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浅浅自知自己理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移话题,说道:“你不是说要做好吃的给我吃吗?怎么?已经做好了吗?”
宫墨也不戳穿木浅浅的小心思,笑了笑,说道:“马上就好了,你可以先去洗手,我把菜盛出来就差不多了。”
木浅浅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去洗手了。
宫墨看着木浅浅的背影,竟是隐隐觉得木浅浅的背影里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摇了摇头,去厨房端菜了。
等到木浅浅洗干净双手,来到餐桌前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见宫墨还没有出来,木浅浅进了厨房,想要看看宫墨还在忙活些什么。
一进厨房,木浅浅就看见了男人认真专注的侧脸,正在切菜的男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木浅浅的到来,仍旧心无旁骛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
木浅浅悄悄看着宫墨冷峻的精致侧脸,厨房里暖橘色的灯光打在宫墨的身上,为他平添了一份柔和。
木浅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似乎是不跳出胸膛不罢休的架势,用力捂住胸口,木浅浅暗暗告诫自己:
“木浅浅,你赶紧给我清醒过来,你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吗?不能被迷惑,不能再被宫墨左右自己的心思了。”
宫墨在木浅浅进厨房的同一时刻就已经发觉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想要看看木浅浅要做些什么。却没想到,木浅浅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默默地观察着自己,就再也没有了后续的行动。
可是即便这样,宫墨也十分享受木浅浅倾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享受着木浅浅对自己的在意。但是没过一会儿,宫墨就觉得木浅浅的眼神变了。
木浅浅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过复杂,不再是单纯的迷恋或者喜欢,而是包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而最让宫墨在意的,就是木浅浅眼中出现的疏离。宫墨可以容忍木浅浅的若即若离,也可以容忍木浅浅偶尔的小脾气,却独独无法忍受木浅浅眼中出现的疏离,这明显是要把自己推开的意思啊!
放下手里的事情,宫墨缓缓走到木浅浅身旁,看着木浅浅又一次放空的双眼,说道:“浅浅,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木浅浅呆愣愣地抬头,看着宫墨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眨了眨眼,仿佛能够漾出水光,似乎是在询问宫墨:“突然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浅浅,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宫墨不给木浅浅任何掩饰的机会,几乎一针见血地询问道。
木浅浅抿了抿唇,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出解释,“饭菜什么时候好啊?我都已经饿得不行了。”
宫墨这次可不买账了,拉住想要逃走的木浅浅,声音里带着严厉,“木浅浅,不要再转移话题了,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木浅浅看着一脸严肃、不问出个所以然绝不罢休的宫墨,皱紧了眉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甩开宫墨拉住自己的手,木浅浅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无畏地直视着宫墨,大声吼道:“宫墨,我想什么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什么关系?木浅浅,你倒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啊,要是没有我,你会嫁入宫家,会得到执掌一个分公司的权利吗?”
宫墨也是被木浅浅不在意的态度打击到了,一股怒气直冲脑海,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地说道。
木浅浅登时震惊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宫墨的心里居然会是这么不堪,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木浅浅看着这样出口伤人的宫墨,只觉得一阵陌生,她不明白宫墨为什么要这么侮辱自己,却也已经不想要去弄明白了。
捂着脸,木浅浅终于再也坚强不下去,哭泣着跑了出去。
宫墨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后悔了,又看到了木浅浅流下来的眼泪,心里更是觉得自己混蛋。
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你怎么能这么说浅浅呢?你这样说,简直就是在拿刀子戳浅浅的心,你可真是太糊涂了!”
眼睁睁地看着木浅浅跑出去,宫墨却没有力气去阻拦。他心里止不住地害怕,唯恐自己和木浅浅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亲密友好。
拿出手机,让宫其暗中盯着木浅浅,保护木浅浅的安全,宫墨看着餐桌上丰盛的一大桌子菜,懊恼地用力拍了下桌子。
“都怪你,你平时商场上的杀伐果断、精明睿智都哪去了?明明是来和木浅浅挑明心意、互诉衷肠的,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竟然还把木浅浅给气走了,我真是——”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宫墨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职场上的雷厉风行,在面对心爱的人,就算是他宫墨,也会有无助的时候啊!
愤然离去的木浅浅一路哭着,双眼红肿的像是成熟了的水蜜桃,路上的行人纷纷注视着木浅浅,不明白这个娇小秀美的女孩儿为什么要哭的如此伤心。
木浅浅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她只是一路走,一路哭,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
等到木浅浅好不容易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抬起头一看,自己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出来的急,木浅浅手机也没拿,口袋里也什么都没有,心里这才稍稍有些恐慌。
好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木浅浅凭着脑海中仅存的记忆,开始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刚迈开一步,木浅浅就有些后悔了,回去?自己又能回到哪里去呢?宫墨应该还在公寓里,他应该不会想要见到自己的吧!
既然宫墨不想要看到自己,自己又何必上去自讨没趣呢,她木浅浅可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酸疼,像针扎的一样的,不是很疼,却难受的明显。
叹了口气,木浅浅打算先找一个能够接打电话的地方,告诉叶笑自己的位置,让叶笑过来接自己,去叶笑家里赞助一夜。
可走了好久,木浅浅愣是没看见一个公共电话亭,许久不曾剧烈运动的身子也虚弱的厉害。木浅浅撅了撅嘴,感觉自己的意识在缓缓流逝,狠心用牙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唤醒了即将沉沉睡去的神志。
拖着瘦弱的身躯,木浅浅计划在路边拦车,希望能够有好心的司机愿意搭载他们几个人,可招了很久的手,来来往往的车辆里依旧一辆车都没有停下,通通无视了木浅浅的急迫。
跳来跳去地实在是太累了,木浅浅的精神又刚刚经历了一次重击,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只好蹲在一边,试图节省一些体力。
另一头的宫墨也急坏了。吩咐宫其跟着木浅浅,却没有想到宫其居然会把木浅浅给跟丢,现在也不知道木浅浅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宫墨怒声吼道:“派人给我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木浅浅给我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那你们也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宫铃看着宫墨暴怒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在她的记忆中,宫墨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的,很少能从宫墨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情,现在为了木浅浅,宫墨居然发怒了,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想要看到宫墨这般模样,宫铃轻声询问道:“老大,你和大嫂怎么了?是吵架了不成?”
宫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懊恼地说道:“也不算是吵架,只是我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浅浅就哭着跑出去了,唉!”
宫铃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大,你要知道,大嫂本来就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有误会,你又没和大嫂解释清楚,大嫂的心里应该也很煎熬的。”
宫墨听了,疑惑地看向宫铃,“浅浅为什么要煎熬呢?”
宫铃无奈地扶额,叹息着说道:“老大,大嫂心地那么善良,误会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觉得自己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心里又实在是放不下你,受到的心理压力一定不小。”
“你现在又说了这么伤人的话,害的大嫂都离家出走了,老大,你这以后的追妻之路应该会更加漫长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听完宫铃的侃侃而谈,宫墨仿佛顿悟了什么,明白是自己做的不对,心里更加内疚了,对自己伤害了木浅浅感到无边的后悔,可惜,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看着餐桌上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的菜,宫墨心中的后悔几乎要把他淹没。
这时,宫铃又出声说道:“老大,你可不能放弃啊!这次虽说是你做错了,但是好不容易知道大嫂心里有你,你可不能怂啊!”
“做错了可以道歉,求大嫂原谅,就算大嫂不原谅你,你也可以用自己的一颗真心去证明自己,只要坚持,大嫂总有一天肯定会被你打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