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婚纱化好妆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鱼贯着出了门。
仿佛都受了魔咒一般,低眉顺首的样子。
菲蓿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好久,门打开了。
关门声响过之后,是一阵“笃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双大号的黑色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
菲蓿懵懂着抬起头。
待到看到来人的全貌之后,她惊骇的张大了嘴巴。
——竟然是已经被软禁起来的楚尔!
“你,怎么会是你?”菲蓿的嘴唇颤抖着。
楚尔闪烁着蓝色的眼眸。
楚尔来了。
他们可以在一起了。
“带我走吧!”
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
楚尔一直微笑着,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让你受苦了!”他说。
菲蓿痴缠地摇摇头,“不,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楚尔将菲蓿从沙发上拥了起来。
菲蓿忘情地投入到了楚尔的怀抱,喜极而泣。
“嗵”一声。
房门忽然被踢开。
楚尔和菲蓿两个人急忙转身看向门口。
竟然是穿着礼服的滕洛。
他满脸怒气地站在那里。
手上,赫然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看样子,不处决掉你,菲蓿是绝对不会踏踏实实地跟我结婚的!”滕洛咬牙切齿地说道。
楚尔没有搭话,满脸的傲慢,不屑地看着滕洛。
“不,不要!我跟你结婚,不要伤害他……”菲蓿一边说着,一边往楚尔的身前挤。
是啊,楚尔还被囚禁着呢,怎么可能来找她呢?
她真的庆幸这只是一场梦。
如果楚尔真的出现,滕洛一定会举枪打死他的!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未经允许,房门就打开了。
滕洛走了进来。
今天的滕洛衣着礼服,头发也做了型,看起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进门看见菲蓿之后,滕洛就愣在了那里。
此刻的菲蓿,是他用任何形容词都描述不出来的。
一身白色婚纱的她,并未像别的新娘那样,将头发高高地盘起。
而是一如既往地披散开来。
不同的是,头发被发型师做了卷曲处理。
而且,波浪很大。
因此,长长的头发看起来并不杂乱,反而增添了往日不曾有过的飘逸感。
配合上头顶那枚闪闪发光的宝石皇冠,真真就是海的女儿的化身。
再加上她脸上化的是几乎看不出痕迹的裸妆,整个人看起来就更加纯净了。
“精灵!”
最后,滕洛的脑子里闪现出这个词汇。
“你来了。”菲蓿被他看得极不自在,不得不开口说话。
滕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干咳了一声,点点头,“嗯。是时候下去进行结婚典礼了。”
然后,走到菲蓿面前,十分绅士地向她伸出了右手。
菲蓿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滕洛的手心。
她的配合令滕洛的心里顿时一热。
滕洛轻轻地将菲蓿牵起,拉着她,漫步出了门。
门外竟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
见到他们出来,所有人便呼啦啦围了上来。
开道的,摄像的,拍照的,拖裙角的,各色人等,一样不缺。
菲蓿还在人群里看到了凡杰里和雨希的身影。
凡杰里被挤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足见他现在的地位比在楚尔当王的时候下降了许多。
但他的神情却并不沮丧。
就好像根本从未发生过这一切似的!
雨希的出现令菲蓿有点小意外。
不是说她已经被滕洛给辞退了吗?
已经不住在金厦、却还能够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这令菲蓿有些感动。
想当初在“魔鲨号”上的时候,她可是被雨希视为眼中钉呢!
可是回到金岛之后,雨希对她就友善了。
许是海上的生活令她不安,又或者是她担心凡杰里会受到别的女人的诱惑。
总之,在“魔鲨号”上那个特定的环境下,雨希不算是个可爱的女人。
现在看来,这个“性感尤物”爱憎分明,倒是蛮可爱的。
菲蓿没有在人群中看见楚尔另外几位夫人的身影。
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她们被滕洛安排去了何处。
但是,就算再凄凉,也要比冬琪的结局好很多。
至少,她们可以活着!
随着滕洛进了电梯之后,那些人就都被关在了门外。
电梯运行了起来。
“你真的很美!”滕洛低声说道。
菲蓿淡然一笑,“谢谢。其实是化妆师和设计师的技艺高超。”
滕洛牵着菲蓿的手用力捏了捏。
菲蓿低下了头。
很快,电梯停在了一楼。
一出电梯,那些之前消失在电梯外的人就又涌了上来。
——原来他们都是跑楼梯下来的。
一阵乱七八糟的骚动过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金厦的院子里。
之前菲蓿并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个院子。
现在,这个硕大的院子被布置成了一个超豪华的婚礼现场。
整个现场都是淡紫色的,就连装饰用的花卉,用的都是淡紫色的花朵。
——这应该就是昨晚连夜布置出来的。
菲蓿瞥了一眼来宾席。
那里几乎坐满了人。
但里面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又仔细看了看,竟然看见曾经鼻青脸肿地从楚尔的关押房间走出来的滕洛的手下。
再挨个打量过去,这些人的衣着品味都不高。
有几个人,身上穿着明显不合尺寸的礼服。
菲蓿就猜测,来宾席上的那些人,应该都是滕洛的手下。
也就是曾经试图打劫“魔鲨号”的那些个海盗。
看样子,滕洛并未邀请金岛以外的客人。
想必是不想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这个时候,司仪走到台前,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有人窃窃私语,说司仪是从大洋彼岸的某个国家请过来的资深主持人。
菲蓿随意地瞟了一眼,确认他并不是亚洲人。
司仪的话还没有结束,就听到四周响起了炮声。
“怎么这么早就鸣放礼炮?”滕洛不高兴地吼叫起来。
立刻就有手下飞奔到炮声响起的附近,去打探虚实。
过了一会,仍旧不见人回来。
滕洛不放心,特意再派了一个人去告诉鸣放礼炮的部门,等给了信号之后,再鸣放一次。
然而,已经到了新人入场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炮声还在继续着。
滕洛火了。
怒吼着又指派了两个手下去传他的命令。
还没等这两个人行动,院子里就窜进来许多来路不明的人。
来宾席上的海盗们见状,根本不用滕洛吩咐,就纷纷掏出家伙站了起来。
但仅仅是站起来而已。
他们拿的都是短家伙。
而那些冲进院子的人,个个手里拎着mk48。
海盗们眼见着自己的武器上不了台面,互相对视几眼之后,便纷纷缴械投降。
——这就是正规军和野路子的区别!
遇事之后,野路子极易倒戈。
他们做尽坏事的初衷,大部分图的都是物质上的享受。
重物质的人,又能有多大的忠心可言呢?
滕洛虽然也是海盗,但他毕竟是个有头脑有胆识的人。
面对来路不明的入侵者,他并未慌张。
冷静地将菲蓿安顿在一个靠角落的椅子上坐好之后,坦然地走到那些入侵者中间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来路?”滕洛用纯正的英语问道。
那些荷枪实弹的人都没有回话。
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滕洛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人回答。
“继续婚礼仪式。”滕洛索性命令司仪继续进行。
司仪颤颤巍巍地点点头,看了看手上的卡片,回想刚刚进行到了哪里。
“慢着!”一个高亢的声音从金厦入口的地方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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