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卖个包子 60.头发长见识短
作者:蜂蜜乌龙茶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此为防盗章姜锦有些奇怪的到,“师父受了伤,不是说歇几日的吗?”

  孙老太太无奈的一摊手,“他哪里坐得住,后巷王家媳妇生产难产了,人一来喊,他就有颠颠儿的去了,倒忘了王家指着他鼻子骂的时候了。倒是你,柳叶后面背的这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说的就是姜锦捡到的那个小孩了。

  “正好碰上了,看着还有口气,就给救回来了。”

  姜锦先讨了点急救的丸药给那孩子吃了,然后方才跟孙老太太说了事情经过,又问她那后巷王家在哪。

  如果王家的情况不紧急,她准备去找孙老大夫看看,那孩子的情况,到底也不太妙,别昏迷着成了个植物人了。

  孙老太太说了地址,本想劝她两句,不要太好心,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姜锦就跟一阵风一样的跑走了。

  看的她哭笑不得,“我可算是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收她为徒了,可真是一样的人。”

  刚刚,王家的说他媳妇难产来找孙老大夫,孙老大夫也是背起医箱就走了。那王家的,当年还因为琐碎小事找过孙家的麻烦呢。

  然而,谁也想不到,现在王家人也正在找孙老大夫的麻烦。

  从来医生救生不救死,孙老大夫医术虽然高超,也没到神医的地步,何况就算是神医,那也没有把死人从阎王手里拉回的本事呀。

  孙老大夫虽然一路小跑,尽快的赶过去了,可等他到了的时候,产妇已经大出血死了。

  这可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惋惜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而且还是母子两条命,孙老大夫只能委婉的。

  可那王家不讲理啊,尤其王家大郎,非说是孙老大夫来的晚了不成,拎着孙老大夫的领子就饱以老拳。

  孙老大夫已经五十上的人了,胳膊上还新近受了伤,哪里是他的对手,很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

  姜锦跑过王家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孙老大夫的医德医术,那真是没得说,当时就气的上去扯开王大郎。

  “你做什么!”

  把人分开了,这一抬头,才瞧见是之前见过的三白眼,也就是王家铺子的少东家。

  此时王大郎三白眼也不白了,两眼通红,指着孙老大夫喝骂道,“要不是他走的慢,我婆娘怎么会死,我的儿子也不会死!打他怎么了?没打死他就挺好了。”

  姜锦心道,这台词可真有点耳熟,上午打小乞丐也这么威风呢!

  她觉得自己心也坏了,虽然同情倒霉的产妇胎儿,可是对这三白眼王大郎,她还真就厌恶远多于同情。

  孙老大夫不知道姜锦心里所想,咳嗽了两下,擦了擦嘴角的血,对姜锦道,“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大出血没得,太快。”

  姜锦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赶上医闹了!

  也是,以这王大郎的品行,平白无故还要逮着个小乞丐揍一顿,何况孙老爷子这上来的出气筒。

  要照着姜锦的脾气,大约是要指着王家大郎骂一顿的,只是这人本来也已经没了老婆,孙老大夫又拉着她衣袖,让她回去。

  姜锦其实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说什么的,可是还是气不过,只道,“老爷子心善,我们可没那么医者仁心,以后,你们王家生老病死之事,可别找孙老爷子了!”

  “你说不来就不来?”三白眼王大郎的怒火朝着姜锦喷泄了,“你是管闲事管上瘾了吧?”

  不想孙老爷子也有些心凉,皱着眉头对王大郎道,“贵府我是不敢踏入了,再来一次,我怕我这老头被人打死。”

  那王家老爷子,之前还只是袖手看着,姜锦这话一出,忙上来打圆场,“这不是气急了吗?”

  “那也不是牵连无辜人的借口!师父欠你们王家吗?辛辛苦苦过来看诊,还得挨顿打?”姜锦看一眼那中年男人,别当她没看见三白眼揍孙老爷子的时候,那中年男人眼中的幸灾乐祸。

  “早干什么去了?”

  如果说王大郎还因为丧妻失子,可以稍微让人同情点,这个男人,自己儿媳妇没了都还能幸灾乐祸大夫被打,可以说极恶了。

  姜锦也不想和这一家废话,先问了孙老大夫安好,若是不好,少不得去找人说说理了,见孙老大夫说没事,方才扶着他,背上医箱离开。

  出了大门,姜锦犹自气的要命,这样的白眼狼,实在是太可恶了。

  孙老大夫见她脸都气的红了,也安抚她道,“你别生气了,也就几拳头而已,我还受得住,这种事,其实也不常见。那王家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后厚道人,只是我想着,到底是两条性命,母子无辜,只是没想到我还没到,人就没了。”

  姜锦这口气才渐渐平了,叹道,“这家为人真是可厌,我要是有了钱,定要在他家对面开个铺子,不怕抢不走生意。”

  孙老爷子也没那么迂腐,只笑道,“那也得先有钱,再有闲,你可别忘了,你还得学医呢。对了,你急急忙忙的找我,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姜锦这才想起找孙老大夫也是有急事的,忙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心肺复苏的过程,毕竟那个姜锦解释不了。当时她就叮嘱过柳叶不要乱说了,柳叶倒是答应了,不过却是出于姜锦名节的考虑……而且她也怕姜锦这是什么秘术,传出去不好。

  孙老大夫确实医德崇高,刚刚经历了一回医闹,这一听人还昏迷着,也急了起来。不过好在后巷离孙家医馆也并不远,快点走半刻钟就到了。

  一进门,孙老大夫就嚷嚷起来,“人呢?什么情况了?”

  人呢,已经醒了,一脸懵逼中。

  萧颜之前睁开过一次眼睛,但是他体内真气混乱,很快又晕了过去,如果不是姜锦实施心肺复苏,也算是误打误撞的帮他理顺体内真气,他说不准真会走火入魔而死,最少经脉断裂,再不能练功。

  这一次,他是切切实实的醒过来了,然而情况让他这个不知道经过多少生死波折运筹帷幄的皇子,也蒙圈了。

  孙老太太一口一个这孩子,柳叶嘴上说的是小弟弟。

  可那丑丫头看着也就是十五六,自己可比她大好几岁呢。

  然后,一低头,饶是他这样的心机深沉之辈,也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的手,他的手虽然依旧修长洁白,却显而易见的是个小孩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萧颜的大脑全是懵逼的乱码。

  他挺想冲出去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自己总不会死了,又在另一个人身上借尸还魂了吧?

  然而他的理智还是在的,而且多少年的宫廷生活,不会伪装的人,早就死了。

  因此他装出一副痴傻的样子,柳叶看他呆呆的,十分可惜,“这孩子生的这样好,不会傻了吧?”

  孙老太太见识的多些,又是当过御医夫人的,却另有猜测,“说不准,这孩子是大户人家的,因为先天不足,一直被遮掩着养的,你没见过那内宅的争斗,说不准波及到这孩子了。”

  孙老太太在看到萧颜如玉美貌的时候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现在萧颜看着呆呆的,就被脑补成了一出宅斗大戏了。

  柳叶却觉得肯定是受伤的原因,毕竟之前人都没气了,全是自家姑娘救过来的。

  两人正争辩呢,孙老大夫和姜锦进来了。

  孙老大夫先呆住了:我看着这孩子有点眼熟啊。

  这孩子看着也就是八,九岁上,养大可有好几年呢,两个姑娘生存本就艰难。而且姜锦年轻,总不能一直单着吧,再拖着这么个拖油瓶怎么再嫁?

  然而看姜锦安抚了那小子几句,又问清名姓,叫阿容,便直接阿容的叫上了,眼见着要真当弟弟认下了,孙老太太又张不开口阻拦,到底是叹了口气罢了。

  萧颜就更震惊了,然而当下的境况,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他在金成轩被人袭击,肯定身边是出了叛徒,而且眼下,内伤未清不说,又莫名变成了半大孩子。

  这长春功练着倒好,人变小了,难道真长春了不成?

  他心里也是一团雾水,不过宫里活下来的皇子,尤其他这种一点庇佑都没有的,都是伪装高手。

  至少柳叶一开始私下还埋怨姜锦,等到晚上,就开始给阿容缝补衣服了。

  孙老太太倒是多虑些,晚上跟孙老大夫说起来这事,孙老大夫却挺坦然,“也没什么不好,这孩子也半大不小了,若是知恩图报点,过几年大了,也是锦娘的依仗。这世上的事,谁说的是准呢?”

  “说的倒是简单。”孙老太太叹气,“那也好几年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怎么养?”

  怎么养?

  姜锦也在想这事。

  她不是个甘心低头的人,不过这年头,混出来也不容易,先安顿下来再说吧。三口人吃穿,总还是要靠着双手来致富。

  第二天孙老大夫去衙门报了案,然而并没消息。姜锦签了合同,便拉着柳叶准备去村里租的房子处收拾,阿容就托付孙老太太看着了。

  孙老太太虽然对收留这孩子的事欲言又止,但是总还是个好心人,自会照顾妥当的。阿容也不是个生事的,整日躺在炕上,也不说话,让孙老太太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脑子真不好使了。

  孙老太太过的悠闲,姜锦和柳叶却忙活了一天,方才收拾出来那房子。

  一则要打扫卫生,安置锅灶,二来那布庄也把布和棉花送到了,这被褥就要加紧做出来。姜锦不擅长针线,便给柳叶打下手,柳叶倒是个好手,两人忙活到半夜,方做出两床被子一床褥子,凑合着两人在一个炕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姜锦便往城里来了,柳叶在家里收拾继续做针线,又按照姜锦的吩咐,把之前买的一篮子鸡蛋,自家留了六个,剩下的都煮了,给附近的邻居送去,也是个敦亲睦邻的意思。

  这年头鸡蛋是稀罕物,自家养的鸡鸭,下了蛋也没几个舍得吃的,好些人家油盐酱醋,针头线脑都靠着这些换铜板。白得了这几个鸡蛋,也没有不高兴的。

  而且附近的几家人也都还算是厚道人家,柳叶见此也松了口气,村里治安虽然不错,但是也不如城里,就是城里,两个女子过日子,还是小心点儿。

  姜锦却是去跟着孙老大夫打下手去了,孙老大夫虽然说她可以在家收拾几天,见她勤勉,到底也是很高兴的。

  这一日跟着孙老大夫学习辨认药材,处理药材自不用说,姜锦也不是半大孩子,做事也细心认真,孙老大夫只觉得这挂名徒弟收对了。

  等到傍晚,阿容就跟着姜锦回去了,并没找着这孩子的父母,阿容也他们养着了。姜锦看的清楚,孙老太太对这孩子虽然也关照,但是也有点怕自己扔给她,带回去也能和柳叶做个伴儿。

  姜锦怕一路走过来阿容累,就问他要不要休息,不想这孩子确实乖巧,只说不累。

  姜锦心里熨帖,路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还花了三个铜板买了俩,一个给了萧颜,一个给了萧颜拿着,回头让他给柳叶。一方面她手里还有买的东西,另一方面也好让两人拉近关系。

  萧颜看着手里的糖葫芦,也颇有点哭笑不得。

  当皇子的没童年,何况他这样的,这是把童年又补过一次吗?

  姜锦看着他盯着糖葫芦不吃,轻叹了口气,“如今日子艰难,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