有的是为了敛财，有的是为了反皇族统治，又有哪一个是真的为了穷人着想。帝神为人做事，却要以其性命为代价，这样的教派”

　　“……”纯良如赢子媗说出此番话来，姜丘逸些微吃惊，但很快便也理解。

　　“她说的不错，就目前为止，鹿凡所了解到的，民间兴起的教派没有哪个是真的为百姓做过好事的。神教为何要景笛窃取书籍，此事尚未可知。”

　　“这些教派既然都是坏的，我们不如把他们都一锅端了。”

　　姜歆婷的想法格外天真，姜丘逸无奈的笑了笑，道：“如果真能如此，便也没有那么多的问题了。”

　　四人到达古里已临近傍晚，直接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神教其一基地既然是在古里郊区，那么此处百姓必然对神教都有所了解。

　　“稍后你们三人去探查地方百姓对神教的态度，我们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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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饶处处繁盛，虽是偏远处的小城古里，夜市同样有络绎不绝的人。

　　自赢子媗对姜丘逸表露出了心仪之情后，两人行路时都亲密无间起来。

　　“你和歆婷说了什么？”方才两人从客栈出来，也不知姜丘逸同姜歆婷说了什么，小丫头丝毫没有闹腾就上楼去了。

　　“我和她说，要同她未来的嫂嫂增进感情。”

　　“……你，你当真这么和她说的！”赢子媗惊讶道，“可是你明明知道歆婷对你的感情，你这样和她说……”

　　“都说男子不了解女子，我看啊，你们女子也不见得彼此了解。”姜丘逸打断了赢子媗的话，牵过她因为紧张而握成拳状的小手，“歆婷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我很明白，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的区别很是明显，歆婷以前是当局者迷，经我开导难道还会陷在局里吗？”

　　“……你什么时候开导成功的。”赢子媗愈加崇拜起姜丘逸，她原本还苦恼着要怎么和歆婷说这件事，如此一来，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她也没必要再因此担心了。

　　“在昱临的时候。”姜丘逸牵着赢子媗的手在夜市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缓缓前进，“赢羽和赢皓与你的互动，让歆婷看明白了她对我究竟是什么情感。”

　　赢子媗回想起在昱临的时候，这么说来，这次还是多亏了三哥和四哥，才让歆婷茅塞顿开。

　　“歆婷也不只我一个表哥，可是对她好的却只有我一人，她因此便也误会了自己对我的情感。她偷偷同我说过，很是羡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