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飞鹰斗鲲鹏
那边厢,南宫武和影左、影右一对兄弟陷入苦斗之中。他们兄弟的招式诡异神秘,招招致命狠毒。反观南宫武顾及同宗之义,始终手下留情,被逼得连连败退。
影左嗤笑道:“哎哟,安逸中长大的南宫家小公子,你再不出手,就不要怪我们兄弟手下无情咯。”左刀右劈,右刀左劈,双刀交叠成十字光剑,冲向南宫武的脑门。
影右撇嘴道:“果然是个笨驴蛋!南宫生有此后人,真该汗颜!”旋身夹击南宫武的后方,让他避无可避。
两人双手四刀,接连使出夺命的招式,南宫武翻身抵挡,逃得过三把利刀,却躲不了影左忽旋挑起的刀锋。一时躲避不及,锋利的刀锋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刀锋划破衣袖,嵌入黝黑的肌肤里,深深地切过白色的肌肉,喷溅出鲜红的血注。南宫武强忍下剧痛,额头上全是汗水,连一声闷吭都没有发出。
此情此景看得费小玲惊心动魄,银翅高扬,飞到了他的旁边,一把捂住那既深又长的伤口,试图阻止狂喷不止的鲜血。他逐渐苍白的薄唇,也同时让她的心失去了血色。
电光忽闪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舞动着手中的电光戟翩然而至。我抬头一看,南宫舞便已旋身而至,站在影左和影右的面前,将南宫武护于身后。
她转过身来,却连看都没有看南宫武一眼,反而直接望向他身边的费小玲,道:“如果将他交给你,你可能护他安然?”
费小玲无惧地迎上她的盈盈大眼,脸上的表情誓死不二:“即便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他再有半分损伤!”
南宫舞对她的答案非常满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与此时紧张危急的气氛形成强烈的对比。她道:“很好!那我就将这个没用的弟弟许配给你了,回头我们再好好算算礼金的事情。”说罢,转身跃起,舞动起手中的电光双戟,凌厉的招式来势汹汹,逼得影左和影右左闪右避,发不出半招反击。
南宫武将费小玲推开,咬着牙对南宫舞道:“南宫家的男人,不需要女人来护!”说着,握紧手中的雷鸣锤,飞身再次加入战团。
南宫舞含着如花般的笑容,看着自己倔强的弟弟,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样子看得她心花怒放。孪生同心,此言果然非虚。
多年未见的姐弟二人,合作起来如行云流水,契合得有如一体。电光戟、雷鸣锤,在空中化成一道又一道完美的电光和雷鸣,有如雷神电母同时夹击,影左和影右俨然失去了刚才的优势。
电光火石间,南宫舞和南宫武同时发动激烈的进攻,一左一右,电光戟和雷鸣锤各自抵上了影左和影右的双刀。刀上的利刃抵不住戟和锤的威力,慢慢弯曲变形。锵的一声,竟断成两截,刀尖顺势飞了出去,直插到地上。
影左和影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南宫舞和南宫武分别制住,双手反缚于身后,压倒在地上。
“成王败寇,我们愿赌服输!要杀要刮,悉随尊便!”影左、影右异口同声地道。
南宫舞一手拍到影左的脑袋上,就像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嗔道:“随便说生道死,回家后看我怎么罚你!”接着,对一旁看呆的费小玲道:“未来弟媳,借两根银羽过来使使。”
“是!”一声弟媳叫得费小玲欣喜若狂,乖乖得从翼上抽出两根银羽,双手奉上。那乖巧听话的样子,估计连叔计长老都没有见过。
南宫武俊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撇开头,细声提醒自己的姐姐道:“我和小玲只是普通朋友。”
南宫舞充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生死相随,以命相交,最近幽阳山流行这样交普通朋友?”此话一出,南宫武的脸涨得更红了。
南宫舞不再管扭捏害羞的弟弟,让费小玲将那两根银羽化成两条捆仙索,将影左和影右相继缚住。最后,拍了拍双手,对银羽的坚实柔韧满意极了。
“下次多化几根给我,拿回去现世不管是租借,还是出售,都定能卖个好价钱。”
嘭!嘭!嘭!
震耳欲聋的响声忽然响彻水帘崖洞,强烈的震荡伴随而来,仿佛天地都在撼动,南宫舞脚下踉跄,慌忙稳住欲跌的身子。费小玲急忙扶住受伤的南宫武,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头一看,竟发现虞鲲和铁鹰打了起来!
虞鲲灰色的双翼猛烈地拍动着,发出一个又一个强风炮弹,接连不断地袭向唐秋柔。铁鹰一手抱着素问,一手挥舞着飞鹰锁链,将虞鲲的攻击一个接一个地格挡开来,灵活自若的身形犹如翱翔的雄鹰。
小虎急忙将怀中的我放下,转身冲到两人的中间。强大的灵力凝于双掌,左右开弓,形成两座无形的气墙,不仅将互斗的二人隔开,还顺势把虞鲲发出的强风炮弹全部推开,打到两边的墙上。
崖洞的墙壁受到强烈的冲击,好似一个个强风炮弹在墙上引爆一样,发出轰轰的爆炸声,使整座崖洞都震动起来。
我拖着中了血蝎麻毒的腿,一跛一跛地走到璞瑶寅辰的身边。虽然厚厚的斗篷把她大半的脸都遮了起来,隐约间看到的血迹和伤痕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白脂一般的小手捂住受伤的脸颊,鲜红色的血液不断地从指缝间渗出,即便看不真切,也能想象得到脸上的上有多重。
骄傲如她,璞瑶寅辰不允许自己掉一滴眼泪。那故作坚强,忍泪凝眶的样子,看得人心都碎了。
虞鲲朝着铁鹰怒吼:“这毒妇伤了璞瑶小姐,死不足惜!”
“灵枢身上的蛊毒一日未解,唐秋柔的命就谁都不能碰!”铁鹰斥道。唐秋柔确实死不足惜,但一切都得等救了灵枢再说!
“你!……”虞鲲又想冲上去,却被小虎挡住了去路。
“冷静点!她的目的就是想逼得我们内讧!”小虎抵住虞鲲的肩膀,强压着自己满腔的怒气劝道。璞瑶寅辰容颜受创,他何尝不是怒火中烧,巴不得马上惩治那恶毒的唐秋柔。但是此刻灵枢和素问之事未了,大家必须都冷静下来,不能被她的阴谋左右。
虞鲲不听,恶狠狠地捉住小虎的衣襟,怒目以对,正想对小虎动手,却被璞瑶寅辰出言制止:“住手!听小虎的话,把这毒妇压回天虎宫再说。她所犯之罪极大,非死所能轻易相抵。需待三位长老详加审问,听候发落!”
既然璞瑶寅辰都已经发话,虞鲲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只好都忍了下来。素问低下眼睛,柔弱无力的手在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对铁鹰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止血化瘀之效极好,你交给璞瑶小姐和南宫公子吧。”
铁鹰点了点头,接过锦盒,怀着歉意递给了璞瑶寅辰。虞鲲呸了一声,心中还气着刚才对唐秋柔出手相助的铁鹰。璞瑶的右手和我的脚一样受了血蝎的麻毒,依然麻木僵硬;左手正捂在脸庞的伤口上,无法接过素问的好意。
我连忙帮她接过,微笑着对素问道了声谢。锦盒甫开,怡人的草药香飘扬而出,沁人心肺。我掏出些许为璞瑶寅辰敷上,再将盒子交给费小玲为南宫武敷药。
正如素问所言,锦盒内的金创药止血的效果极佳。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南宫武臂上的刀伤。璞瑶寅辰的脸虽被厚重的斗篷所遮掩,但从她指缝间愈渐减少的鲜血看来,脸上的伤应该也止住了。
虞鲲大手高扬,一把将唐秋柔捉住,怒道:“毒妇,饶你诡计再多端,也只能多活三刻。我们这就捉你回去对质,看你还能怎么脱罪!”
唐秋柔不惊亦不怕,任凭虞鲲将自己束绑,娇声轻问:“你以为这就能捉得到我吗?”影左和影右同时勾起一抹奸笑,三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皱起了眉头,不明白她此言之意。只见双手被缚的三人一同闭上眼睛,默念咒语,催动起体内的灵力。散落在地上粉碎的镜片慢慢地聚集上升,好似星沙闪着亮光,浮于半空中,逐渐聚合起来。
碎片再次拼合重整,竟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镜面平整光滑,好似从来没有被打碎过一样。
一道强烈的白光从镜子里射出,刺痛了我们的双眼。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镜子里慢慢地爬出:红眼黑毛,青面獠牙,样子狰狞得似兽更似妖。他的嘴里含着热烟,喉咙发出嗷嗷的怪声,所到之处水气干枯殆尽。
麴诗珊惊呼:“火魃!”
火魃身长十尺,满身的黑毛透着炙热的烟气,全身肌肉纠结,力大无穷。大手轻轻一挥,便将南宫舞和南宫武轻易地扫跌倒地;二指合捏,就像捉小昆虫一样把影左和影右捏了起来,凑在自己的眼前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影左不满地哇哇大叫:“笨魃,快把我和影右放了。”火魃好似弄不懂他说是什么意思,双目呆滞,动作迟缓。
影右更急了,只好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对火魃下令道:“放——了——我——和——影——左!”这笨东西,智商着急让人更着急!
火魃大吼一声,大嘴一张,竟把影左和影右送入大嘴。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战。只见他的嘴里碦啦碦啦的咬了两下,然后吐出了两个湿漉漉的东西,高兴地拍着手掌,哈哈大叫。
影左和影右嫌弃地抹掉身上的粘液,面对愚笨的仆人,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虞鲲紧紧地捉住手中的唐秋柔,道:“你们竟敢私养火魃?!”
唐秋柔冷笑一声,却不答话,享受着众人此刻的惊怕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