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正进行到颁奖仪式,虽然有不少人已经喝醉了,但这种场合大家也还是撑着,甚至有些刚才喝醉上楼休息的人也特意撑着下去参加。
二三楼之前都被人查过了,所以就算她真的和人苟且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两层楼,向晚晚直接从四楼开始找起,因为有些人住过,所以一些房间门都还是开着的,她很轻易地就查完了四五两层楼,正往六楼而去。
徐莲正在六楼等电梯,一停下来,立刻低着头快速的进去了。被她推搡了一下的向晚晚准备责问,就看见那个女人红着眼关了电梯门。
那是徐莲,她见过的,向晚晚暗自嘀咕着,但是并没有多想,就从入口的第一个房间开始找。
余烨从卫生间出来后,手上的血迹基本已经清洗干净,随意的将染上血的被子往床上一盖,他拿起手机准备走。
“您好,有人吗?”门外有女人的声音。
他觉得有些耳熟,走过去开门:“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女人有些眼熟,他一怔:“你是?”
“哈,是你!”向晚晚一蹦三尺高:“你怎么来中国啦?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他还是没记起来,一手撑着门,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我是向晚晚啊,我们在巴黎的时候见过的。”
余烨终于记起了她是谁,“哦”的一声,尾音翘起:“是你啊,好巧。”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神色并没有见有多开心。
向晚晚恍若未见,伸长脖子悄悄地往房间里看,床上有些凌乱,有些可疑。
“我可以进去吗?”她指指房间里面。
余烨本想直接关门下楼的,但不自觉的想起徐莲对他的所作所为,心里竟然起了报复的心思,鬼使神差地就点头了。
向晚晚开心地绕过他进房间,屋子里确实有些凌乱,隐约还有些血腥味,但是没有她想看到的那个女人。
“你一个人吗?”她四处打量,房间里简单的摆设一目了然。
“嗯。”男人的声音不自觉温柔起来,朝她靠近。
他身上的雄性气息隔着一定的距离就已钻进她的鼻孔,在欧洲时他对自己的善意,又加上那不输萧宸风的外貌,向晚晚有些意乱情迷了。
余烨带着报复徐莲利用自己的感情的心思靠近她,见她一副欲语还休的娇羞样,双手搭上她的肩,大拇指在她的肩上摩擦着。
“那个,你什么时候来中国的啊?”向晚晚红着脸,声音小的和蚊子似的。
“有好些天了。”男人也轻声呢喃着,靠近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向晚晚早已经过人事,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一心想嫁给萧宸风,但是能与这么帅还对自己有意思的男人共度一夜的话……
她并不介意。
女人的双手主动缠上男人的脖子,双唇迎了上去,剩下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
医院里。
床上的女人依旧在沉睡,用医生的话来说是本来身体就虚,又受了那种药的折磨,身体彻底罢工了。
她躺在床上,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倒是渐渐褪去,萧宸风坐在病床边,按照医生的嘱咐,小心翼翼的掰过她的手帮她擦药。
经过观察,他总算是弄明白了手上的那些扎伤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出门之前,他跟在她身后,看见她挽起来的秀发里隐隐约约藏着根古色古香的簪子,他还盯着看了好大会儿。
但是刚才在房间里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早已散乱,所以这扎伤是她自己所为了。
为了什么?是不想让自己陷入情潮里吗?
那她手臂上的紫红色一片又是怎么回事,那掌型不像是她的手,那是谁?
该死的!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她下手!
药膏涂抹均匀,女人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平展下来。他收起药膏,洗净手,拿出手机给夏峰打了电话。
“今晚发生的事听说了?”
“听说了,老板,嫂子怎么样了?那是哪个兔崽子这么不要命,竟然敢对嫂子下手?”
男人的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这就是我要让你查清楚的,记得,要暗地里进行,查出来后先不要声张。”
他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是,老板。”隔着电话,夏峰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病床上传出一阵轻哼声,萧宸风立刻回头看,发现床上的女人双眼慢慢睁开。
“就这样,先挂了。”
他走到病床边,宋如初果然已经醒了,双眼还有些睁不太开,睫毛粘连着下眼睑。
“你醒了?”他伸手抚上她光洁的额头,女人艰难的点头,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咽,像小动物似的。
男人赶紧将她的头抱进怀里,不停地安慰她:“乖,不怕了不怕了,我们已经到医院了,没事了。”
宋如初终于从混混沌沌里反应过来,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还有旁边穿着雪白衬衫的男人。
萧宸风……
“我……”嗓子发干,她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虚弱,男人立刻打断她:“想喝水吗?”
她点头。
他立刻将桌边早已备好的温水端了过来,在男人的帮助下,她终于喝下了几口。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靠在枕头上,盯着他的脸,好像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一般。
萧宸风仿佛看出了她的害怕,坐在床边任由她盯着,还主动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妈呢?”女人环顾四周,发现赵曼不在。
“我们来的时候宴会还没结束,”他看看时间:“这会儿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她说了,让她先回去,不用担心。”
“嗯。”她点头:“我们一会儿也回去吧,我没事了。”
她不想留在医院,不想留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一闭上眼她就能看到那个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而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想与他接触。
萧宸风知道现在问她这些事不合适,握紧她的手:“你想回去,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嗯。”她慢腾腾地掀开身上的被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太晚了回去不方便。”
此时早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赵曼之前叮嘱过他,让他今晚务必要留她在医院里观察一晚。但既然她想回去,那他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