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褪下睡衣，换上一条黑色偏职业化的连衣裙。镜子里的她，纤瘦俏丽，曲线分明，纤腰细致，小腹也是平平坦坦的，还有一双笔直的腿。伸手拨了拨有些乱的头发，她往脸上涂了一层隔离霜，再刷上唇膏和腮红，整个人的气色就显得明媚亮丽了。
她往客厅看了一眼，忽然有点想知道妈妈和王家泽在聊什么呢？
昨儿妈妈秦梦她嫁出去，该不会……催着王家泽来提亲吧？
再一想，妈妈虽然盼望她嫁出去，但妈妈是个矜持的长辈，无论如何也不会先主动让他来提亲的。
她走向梳妆台，从十几瓶香水中挑了一瓶，往耳后喷了一点，然后拎上外套走出房间。
王家泽和妈妈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他往她看了一眼，眼神亮了。
杨意长得真是好看，这粉白的脸庞，好想捏一捏。
行动代替了思想，她一走近，他就伸手捏了捏。杨意叫：“不要老捏我的脸！”
妈妈在旁边看他们那藏都藏不住的爱意涌动，一颗心十分安定。她家女儿，今年是可以出嫁喽！
杨意和妈妈说：“妈，你今天就在这儿吧，早上起得早，去睡会儿。房间我刚整理过，你不用到处擦擦洗洗，别太累了，你知道吗？”
杨妈妈笑笑，“知道，知道。”
杨意伸手抱了抱妈妈，在她脸上大大地啵了一口。杨妈妈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王家泽。他也正望着杨意。
“好了好了，去上班吧。”杨妈妈拍拍杨意。对于这个女儿，她是非常喜爱的，从小就懂事省心，读书又好，除了之前老不找男朋友让她操心，别的无可挑剔。她总是非常顾及她的心情，每次她心情不好，女儿就会像小时候一样，抱抱她。让她感觉被需要，被爱，这坏心情啊，轻易地就消失了。
和王家泽一起走进了电梯，王家泽拥着她的肩膀，“你在我面前怎么不会像在你妈妈面前那样撒娇？”
“你和我妈妈能一样吗？”杨意失笑。“刚刚你们俩聊什么呢？”
王家泽说：“让我去你家过年。”
杨意机灵地勾住他：“不止说这些吧？”
王家泽嗯了声，“还说了些别的。不过和你没有直接相关。”
“你和我妈聊天不聊我，还能聊什么啊？”杨意好奇坏了。
“谁说一定就只能聊你？”王家泽说，“别忘了，我可是经常和客户打交道的。”
也是，他不但是个经常和客户见面的男人，也是个能说会撩的男人。他冷漠的一面从来只在陌生人面前展露。
王家泽说：“你们公司是今天上完班就放假了吗？”
“嗯，是啊，”杨意说，“快过年了，大家都没心思上班，干脆提早让他们放假。”
“好老板。”
“那么你呢，资本家？”
“今天已经放假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杨意嗤了一声：“原来中国好老板在这儿哪！”
王家泽面无愧色地点了点头。
“你也放假了？”
“我还不能放假，”他说，“有些事情要收尾。”
电梯下到停车场，司机已经在等他们。王家泽问：“要去医院么？”
杨意抬腕看了看手表：“先去公司吧，等到探视时间我再去医院。”
大约因为快过年了，路上越来越空旷。没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杨意公司附近。杨意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果打来的。
“夜猫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杨意不由笑道。
“老规矩，明天放假了，今晚聚会啊。”林果说。
“好。”杨意说，“其它的人你联系了吗？”
“联系了，都可以抽出空来，包括张楚宁这个万年工作狂。”
“吃饭的地点等下发给我。”
挂断电话，王家泽问她：“晚上有约会？”
“嗯，”杨意说，“这是我们的传统，每年春节假期前一晚聚会。多年以来雷打不动。”
王家泽颔首，“晚上我去接你。”
杨意说：“总是这样挺不方便的，年后我准备去买辆车，这样出行也方便些。老实说董蛰总是跟着我，我不自在。我还没有到要用司机那个级别，这样有点太招摇了。”
王家泽想了想，“也罢，危机已经解除。不过，对于车子，你有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就是你不要给我买。”杨意说，“我自己可以买得起，等下回我想要飞机、邮轮的时候你再给我买吧。”
她想经济独立，王家泽也不勉强。反正她有大把的时间来习惯和学会怎么花他的钱。
车子停在大厦附近，杨意自己走了进去。刚要进电梯，手机响了，是陈忍冬打来的。
“喂？”杨意接了起来。
“我在你后面。”陈忍冬说。
杨意转过身，果然看见陈忍冬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两人相视而笑。杨意走向他，“怎么不叫我？”
陈忍冬笑笑，“正想叫你呢，你已经从我面前走出了老远。”
杨意笑：“来找我的？”
“嗯。”
杨意做了个“请”的动作，“上去聊。”
平时一向拥挤的电梯里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杨意问：“你明天要回f市吧？”
“今天下午回。”陈忍冬道，“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所以领导让我早些放假。”
杨意的公司今天也是冷清地很，很多员工都请假先回老家了。前台见杨意进来，打了声招呼，目光就停在了陈忍冬身上。心里暗暗猜测，这帅哥是谁呀？好像不像客户……
可惜她还没有八卦的机会，他们俩已经进办公室了。
她招呼陈忍冬随便坐，然后把包挂起来。办公室里开着暖气，热乎乎的，杨意就脱掉了外套，然后坐到办公桌后，“找我是有公事吗？”
“不，私事。”陈忍冬说，“我记得你上学时有本伯尔曼的《法学与革命》的原文书，还在吗？”
“在啊。你要看吗？”杨意问。
“嗯，方便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杨意指了指身后的大书柜，“不过我不记得放在哪个角落里了，你介不介意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