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怒道:“这群人渣,我觉的他们死的有点儿晚了,他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她还在为自己被绑上山而气愤。
宋宇道:“好了,现在安全了,就不要为过去的事伤心了,如果你不解气,我们就去把十八盘一把火烧了。”
李清婉眨了眨眼睛,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宋宇感觉自己成了烧房专业户,十字坡的房子烧了,虎啸崖的房子烧了,现在要给李清婉出一口恶气,十八盘的房子也难逃厄运。
李晦犹豫再三,最后道:“宋宇兄弟,我听说你是被高公公举荐的,是这次厨师科举的内定状元?”
宋宇大为震惊,没想到李晦的消息如此灵通,原本还以为没几个人知道,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宋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如果承认了,会不会被别人认为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如果不承认,这毕竟是事实。
李清婉听后也一样的震惊,不过她很快便兴奋起来,拉着宋宇的胳膊欢呼道:“太好了,我们一起去参加科举,你既然是内定的状元,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副手。将来你做了状元,我也能名扬天下。”
宋宇无奈道:“可是我更想凭真本事。”
李晦道:“兄弟,这个年头,拼的都是关系,有真本事的往往没有好结果。就像前几年的梁山好汉,他们个个都身怀绝技,可结果呢。”
宋宇无语了,北宋末年,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李晦又道:“宋宇兄弟,我求你一件事。”
宋宇道:“李晦大哥,你有话尽管说,不要客气。”
李晦道:“等到了汴梁,你不要忘了问问高公公,我什么时候能得个一官半职?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你让他早些做决定,我不嫌官小。”
宋宇惊道:“李晦大哥,你竟然和高公公勾结?”他忽然感觉勾结这个词不妥,立即转口道,“你在给高公公办事?”
李晦也有些无奈道:“既然是要说,那就全都说也好。在盘龙岭的时候,刘太乙勾结高公公,图谋归顺朝廷。我也与刘太乙有同感,在山上一辈子也不会有好结果,不是被别的山头吞并,就是被朝廷剿灭,还不如早点儿归顺的好。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结识高公公,他答应只要我好好表现,就给我一官半职,我就把他放了。”
宋宇想起了当初的事,由于高公公逃走,盘龙岭上下一致认为山上有内奸,为了抓到内奸,盘龙岭众兄弟自相残杀,最后导致整个山寨都分崩离析了。没想到元凶竟然就在眼前。
“如此说来,盘龙岭覆灭是你一手推动的了?”宋宇道。
李晦嘿嘿一笑,道:“我一个人的力量实不足道,只是赶上一个好时机,大当家要我去找内奸,我随便找个理由,就把其他几个当家的杀了。等到大当家发现不对的时候,山上的人都成我的手下了。”
“你把大当家也杀了?”宋宇几乎无法相信,李晦这个卧地军师,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李晦连忙道:“不,不,他气绝,自缢了。”
李清婉怒道:“那也是你逼死的。宋宇,这样的人狼心狗肺,不讲江湖道义,我们何必要帮他?我们走。”说着,她拉着宋宇便走。
李晦急了,道:“小姑娘,盘龙岭上没有江湖道义,他们与十八盘的土匪一样,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抓上山来的吗?”
李清婉无可辩驳,又道:“好,既然如此,你又来十八盘做什么,难道是臭味相投?”
李晦道:“冤枉啊。你忘了我也帮助过你吗,不然你早就失身了。”
“你……”李清婉顿时怒了。
宋宇拍拍李清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道:“李晦,你来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李晦忙道:“毁灭了盘龙岭,我虽然功不可没,不过要想打动高公公恐怕还不够,我上十八盘,就是想如法炮制,让十八盘也自相残杀。可是现在几个当家的都被高公公送的獐子肉害了性命,我想出手都没机会了。”
宋宇道:“机会不是没有,就看你干不干。”
“什么机会?”李晦急道,如果宋宇能指点一条明路,自己认真完成了,离升官发财就更进了一步。
宋宇道:“十八盘几个当家的暴毙了,但他们的根基还在,迟早还会卷土重来。你现在就去寻找机会,把每个房屋点上一把火,全都烧了。没有住处,这里的喽罗自然全都散了。”
“这样甚好,我这就去办。”李晦匆匆离开了。
宋宇和李清婉悄悄下山了。
他们走到山腰的时候,山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看来李晦已经得手了。而这时,太阳刚刚升起,将十八盘山顶上的烟云照的通红无比。
李清婉不住地看着山顶,道:“宋宇,我也要去放上几把火,他们竟敢把我关进监牢,还想霸占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宇道:“不是我不让你去,只是那里太危险。他们人多,一旦发现我们放火,我们是绝对逃不掉的。”
“难道就这样算了?”
宋宇看了看周围,树木繁茂,枯草也很多。他道:“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李晦在山上放火,我们就在山下放火,即使烧不到他们,也能把他们熏个半死。”
“太好了,宋宇真有你的,这帮禽兽,敢惹姑奶奶,哼!”不一会儿,山下也燃起了熊熊大火,枯草爆燃,新草冒烟,这个十八盘都笼罩在浓烟之中,宛若仙境。
山上的人彻底疯了,尤其是李晦,刚把山上的房子点着,就被山下升起的浓烟熏出两眼生泪,再向山下看去,只见漫山遍野全是浓烟和火光,连下山的路都看不到了,不用多想便知是宋宇干的。
他愤恨至极,真想把宋宇饱揍一顿。想归想,如果不能离开这里,迟早会被烧成灰,顾不得许多,他昧着眼睛,只留一点儿视线,疯子一般向山下冲去。山上其他人也如李晦一样,纷纷向山下冲去,不过有的冲到了烈火中,有的滚落到山崖下,有的半路滑倒,一头撞到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