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府 六十 第 五 次 考 核
作者:滇水冷月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见他不再说话,她本来晴朗的脸上又出现阴云。

  众同学走后他们平静过了两天,第三天上午他又把羊和鸡全松开放到山上,然后让她看着,他再动手整他的石头工程。

  若大的森林里静极了,几朵白云远远的在天边飘着,冬日的阳光懒洋洋洒在树枝上,羊在树下吃枯草和干树叶,鸡在树上吃虫,一片平静祥和的景象。

  下午又一阵忙碌过后,他有些累了,躺在树下休息,她还是东张西望观注着羊群动静。

  一只羊在一片树丛后边一闪就不见了,她心里有些纳闷,于是踮着脚走过去看羊在干什么。

  在一片树丛后边她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一幕:一个腰里挎着大刀的大汉在用力拉一只羊往林里去。

  见有人来偷羊,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举起手里的放羊鞭三步两步赶上去啪的一声打在那大汉头上,同时口中骂道:你个不学好的偷羊贼,快松开我的羊。

  那大汉头上挨了一下子回过头来看见是一个小女孩,气乐了:你是谁家的孩子?给谁家放羊?快快告诉我。说话间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柳莹:快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柳莹吓坏了,高声喊着:冷风哥哥,快来呀--她只喊出一声就让大汉把脖子掐住了,想喊也喊不出来了。

  那大汉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往树林里拽:给人放羊?还是个雏呢!就是小了点,我让先开开荤--她双手无力的挣扎着却一声也喊不出来。

  就在大汉动手剥她的衣服时,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一块石头鸟儿一样飞过来,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他后脑上,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冷风从树窠里钻出来抓住她的手拉着就跑。她迷迷糊糊跟着,后边却传来追赶的声音:老四被砸死了--谁这么准?一石头就玩儿完。

  又一个声音:他杆屁了--杆屁朝凉!谁让他想弄人家小姑娘?让人砸死了。

  另一个声音狂笑着:哈哈!大哥,二哥,山里有人,还有羊,看来咱们要发财!有羊肉吃啦--

  一个更狂暴的声音:杀!杀!杀!见一个杀一个统统都杀光!

  第一个声音:别急,看来他们跑不远,应该就在这附近,咱们仔细找找。

  冷风拉着柳莹在前边跑,血腥味把羊群也惊动了,大群羊紧紧跟在后边,一直跑到山洞门口。

  冷风停下脚步对她说:你没事吧?

  他看她身上并无大碍,把她身上弄得凌乱的衣服整好:动作快点,把羊关进山洞,我去把他们引开。

  他两手各抓起一块石头跑进树丛里,待追的那些人跑近,他手一扬,伴随着尖利的呼啸,一块石头飞出去了,石头砸中一个追来的人。轰的一声,血花飞溅,那人朝后飞出好远,仰面朝天倒在血泊里。

  打人的在那里!有人看见冷风手里的石头,后边追的人窜蹦跳跃,各施身法,如狼群般朝他追去。

  趁这工夫柳莹把羊圈门关好,然后钻进山洞附近的一片草丛里乖乖看着外边冷风和人打架。

  形势瞬间变得更加危急,柳莹吓得不敢睁眼。

  冷风再能打也是一个人,还是半大孩子,而对方是一群彪形大汉,冷风手里只有石头,满山都有的石头,对方手里都有大刀。她双手抱肩只盼着冷风能跑快点,别让人抓住。

  冷风运起功法身形疾射快如闪电,他不离这一带的树丛和石窠,荒草丛里只见他身影闪闪出没林间石丛,胜似离弦的箭,忽的出现在那些人侧面,手膊一挥,呼啸声起,飞石又砸中一个坏蛋面门,又是血花飞溅,被砸中者倒下挣扎半天再也没能爬起来。

  冷风天天在这后山里边放羊,他对这片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每一条山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小树,每一丛荆棘,都了如指掌,在山里他如鱼得水,出入树丛和石堆比猎豹还要灵活,忽的从这里钻出,随着尖利呼啸,飞石砸中,恶贼倒地,忽的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呼啸声,石破天惊,血花飞溅。

  大哥,不好了,老二让人砸中了,看样子活不成了。

  那个狂暴的声音:他娘的,统统都是饭桶!连打人的人长啥样还没看见,咱们死了六七个,我一定把他抓住,给我的老二报仇。

  冷风闪动身形,飞石连连,声动山野。

  一个声音喊着:大哥,不能再追了,咱们让人砸死八个了,咱们歇一歇,想想怎么办才好。

  对,咱们回去多叫上点人,咱们人太少了,回去叫上一百人,把山给他砍光烧光,让他们放羊。美的他!

  是谁能突破神仙谷禁制进入山谷?

  稍稍一想,除了罗真人,别人做不到。

  又是这个罗真人,竟然和他们神仙谷较上劲儿了。

  对方消失了,冷风趁机回到洞口,柳莹从草丛里出来紧张得拉着冷风的胳膊:小哥哥,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

  我没事,趁他们离开的工夫咱们抓紧时间吃点东西,看来这帮坏蛋不会轻易罢休。

  冷风手脚麻利的点火做饭,柳莹帮他往灶里填柴,同时她时不时跑到路口往山下看,她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帮坏蛋还会回来。

  太阳就要落山了,层林染上落日的余辉,就像镀上一层金,整座大山都金灿灿的煞是好看,冷风喜欢看夕阳落山的美景,可是这会儿他的心境一点也不好,他身单力孤,想打退这群坏蛋太难了。

  最困难的是,这些坏蛋身后一直有罗真人的身影,今天白天他们就敢上山,看来罗真人要背水一战。趁神仙谷书院大多数人下山之机,一举夺下山谷,实现他的痴心妄想。

  八位学长都在九十多里外营救紫金山之父,不可能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增援是指不上了。

  想到今夜要孤军作战,冷风的心里沉甸甸的。

  果然,饭刚做好,一大群贼人蜂拥而至,一多半都是身穿道装背插宝剑的道士。

  罗真人亲自出马,他高绾发髻,戴冲天道冠,身着紫色道袍,背后宝剑,手持拂尘,对几个道士说:据我所知神仙谷书院的人都下山了,现在百里之外,根本回不来,现在这山上是什么人?让你们说的这么厉害?我倒真想见见他。你们去劝劝他,让他投降,告诉他和咱们对抗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小道士打着白旗低着头朝山坡上爬来,边爬边喊:上边的听着,我们是来和你谈判的,别扔石头,我们不是怕你,只是给你一条出路,让你晚死几天。

  另一个小道士接茬说道:神仙谷让我们占领了,你早晚都是死,只要你投降就让你多活几天!

  冷风躲在一块巨石后边回答:你们都活不过今天晚上,快点回去找块坟地把自己埋了吧。别死无葬身之地。

  那两个道士听冷风说话是孩子声音,胆大了许多:你是谁家孩子?让你们家大人说话。

  冷风知道犯了一个错误,于是回应道:我们家大人没工夫搭理你们,快点滚回去。

  那个劝降的站在那里比比划划还不肯走,冷风一块石头飞出去正砸在那人胳膊上,那道士应声而倒然后又拼命往起爬,另一个吓得喊:别打了,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他们连滚带爬急急忙忙下山去复命。

  柳莹看山下人太多有点害怕了:小哥哥,他们人太多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溜吧,他们会杀人的。

  别怕,有我呢,把饭盛上,咱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们打。

  二人眼睛盯着山下,嘴里急急吃饭。

  一碗饭没吃完,山下的人开始向上进攻了。身道袍的人在后边压阵,打头的是一些土匪,这些惯匪被打怕了,他们分成许多伙,从林间和石头缝间,躲躲闪闪悄悄向山头摸上来。冷风躲在洞口想用石头砸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于是那些惯匪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他们包围在里边,他们二人想跑也没有机会了。

  冷风让柳莹往里撤:你藏到里边,我在这儿顶住不让他们进来。柳莹战战兢兢往里走,她不放心冷风,只后退了几步,躲在一个拐弯处,藏在他身后,看他和土匪打仗。

  冷风在山上看见罗真人找来许多人为他助威。心中更是紧张。

  罗真人见攻不上来,派来一些会射箭的,他们在山半腰架上强弓,用弓箭对付冷风,箭矢像蝗虫般朝冷风飞过来,冷风的处境挺危险,他一不小心就会被弓箭射中。身后的柳莹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冷风不能再向里撤,这里是他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他的家,丢了阵地就等于丢了家。所以必须守住。

  他还是躲在大石头后边,他不露头外边的箭无法射中他。他也看不见外边的情况。柳莹在里边箭当然射不到,于是她瞪大眼睛看着外边动静,大石头前只要出现土匪她就叫喊:冷风,坏蛋冲进来了,快点把他们砸出去。

  弓箭嗖嗖如蝗虫般飞来。只要箭一停,冷风就立刻跳出来,手里的石头像长了翅膀长着眼睛砸向冲上来的匪徒。

  只要匪徒敢靠近,他手里的石头立刻在跑得太靠前的土匪头上开花。一个,两个,三个,又有好几个土匪中了他的石头,倒下爬也爬不起来。而对方只要一射箭,他就又躲回石头后边。得意洋洋朝着柳莹做鬼脸。

  三番五次,外边的攻不进来,他也不往外冲,双方就僵持在那里,谁也无法赢了谁。只是大石头前边又有十几个被石头击中爬不回去的躺在那里喊救命,一声声,叫得惨极了。后边的人更不敢往上攻了。

  天越来越黑,许多匪徒趁着黑夜往里摸,他们想借机爬到洞里来占领这个最后的阵地。冷风手里的石块扔得更多更勤,被击中的匪徒也更多。

  罗真人见土匪攻不上来,命令具有一定修为的道士亲自来攻。他自己亲自站在离巨石不远的地方督战。

  十几个道士手执斩妖剑,口中念着咒语,装神弄鬼,剑乱挥舞,低着头向这里冲来。

  有的道士会喷火,有的道士会吐水,各显神通,摇摇摆摆咋咋唬唬,离洞口越来越近。

  想和我玩这套?早着呢!冷风并不惧怕,身形乍现,手中石头呼啸飞出,被击中的道士扔下手里的剑一声不吭,稀泥般瘫倒。

  冷风飞石功夫大显神威,石头飞击又快又狠,顷刻间,这十几个道士都没能逃出他的飞石。

  巨石前又多了十几道士具尸体。

  冷风在前边往外扔石头,柳莹把洞里准备的石头递到他身边。

  你们这些饭桶,统统都是白吃干饭的。他只有一个人,你们也攻不下来?真真气煞我也!罗真人气得暴跳如雷。

  罗真人抽出身背宝剑,亲自上阵,刚走出十几步,只听得耳边尖锐呼啸,一块飞石破空而来,直奔他面门,亏得他躲闪得快,石头击中他肩膀,他被那块石头砸得飞出一丈多远,摔倒在乱草堆里,差一点要了他的狗命。吓得他再也不敢露头。

  巨石前被砸死的土匪加上道士的尸体,堆成小山。

  时不时血花飞溅,鬼哭狼嚎,污脏的血竟把巨石染红。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双方就这样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