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宁高速于九二年六月正式开工,东起上海真如,西至南京东效马群,全长二百七十四公里,至九六年二月才全线贯通,上海境内不过二十六公里,其余全在江苏境内。
上海路段还可以,但是到了花桥就禁止通行了,只好走省道,在后世只需三个小时的路程,却用了近一倍时间才到省委家属院门前。
在路上孙晓彤不无疑惑的问他,什么时候会开车的,看他开车熟练程度,绝不是一两年的新手。
卓远鹏回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玩笑道:“我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的我都会干。”最后的干字鼻音特别重,听得孙晓彤心中颤。
省委家属院门前有警卫站岗,孙大小姐按下车窗,警卫看到了立即放行,在五号院前停下了车,停下车后卓远鹏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买礼物,自己这么大人了,也不能空着手进门吧。
看卓远鹏不熄火,孙敬国没好气的道:“你这是吓着了?怎么不熄火?”
“敬国,我没买礼物,总不能空手进去吧,要不你陪我出去一趟?”
孙敬国笑了,“没拿东西是对的,你真拿了东西,我爸一准给你扔出来,别瞎想了,赶紧进去。”
孙晓彤在副驾驶位置上伸出玉手又掐了一下他,小声道:“我看你是心虚了。”卓远鹏讪然一笑,熄火后下了车,看到十多栋代表着江省绝对权力的小楼,他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常人之所以会在权力面前惶恐,最主要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当权力被渲染或集中后,就会披上一层华丽璀璨的外衣,令人不能直视,时间久了,当人们习惯了它光芒四溢的同时,也拉开了与它的距离,产生距离后的陌生就是恐惧的根源。
上过金銮殿的人还会惧怕小衙门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随着觉醒这半年的不懈努力,当他以审视的目光来看待代表特权的事物时,更多的是回味,他不认为自己比他人差,即便是存在差异,他也会用时间将其缩短,因为九龙岭的家当就是他的资本。
孙敬国按下门铃,里面推门走出了一个*****他已从孙晓彤口中知道,她母亲叫楚墨矫,现在江省财政厅当个党委副书记,也就是挂个名,厅里根本不敢给她安排任何工作。
外面灯光昏暗,进屋后看到孙母因保养之故,给人感觉也就四十多岁,身材更在孙晓彤之上,孙母举止端庄,或是儿女都回家的缘故,显得十分热情,孙敬国进屋后左右看了个遍,楚母笑道:“你爸没回来呢。”
孙敬国闻言呵呵一笑,对尚文砚道:“我不是怕老头子,我是怕老头子把你吓到。”
“有你这么说父亲的吗?”孙母佯怒道,随后对尚文砚道:“别听他胡说,你孙叔叔人很随和的。”
小保姆端上茶水、果盘便到厨房忙活去了,孙母目有深意的看着卓远鹏,微笑道:“你跟敬国是同学?”
“是的,阿姨。”毕竟把人家女儿睡了,看着孙母的目光,感到有些压力。
“你跟晓彤做了点生意?”
“在上海建个酒店。”
孙母点了点头就没继续问下去,但她看向孙晓彤时,不觉皱了皱眉头,她从孙晓彤看向卓远鹏的表情中看到了异样。
尚文砚文静的坐在孙敬国身旁,而孙晓彤则坐在了卓远鹏身边,孙母坐在四人对面,“晓彤,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招呼客人。”
孙晓彤闻言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香烟递给卓远鹏,孙晓彤在这两天的相处中,知道了他的习性,每逢一翻大战后,都会主动的拿支烟为他点上,看着两人默契的表现,孙母便将话题引到了卓远鹏家里情况。
卓远鹏没有隐瞒,将家里情况据实说了,孙母听后问道:“小卓你家里条件一般,你哪里来的钱做生意的?”
“我在股市中赚到些钱,加上朋友的资助才有钱投资的。”
“你朋友很有钱吗?”孙母淡淡的问道。
“他是香港昊天集团的嫡孙,朱定安。”
楚墨矫受家庭影响,对国内外经济情况也很熟悉,昊天集团做为香港三大财团之一,孙怀仁口中没少提及,听到卓远鹏的朋友是朱定安,她有些不敢相信,但看到他淡定的神情,心中又多了份肯定,既然暂时不能求证,她就把话题转向了尚文砚。
“文砚,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孙敬国在电话中告诉他带女朋友来家里,这对楚墨矫来说是件大事,她知道自己儿子性格,平时连朋友都没几个,居然不声不响的处了个女朋友,她即感到欣慰又感到不安,由于身份不同,想的问题的高度自是不同,她把这事告诉了孙怀仁,孙怀仁说了句“儿大不由爷”便没了下文。
尚文砚这次特意把眼镜摘了下去,没出卓远鹏意料,大框黑边眼镜就是为了遮掩一下她秀美的脸庞,他也歪歪过她的身材,但尚文砚一直穿着宽大的休闲服,所以看不出所以然。
“我父亲任职政务院办公厅,母亲在国家计委工作。”
“哦!”楚墨矫脸上现出一丝惊容,“你父亲是尚学亁秘书长?”
尚文砚点了点头。
政务院办公厅秘书长是副国级,尚学乾是排位第二的副秘书长,与孙怀仁同为正部级干部,但楚墨矫知道,由于尚子珣的存在,尚学乾倍受当今首长肯定,连总设计师都对他赞誉有加,不难想像他今后所能达到的高度。
卓远鹏坐在沙发上消化着这条信息,他真不知道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个宝贝,在他记忆中,尚学亁是以上海********一职为跳板挺进中枢的,孙敬国真是捡到宝了,看来他日后走上仕途真是必然的。
看着尚文砚秀美有长相,楚墨矫越看越喜欢,但她也很奇怪,儿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得抽时间好好问问。
快到七点时,听到外面有开门声,“敬国,你爸回来了。”
“明白。”孙敬国马上迎了出去,听到他喊道:“老爸,儿子回来看你来了。”
“嗯。”虽是简短的一个字,但声音却很响亮。
看到孙敬国手中拎着公文包跟在孙怀仁身后进来,孙晓彤长相随其母,孙敬国完全遗传了孙怀仁的相貌,唯有不同之处就是孙怀仁眼睛特别有神,五十二岁的年纪正是省部级干部黄金时期,他刚升任省长,成为封疆大吏,但没有表现出意气风发的神情,卓远鹏观他气质内敛,久居上位的气势令他不怒自威,他跟卓远鹏与尚文砚打过招呼后便上楼去了书记。
孙晓彤乖巧的起身为父亲送了杯茶,快到吃饭时孙怀仁走出书房来到楼下。
刚才孙晓彤为他送茶时已告诉他尚文砚的家世,所以他先对尚文砚道:“代我向学乾兄问好,前时进京时喝的茶令我记忆犹新啊。”
“孙叔叔爱喝,我下回来给您多带点。”女生向外,为了讨好老公公,她哪会考虑她父亲的感受。
“算了,你这么做了,学亁兄还不得指我鼻子啊。”孙怀仁说话点到即止,即表达了与尚学亁不匪的交情,又体现了长者仁慈之风,让卓远鹏感听得都很受用。
“你叫卓远鹏?”孙怀仁看向卓远鹏道:“今天长清给我打电话,说你对浦东开发很有见地,提出了滚动式开发房产的意见,对你很是推崇啊。”
“我这也是拾人牙慧,在国外一些地方早就有这种模式了。”
“不论是拾人牙慧还是生搬硬套,主要是要符合实际情况。”孙怀仁没有长篇大论,简单的一句话肯定了卓远鹏的意见。
今天准备的菜肴很丰盛,三个男人喝白酒,三个女人喝红酒,吃饭时孙怀仁问及孙晓彤在上海的生意,孙晓彤简要的说了一下,“为什么选在小王村那里?那里虽是处于开发区地界,但距离市区较远啊。”孙怀仁看向卓远鹏道。
卓远鹏闻言放下了筷子,拿出烟递给孙怀仁一支,为其点上后自己也点了一支,孙怀仁不同于孙晓彤,在这个问题上根本不能敷衍了事,但怎么说出来确实让他费脑子,“孙叔叔,上海发展势不可挡,必将建成国际性的大都市,您认为以虹桥机场的规模,能满足日新月异新上海的需求吗?”
闻弦知意,孙怀仁诧异的看着他道:“虹桥机场不会扩建吗?”
卓远鹏闻言笑道:“六三年、八四年、八八年虹桥机场扩建三次,现在就算再行扩建也满足不了国际需求,总设计师提出开发浦东,就是要为中国打造一张新名片,开发不可逆,可开发的方式却有很多种,建设一个新机场,是带动周边发展一条捷径。”
“为什么肯定新机场会建在那里?”尽管身处两市,但上海上码建设新机场这种大事情孙怀仁不会不知道,但现在他也没听到任何风声。
“这是我自己推测的结果,我认为只有在此兴建机场,才能最大程度带动浦东发展。”这么说虽然有些牵强,却是当下最好的说词。
孙怀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他边吃边想卓远鹏刚才提出新建浦东机场的问题,不得不否认,如果浦东新机场建成,绝对会加速浦东发展,但这笔资金从哪里来确是个问题。
吃过饭后孙怀仁意外的没回书房,而是泰然的坐在了厅里,从提出滚动式发展房地产到兴建新机场,孙怀仁察觉到了卓远鹏的不凡,所以他想听听卓远鹏对江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远鹏,你现在还在上学,这么早就做生意,不影响你学业吗?”孙怀仁关怀的问道。
“不影响,上海这面一直是晓彤在负责,我只是提些建议。”
“那就好,你还年轻,不能因商废学啊。”孙怀仁没有在意他对孙晓彤的称呼,但坐在一旁的楚墨矫却觉出了其中的味道,孙晓彤一直坐在卓远鹏身边,目光仿佛粘在他身上,身为人母,她自是明悟女儿眼神中所蕴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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