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蓿看了他一眼,“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我现在得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不想让你到最后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楚尔真的抱着必死的信念。
“我现在还不想知道,等我们成功了之后,你再告诉我吧!”说完,菲蓿站起身,挪到了后面去坐着。
驾驶室里有噪音,楚尔只能放弃继续说话。
滕洛站在龙叔的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龙叔。
“龙叔,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所以,我没有下足量的药。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等我坐上了王得位置之后,会让人治好你。虽然你可能未必会下地走路或者开口说话,但你一定能够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看到我是如何治理这个富饶的国家。你一定不会后悔拥有我这样一位徒弟!”
他把龙叔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然后,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今天天空不是很晴朗,有几朵漂亮的云彩。
“你在天堂还好吗?”他盯着一个漂亮的云朵,喃喃地问道。
云朵不会回答他的话,甚至连他的意思都没有领悟到。
不到一分钟,那朵云就已经被风吹散了。
滕洛仰起头,把那团雾气压制在了眼底。
又走到了龙叔的床边,帮他把营养液的点滴速度放得慢一点。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说完,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到了电话铃声。
接通之后,是贡发的声音。
只说了两句,就挂了线。
滕洛的脸上立刻现出一丝笑意。
但转瞬之后,又出现了冷色。
就这样,在阴晴不定之间,他进了电梯门。
摁了“1”之后,他就思考了起来。
当电梯门打开,双脚迈出,他已经有了一个精美的打算。
楚尔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原来眼睛被蒙上了。
他侧着耳朵仔细倾听了一下,四周很静。
“菲蓿,你在吗?”他轻声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
他的心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飞机刚刚停稳,就被荷枪实弹的一群人给围住了。
若是他一个人在飞机上,绝对会冒险再度起飞。
可是有菲蓿在,他不想害得她成为被狙击的目标。
于是,便乖乖地带着菲蓿一起下了飞机。
下来之后没走几步,他就被围上来的人用枪托砸晕了。
此刻,除了后脑的疼痛,身体别的地方还好。
他想摸一下后脑,看看是否出血了。
但双手被绑缚着,就连双脚都失去了自由。
“菲蓿,你在不在这里?”他又问了一句。
仍旧没有人回应他。
看样子,菲蓿和他是分开关押的。
究竟是什么人控制住了他?
他选择降落地点的时候,明明是经过斟酌的。
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隐藏。
他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和防范能力。
如今看来,一切都只能见机行事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对手会怎么对付他,而是担心菲蓿的处境。
她究竟被关押在哪儿了呢?
菲蓿眼看着楚尔被打晕,尖叫着想去搀扶他,但却被人硬生生给拉住了。
然后,她被堵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绑上了四肢,塞进了一辆车子里。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停了下来。
她被扯下车之后扛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很安静。
她耐着性子等着有人来放开她。
她知道,若是那些人想杀她和楚尔的话,就不会打晕楚尔,也不会费那么多周章,把她弄到这个地方来了。
终于,就在她几乎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开门声。
然后,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请你放开我,好吗?”菲蓿用最温柔的声音,对来人说道。
说完,就静下来等待对方的反应。
她不敢太放肆地吵闹,生怕对方会因此而生厌,然后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
对方的脚步已然到了她的身边……
一阵脚步声过后,来人停在了菲蓿的面前。
接下来,是长久的驻足。
菲蓿歪着头,倾听着对方的动静。
除了呼吸声,几乎听不到别的。
“请你放开我,好吗?”菲蓿再次恳求。
依旧没有回应。
“就算你不想放了我,也请你答复我,好吗?”菲蓿继续试探着。
又是一阵静谧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忽然,有一只手解开了蒙在她脸上的那块布。
眼前一片昏花。
应该是被布条勒的。
接着,她嘴里塞着的毛巾也被拿了出去。
这个当口,菲蓿反复闭上眼睛再睁开,视力终于恢复了一些。
待到能够看出眼前的事物之后,她才去打量帮她恢复自由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几乎发颤。
——帮她恢复自由的人,竟然是滕洛。
“眼睛难受吗?”滕洛一边温柔地为菲蓿解开绑着手脚的绳索,一边问道。
菲蓿不置可否第摇摇头,“怎么是你?”
滕洛笑了,“怎么不能是我?”
随手把一大堆解下的绳索扔到一旁。
菲蓿又四处看了看房间里的设施,认出这里是滕洛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随口问出。
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许的答案。
“在这里不好吗?”滕洛又不答反问。
顺手将菲蓿扶了起来。
菲蓿知道,从他这里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便不再追问。
“我想回自己房间休息。”她看着滕洛的脸,不动声色地说道。
“回十一楼?难道你对那里没有阴影吗?”滕洛皱着眉头问道。
“可是我累了。”
“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滕洛指了指床。
“这里是你的房间。”菲蓿摇摇头。
“我的,就是你的!”滕洛靠近了一步。
菲蓿几乎是用跳的,向后大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滕洛的眉头拧在了一处。
“没什么。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习惯你这么说。”她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
“对了,我可以见见龙叔吗?”她抑制不住这个念头。
出人意料的是,滕洛竟然痛快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走在前面,为菲蓿带路。
菲蓿稍作迟疑,便跟在了他的身后。
隔壁就是龙叔的房间。
菲蓿跟着进了门之后,就飞身扑到了龙叔的床边。
他的脸色很差,感觉很辛苦的样子。
“龙叔,我回来了。”菲蓿扁了扁嘴,还是没能忍住眼里的泪水。
抽泣着,去摸了摸了龙叔的脸颊。
有点凉。
还有些僵硬。
“我想单独跟龙叔呆一会,行吗?”菲蓿扭头问滕洛。
滕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背影很挺拔,那是一个自信男人所特有的行进姿势。
菲蓿收回视线,看着龙叔。
“究竟发生了什么?龙叔,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菲蓿轻声问着。
虽然明知道龙叔根本就不能回答,甚至是他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她还是忍不住追问着。
滕洛站在走廊里,竖起耳朵倾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一直都是菲蓿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龙叔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彻底废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担忧什么。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偷听,他怕万一龙叔醒过来,跟菲蓿说了什么。
他不想抹黑自己在菲蓿心目中的形象。
就听着菲蓿跟龙叔念叨了好一阵子,才缓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滕洛赶忙快步离开门口,站得远一些。
“楚尔,他在哪里?”菲蓿一出门,就问了这么一句。
滕洛有点吃惊,并未作出回答。
“那个该死的混蛋是不是死掉了?”菲蓿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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