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冲着他们叫：“你们干嘛呀？莫名奇妙的。”
“莫名奇妙？”大板冷笑，“我们一个兄弟的命折在你的手里，给我们造成那么多损失，我看你丫这次能怎么跑！等着被枪毙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声音还未落，张楚宁猛得就揪着他的衣服把他给提了起来，她凶狠地盯着他：“少给我装蒜！这笔帐，我和你慢慢算！”她又猛得松开，那小子跌坐回位子上，仍然是一脸蒙圈的样子。
上了岸，张楚宁方觉得冷，大冷天跳进江里的滋味可不是盖的，尤其这会儿起风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嫌犯要先押回队里。
来了一辆警车，张楚宁和兄弟们就押着这少年回队里了。
“头，你冷不冷？”陶明问道，“要不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吧，这么穿着会冻感冒的。”
“没事，队里有衣服。”
事发地点离他们局不远，十多分钟就开进了大院。张楚宁让他们把人先审着，她去换身衣服。
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在走廊上与宁羽不期而遇。
“嗨，宁主任。”她大方地和他打招呼。
宁羽目光悄悄地从她的头发滑到脚上，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她掉水里去了？正打算开口，张楚宁说：“我先去换身衣服。快冻僵了。”
宁羽侧身让她先走，她走过的地方，都有不少水滴滴下来。宁羽正在给重案4组送件，才走到大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说：“张楚宁算成了网红了！你看看这视频拍的！简直女英雄啊，那么高的桥她都敢跳，难怪外号叫不要命。”
“一个女人啊，这么拼，让我们男人怎么活？”
“人家就是这么拼才能年纪青青当组长，”一个不冷不热的女声说，“都是你们这样的奋斗态度，一辈子都只能当普通警员。”
宁羽敲了敲大办公室的门。
“哟！宁主任来了。”有人说。
丁蕾立刻迎出来，笑眯眯的：“宁主任，快进来快进来。”
宁羽直接把件递给她：“这是详细报告。我现在要去看看楚宁。”
丁蕾的笑直接僵在了脸上，她手下的那些兄弟也愣了。要去看看楚宁……叫得可真亲热呀，听说宁主任最近对张楚宁格外殷勤，看来这事儿是真的啊。
张楚宁拉上窗帘，脱掉湿漉漉的外套、毛衣，秋衣正脱到一半，办公室门突然打开了。
气氛瞬间僵住。
张楚宁迅速地拉下衣服，望着来人。宁羽站在门口。
张楚宁有点儿不好意思，虽然穿着bra被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的脸颊还是有点红，有点热。宁羽的目光却非常平静，“继续换衣服。”然后把门关上了。
张楚宁跑到门边上了锁。奇怪。刚才她明明已经反锁了门，怎么他还能开进来？
她拧了一下门把，发现根本没上锁，锁坏了。
她待在门边换掉湿漉漉的衣服和裤子。平时她会在警局留几件衣服以方便换洗，这些衣服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她用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打算去倒杯热水喝，不料一开门，便看到宁羽坐在桌边，目光沉静地望着她。
张楚宁丝毫没有刚才被窥见的尴尬，“宁主任来，有什么事吗？”
宁羽一个保温杯朝她的方向推过来，“喝了它。”
“是什么？”
“姜茶。”
张楚宁打开盖子，一股甜味扑鼻而来。“黑糖姜母茶呀？宁主任你也忒养身了。”
“给你买的。”
张楚宁刚喝了一口，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差点被呛到。她默默地喝着姜茶，心想这宁羽真的看上我啦？她表面却不动声色，“哦，多谢你了。”
手机响起来，她接起来，只说了句就来，就挂断了。她晃晃手中的杯子，“谢谢宁主任，杯子稍后还给你。我去忙了。”
“抓到的是嫌犯？”
张楚宁点头：“是。不聊了，我要急着去审他。”
杨意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玉臂。
抽血的医生看了她身边的王家泽一眼，嘴角露出古怪的笑。他动作利索地扎针，抽血。“等15分钟就会出结果。”
杨意压着棉签，王家泽则扶起她到一边的等待室。这两天，他们还和以往一样相处着，王家泽也没有很夸张地把她像个国宝似的圈养起来。这让杨意轻松自在，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王家泽，不松不紧，把握地恰到好处。
杨意转头望着王家泽，刚好对上她的目光。她一笑：“你有期待男孩女孩吗？”
“我希望是个女孩。”他说。
“你们这样的家族，不是都更喜欢第一胎是男孩？”
“我们这样的家族是什么家族，我也不了解，我对孩子的性别没有渴求。”王家泽握住她略凉的手，“你和ta健康就好。”
杨意一笑，“感觉真奇怪，我们都没有心理准备，ta却来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再次说。
报告单出来了，王家泽去取报告。血液单上面只有一项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数值上在参考值的正常范围。王家泽将它拿给刚刚替杨意抽血的医生看。
医生皱起了眉头。他看看王家泽，欲言又止。
王家泽挑挑眉：“怎么了？”
赵医生问：“你是因为她早孕所以来抽血检查的？”
“嗯。有什么问题？”王家泽是善于观察的人，见赵医生面色有异，知道结果应该不理想。
“她是怎么发现怀孕的？”他问。
“测了验孕试纸。”
“你亲眼看见了？”
王家泽眼睛一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医生把报告划给他看：“hcg在正常值内，也就是说，她没怀孕。”
王家泽回头往杨意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赵医生身上，“确定吗？”
“当然确定，我亲手抽的血，亲眼看着它进仪器检测的，难道有错吗？”赵医生也往杨意那边看了一眼，“有些女孩子心机挺深的。”
王家泽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是那样的人。”
赵医生一副不关他的事的样子，“反正结果肯定是没错的，如果你不信，明天早上再来查一次。”
王家泽默了一默，非常肯定地体会到，计划果然永远赶不上变化。他走向杨意，她望向他：“报告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