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齐立刻严肃起来：“哦，有男人约你吃饭啊，那行，争取快打，一举端下。”
这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办案？张楚宁挺无语的。不过能逃得过都是好事，她忙一溜烟地奔向了宁羽办公室。
宁羽办公室的门关着。这厮极重隐私，正常情况下办公室的门一定是关着的。她敲了敲，宁羽才来开门。
张楚宁的目光，落在他的锁骨上。他的衬衣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白色美肤，啊，真看不出来他居然是这样白白嫩嫩的，摸上去手感应该不错……
“宁主任，你不是回家休息吗？怎么还在这儿啊？”张楚宁连忙拉回绮思，边说着边走进他办公室。
“临时有点儿事。”
张楚宁的脸就黑了：“不会吧？你一回来就有新案子吗？”
“那倒没有，”宁羽说，“就是想和你探讨一下王少敏这件案子。”
张楚宁有些意外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所有证据都合情合理。”
那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张楚宁望向他的眼睛，他说：“但是我有一些新发现，”他递给她一个件夹，“王少敏可能不是王正亭的亲生儿子。”
张楚宁当场就惊呆了。“不是？怎么会呢？你们做了dna对比？”
宁羽说：“没有经过允许当然不会做dna对比。但是王少敏的家庭资料表里面，王正亭和他的太太都是a型血，王少敏却是ab型。”
张楚宁恍然。两个a型血的人所生的孩子一般会是a型或是o型，不可能b型或ab型。“准确率高吗？”
“没有dna对比很难确定他们就不是父子关系，但可能性很大。”宁羽说，“在王家那种复杂的家境里，如果王少敏知道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或是别人知道王少敏不是亲生的，是不是可能被威胁和逼迫”
张楚宁蹙起眉来，“你的意思是，王少敏可能是受人主使，他可能不是幕后主使人？”
“这是我的一个猜测。”宁羽说，“他认罪认得干脆，但正是太干脆，才让人觉得蹊跷。”
“刚开始我也这么觉得，但从证据链，从他的口供来看，又挑不出错儿来。”张楚宁皱皱眉。
“或许是我多心了吧。毕竟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说明他确实有问题，只是有这个发现，我就想提点你，或许会有什么新发现也不一定。”
张楚宁点点头，“你的话都说完了吧？完了就先回去了，还有一堆的报告要写。”
“晚上别忘记。”
“哦。”张楚宁正要走，突然想起来，回头问他：“晚上去哪儿吃饭来着？”
“晚上坐我的车走就好，那个地方你不知道。”宁羽送她到办公室门口。
张楚宁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如果她回过头，就会发现宁羽正注视着她，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王家泽在vip病房里输液，杨意则坐在办公区干活。
这个画面真熟悉，曾经何时杨意也曾躺在病房，而王家泽在这里陪着她。杨意有时想，再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都会趋于平淡，再光鲜的美人儿，都有迟幕的那天。她和王家泽，都算是这样走过来了，看到过彼此不美好的一面，也享受过彼此最真最热的感情。也许她应该更积极一点，去维护和经营他们的关系吧。
杨意工作要经常通电话，她就压低了声音，怕吵到王家泽。隔一会儿，她就在他身边坐会儿，试试他的温度。
体温降下来一些，但依然在发烧。刚刚在就诊的时候，医生问他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他说是五年前。还真是好体魄，只是不知道这次怎么突然就生病了，还病得这样又急又重。
他平时流海都梳上去，露出整张轮廓，显得很有神，很man，但此时流海覆额，看起来竟有些少年郎的模样。
片刻，手机响了，张楚宁打电话来，让她看微信。杨意连忙打开微信，张楚宁发来好几张图片，她在试衣间，问她什么衣服好看。
杨意失笑，今天要下暴雨了吗？一向不注重外形，也不爱打扮的张楚宁居然去买衣服了，还是裙子！了不得。
杨意给她做了指点，顺便问她是不是晚上要去约会。
“是啊是啊，约会，宁羽约我吃饭。”张楚宁愉快的笑着，“你说万一气氛不错，我把他拐带回家怎么办？安全套要我买吗？”
杨意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你会不会太主动了啊？”
“主动点儿好，再不主动点，我都嫁不出去了。宁羽长得帅，工作能力强，我对他印象不错，要是他也喜欢我，我直接就把他拐去民政局得了。”
杨意笑出声来，“这很凶猛，很张楚宁。”
张楚宁哈哈笑两声，挂断了电话。杨意再看王家泽，发现他已经醒了，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她轻声说：“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睡得很久了。”他撑着坐起来，杨意便将枕头塞到他的后背让他靠着。他望着她，像要看透她的灵魂似的。杨意比刚相识的时候瘦了好些，原来那胖嘟嘟还有婴儿肥的小脸，现在变得尖了些，却显得更好看。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杨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干嘛这样看着我。”
“和刚认识的时候相比，你变贤惠了很多。”那个时候的她啊，避他如之蛇蝎，两人一见面就怒怼。他们都没有想过，会有一日变得像亲人一样亲近、亲密。
“有人不省心啊，我被迫成长了。”杨意俏皮地说。她自然地撇开他的流海，然后轻抚着他的脸，“生病难受吧，脸色真难看，都不帅了。”
王家泽淡淡的，“生病的时候应该低调一点。太帅会招人嫉妒。”
杨意笑出来。这是什么理论！他说她变贤惠了，其实他又何尝没变呢？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了，也许在外人面前还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但在她面前，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也是个少年。消失在他身上的一些少年心性，渐渐地显露出来，所以比以前爱笑，也比以前更有人情味。
“要不要吃点东西？”杨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