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宫墨早早地就起来了。来到老爷子每天晨练的小花园,摆上一套棋具,静静等候着老爷子落网。果不其然,不出一会儿,老爷子就来到了小花园,开始自己每天的健身活动,宫墨也不催促,看着老爷子虎虎生威地打完一套太极拳,这才缓缓走上前,在手机上打道:“爷爷,老当益壮,英姿不减。”
老爷子显然很受用,哈哈大笑了几声,拍了拍宫墨的肩膀,朗声说道:“不行喽,不行喽,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眼角的余光看到已经摆好的棋盘,对宫墨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招呼宫墨过来,宫墨也不推辞,直接坐在老爷子对面,开始了一番“厮杀较量”。
宫墨在这儿动着心思,宫泽那边也没闲着。虽然被老爷子禁了足,却丝毫不影响宫泽在暗地里做的小手脚,一条条的指令从宫泽的口中说出,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宫泽在心里暗暗想着,总有一天要让木浅浅跪在自己面前,哭着乞求自己的原谅。光是在脑海中模拟这番场景,宫泽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木浅浅自是不知道宫家发生的事,看着面前上报上来的不知道第几起纠纷,木浅浅的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揉了揉眉心,木浅浅有些无奈,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公司里招募的员工总是会或大或小地起一些冲突摩擦,弄得现在公司里的氛围非常糟糕,人人自危,生怕招惹上不该惹的人。
潜意识里,木浅浅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捣乱,却又苦于没有证据,弄得木浅浅只能在心里默默生闷气。在心里排除了一遍自己得罪过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宫泽和柯希儿这一对不知廉耻的男女,木浅浅只觉得一阵火大,恨不得立刻冲到宫泽面前打他几巴掌。
“宫泽,我一定会把你带给我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地还给你的,你给我等着。”
这边的三人已经展开了斗智斗勇,怀着身孕的柯希儿日子却过得滋润得很。她本来就是柯家最受宠的女儿,现在又怀了宫泽的孩子,柯家众人更是把她捧上了天,营养品、补品雪花般飞向柯希儿的房间,真真是把柯希儿当成小祖宗在供着,柯希儿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一切,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最让柯希儿得意的是,宫泽的母亲,胡益丹几乎每天都带着鸡汤来看望自己。虽然在柯希儿看来,比起自己,胡益丹倒是更加在意肚子里的孩子,但柯希儿并不在意,毕竟将来自己可是要嫁给宫泽的,不如趁现在打好婆媳关系,免得日后胡益丹来找自己的麻烦。
看了看时间,柯希儿心里寻思着胡益丹差不多该到了,坐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胡益丹的影子,心中有些焦急。暗暗埋怨,“该死的,这女人怎么还不来?慢死了,难道是被什么事缠住了?不过害的我一个孕妇等了她这么久,真是岂有此理。”
却没有想过,胡益丹再不济也是宫家人。身为宫家长媳,肯屈尊降贵每天给她煲汤,送饭,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可笑柯希儿还不自知,觉得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当真是愚不可及。
胡益丹确实是被事情绊住了脚步。她这几天天天都往柯家跑,一待就是大半天,心心念念的都是柯希儿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把自己的家弃之不顾了。
宫嘉良看着胡益丹每天忙来忙去,亲手作羹汤,还上赶着每天亲自送到柯家,心里已经有了不满。本想着过几天胡益丹的积极劲儿过去就好了,却没想到胡益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演越烈,就差直接搬到柯家去了。
见胡益丹又拎着保温壶向外走,宫嘉良再也忍不住了,叫住胡益丹,说道:“你又要去哪儿?”胡益丹头也没回,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回答:“我还能去哪玩,当然是去柯家看未来孙子了,今天已经有些迟了,我得快点赶过去。”
宫嘉良听了这话,怒气更盛,拍桌而起,吼道:“你给我回来,不准去!你看看你,身为宫家长媳,天天像个保姆似的,给人家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哪有半点贵妇的样子,简直是在丢我们宫家的脸。”
胡益丹的脸色瞬间变了,冲向门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回身看向宫嘉良,尖锐的嗓音响起,“宫嘉良,你说什么?我像个保姆,丢宫家的脸?我去看我的儿媳妇和小孙子有错吗?你别胡乱血口喷人。”又觉得不解气,接着说道:“再说了,丢脸?你们宫家的脸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你自己丢了个一干二净,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觉得害臊吗?”
宫嘉良气得浑身发抖,快步走到胡益丹面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巴掌落下去。“啪”地一声,胡益丹登时愣在了原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宫嘉良,喃喃道:“宫嘉良,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宫嘉良此时已经不再注意平时的礼仪教养,揪住胡益丹的头发,力道大的让胡益丹觉得自己的头发下一秒就会被连根拔起,反手又打了她几个巴掌,这才微微解气,俯下身子,在胡益丹耳边轻声说:“益丹啊,不要轻易触及我的底线,今天念在你是初犯,只是小小的惩戒一番,下次若是再被我听到你胡乱说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又拍了拍胡益丹的脸,说道:“记住自己的本分,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要是失去了宫家这个前缀,你说会怎么样呢?”说完也不再看胡益丹一眼,转身,只留下一个危险淡漠的背影。
胡益丹和宫嘉良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解宫嘉良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抱住自己止不住颤抖的身躯,内心里的恨意就像毒蛇啃噬着自己,胡益丹的眸中充斥着疯狂的猩红,“宫嘉良,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恶毒的话语渐渐在空中飘散,最后归于沉寂。
宫家后花园,“将军”,棋子落在棋盘上,一局结束,宫老爷子开心地说道:“哈哈,看来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在棋局上你可差我一招呢!”
宫墨笑了笑,适才走过来的宫其解释道:“老爷子,大少爷是在夸您厉害呢!说等过几天他练好了棋艺,再来和您讨教。”
老爷子笑了笑,看着宫墨说:“阿墨,说吧,一大早地就来花园堵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宫墨也不矫情,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来意,“爷爷,我想浅浅了,想去西藏那边看看她。”
老爷子乍一听到这话,竟是愣了愣,他原本还以为宫墨会提出什么“有价值”的要求,却没想到宫墨只是想去西藏看望木浅浅。不过毕竟是活了多年的老狐狸,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怔愣,对宫墨说:“阿墨,这点儿小事怎么还要问爷爷,你如果想去就去好了,没人会阻拦你的,看样子你是真的喜欢浅浅那孩子,这样爷爷也就放心了,可千万别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人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啊!”
宫墨听着老爷子的话,心里有些震惊。不值当的人吗?他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宫家的二少爷已经成了不值当的人了,要是宫泽听到这话从宫老爷子的嘴里说出来,指不定会气得昏厥过去。
脸上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宫墨是一秒都不想多待,向着老爷子示意了一下,也不管他懂没懂,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宫墨现在满心都是终于要见到木浅浅的激动感,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历尽艰辛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把自己离开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吩咐了下去,宫其是一定要和自己同行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聋哑人,身边怎么能没有照顾的人呢!因为领头人一下子都走了,所以宫墨再三叮嘱剩下的下属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等到自己回来再说,决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安排好一切,宫墨才松了口气,规划起自己去西藏的行程。这次自己最多只能待一个礼拜,许久不曾见到木浅浅的宫墨恨不得能把一天掰成两天用,又担心木浅浅工作太忙,自己总不能让木浅浅抛下工作来陪自己吧?
这么想着,宫墨放弃了提前规划的事情,打算到了西藏再见机行事。
第二天一早,宫墨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必备的生活用品,就拉着睡眼朦胧的宫其赶到了机场。
宫其眼中的怨念化为眼刀,直直地射向那个莫名兴奋的男人身上,别以为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就能掩盖你内心的无耻。不就是去看个人么,至于那么急匆匆地订下最早的一个航班,又强行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吗?难道不知道,睡求不满的男人可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