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娇记(重生) 第114章 丑人到处得便宜(上)
作者:舒小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虽然阮兰芷不喜阮思娇,可这人总归是自己的姐姐,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庶姐受委屈不是?

  阮兰芷见阮思娇神情憔悴,面色惨淡,头上还包着渗着血的白布,整个人委顿极了。对于她的问话,也是避而不答,只顾着抹泪珠子,于是耐着性子说道:

  “姐姐今天既来找我,必然是心里有事,你不妨说出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可以想出个好法子来帮你呢!”

  阮思娇起先并不肯说话,听到阮兰芷这番话之后,她隔着朦胧的泪眼,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自己这位嫡出妹妹。

  只见阮兰芷头上鸳钗双翠翘,额上点缀金花钿,水眸滟潋含春情,香腮俏似桃花绽。阮兰芷那明艳动人的样儿,比起曾经做姑娘时还要美上三分。

  最让人嫉恨的是,她这位妹妹在被威远侯金汤银汁的浇灌之后,肌肤鲜嫩的如刚剥出来的水煮鸡蛋一般,白莹莹又滑溜溜的。

  阮兰芷嫁进来不过短短几天,却瞧着越发的窈窕有致,娇美妖娆,□□,身姿妙曼,尤其是那纤腰好似柳条儿一般,又软又细,这样的人间极致尤物,叫人看见委实**,又有哪个男子能不痴迷呢?

  难怪侯爷宠她阮兰芷宠到天上去了,甚至连学管账这种事,都怕累着她了……

  再垂头看一看形容狼狈的自己,唉……

  阮思娇哭的更凶了。

  这厢阮兰芷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还以为自己今日是不是配错了衣裙,闹了笑话,可低头细细审视了一番自己,月白底绣银线的抹胸,配冰梅纹水影红的薄纱衣,腰束两掌宽的藕荷色腰带,下着碧霞色裙边绣并蒂莲的百合裙,这般装扮,既妩媚又隐含风姿,倒也没什么不妥。

  只不过阮兰芷今日所用的头饰,略微繁琐了一些,她戴的是一套昂贵的缕金镶紫晶的头面。

  按照术朝的风俗,新妇进门之后,是务必要多戴些珠玉宝石的,而这个佩戴的时间,是从出嫁那天开始,到满一个月卸妆时为止。

  在术朝,尤其是大户人家刚娶进门的媳妇儿,若是不艳妆盛饰一番,那就显得不体面,新妇出厅堂见人的时候,若是穿戴不华丽,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都会觉得面上无光。

  因此,阮兰芷的装扮,是很正常的,就是不知这阮思娇拿这种眼神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只不过阮兰芷这点子耐心还是有的,她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阮思娇把心里的不痛快发泄出来,等她冷静下来,再想想法子好了。

  “莺莺,往日在阮府里,祖母只看重你,到了后来,你的确在有些方面上胜过我,作诗、画画、抚琴、歌舞,抑或是简简单单的写一副小字,都算是顶顶出色的,薛家哥哥和锦珍也跟你要好,甚至如今在侯府里,他,我郎君他……他们也都只喜欢你。”

  “同你比起来,我……我又算个什么呢?”阮思娇白着一张脸,没头没尾地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这厢阮兰芷正等着阮思娇开口,谁知她抽抽噎噎地说起从前的旧事来,甚至还口没遮拦的提起了苏宁时,阮兰芷听罢,只觉一桶冰雪水,兜头淋了下来,这下子,她想帮阮思娇分担痛苦都不知道从何帮起了,这阮思娇说话,也太不顾利害了,若是知道说话不过脑子的庶姐要说这些话,还不如不要见她……

  阮兰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苍穹院里,哪一个都是苏幕渊的眼目,就算是阮兰芷哪一日少用了一口羊乳羹,只怕都有人立即快马加鞭的送信,报给他知道。

  毕竟周莲秀和苏宁时是什么德行,阮兰芷是一清二楚的,她本意想宽一宽阮思娇的心,谁知劝人不成,反倒惹下一身膻。

  阮兰芷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剑英和剑芳两个,听说习武之人,都是耳朵极利的,也不知刚刚阮思娇这番抱怨,她们听进去多少?到时候万一叫那疑心病重的苏幕渊知道了,等他回来,只怕自己少不得又是一顿磋磨。

  光是想一想那可怖的情形,阮兰芷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儿,但愿剑英两姐妹没听到阮思娇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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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阮思娇终于扭扭捏捏地讲到了重点:

  “莺莺,你将将进府,可能有所不知,太太管理内院是十分严格的,因此我在侯府里说话行事,都比以往要谨慎、小心许多。”

  “入威远侯府这几个月来,我自认并未出过什么差错。”阮思娇回忆起这两个月以来的遭遇,心里有些堵。她两个都是阮府的女儿,凭什么阮兰芷一进侯府,大家都对她众星捧月的,尤其是侯爷,对她爱重的不得了。可当初自己进府的时候,就跟一潭死水似的,惊不起一丝涟漪。

  “可是……你是知道我的,虽然咱们阮府算不得什么大户人家,可爹爹最是疼我,平日在府里的吃穿用度,也都没亏待过我什么……”说起昔日,阮思娇又开始泫然欲泣。阮兰芷见她说的伤心,只抬手抚了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如今我好歹是郎君娶回来的良妾,在这侯府里,怎么也该是个主子的待遇,可我的月例,竟然连管事的李燕泉都比不上。”阮思娇一想到昨日领银子时所受的委屈,仍止不住地落泪。

  “最最让我难受的事儿还不仅于此,若说侯府里有这个规矩,大家都领的少,我倒也不说什么。可向歆巧不过是府上的表小姐,她领的月例,足足多我十倍有余!莺莺,你来评评理,哪能是这样大的差别待遇!”阮思娇越说越激动,她倾身凑近了阮兰芷,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当时向歆巧的丫头过来领月例的时候,下人一个个的却都将眼睛挪到我身上,他们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那眼神,真是刺的人不舒服,我简直都不知道把脸儿往哪摆才好。”说着说着,阮思娇心里愤恨,竟不自觉地抓住了阮兰芷的手。

  阮思娇的手劲儿又大,好似要发泄一般,逮住阮兰芷那如玉笋一般的手儿狠狠地掐着,阮兰芷的柔荑本就纤细,被她这样紧紧扣住。疼的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差点子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梦香见主子神情痛苦,赶忙走上前说到:“姨娘轻点儿啊,我家夫人疼呢。”

  而不远处的剑英和剑芳两师姐妹,也警惕地往这边走来。

  阮兰芷见大家神色戒备,赶忙摆了摆手,表示不碍事,大家都退回到自个儿的位置上去。

  阮思娇一愣,垂头娶看,阮兰芷的柔荑被她掐出了两道红红的手指印儿,都快见血了,心下不由讶异:我也没用多大的劲儿啊,怎地她的手这么纤嫩无匹?

  只不过被梦香这样一说,阮思娇自然不好意思地松了手,梦玉趁机赶忙上前替阮兰芷揉一揉。

  不多一会儿,阮思娇又开始继续控诉:“我昨日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从账房领了银子回来,不过是同郎君略略说了一下这个事儿,谁知郎君竟然大发雷霆,将我狠力推开,我吃受不住那力道,一头撞在旁边的梨花木小几上,当时额头就破了个口子,郎君却看也不看我,拂了拂袖子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疤,若是破了相,可叫我怎么见人呢?”说到此处,阮思娇终于是忍不住伏在阮兰芷的肩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阮兰芷把始末听了个大概,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个儿的额角。

  这阮思娇也是的,有些话怎么能跟苏宁时说呢?

  她这样同他说,那就是在抱怨主母管理内院有失公允,本来他两个就母子情深,阮思娇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再者,周莲秀和苏宁时两母子系出名门,本来就眼高于顶。

  周家势大,出了个宰相不说,还有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加上周莲秀自己也是个有一品诰命在身的侯夫人,这样的身份背景,她能看上阮思娇才真是见鬼了,所以克扣一个姨娘的月例,还真不是什么事儿。

  话分两头,先前说过,在术朝,妾室也是分等级的,家族庶女抬的妾,是在官府有登记文书的良妾。抬到哪家府上都算是主子,如果一个良妾领的月例连个管事儿的都不如,那也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出嫁前,祖母就教导过我,咱们姐妹两个既然嫁到同一个府上,也是剪不断的缘分,这高门大宅里的,谁都有不顺遂的时候,我姐妹两个应该拧成一股绳,谁有难了,都该彼此帮扶才是。”阮兰芷想了想,说道。

  “依我看,先这样吧,眼看着这天色也暗了,不如我留姐姐在苍穹院里吃个便饭,再歇宿两天。到了我这里,姐姐暂且也先把不开心的事儿放一放,安心住下来,姐姐看这样可好?”阮兰芷对于阮思娇说的事儿,心里还是有几分质疑的,只不过这当口,人家正伤心着呢,她也不好表现出来。

  阮兰芷寻思着,若是阮思娇说的都是真的,依照她那个性子,也是不肯轻易服软的。然而这两日吃了大亏,她再还不知收敛,只怕周莲秀对付她还有后招,思来想去,还不如叫她在自己这里住着,反正郎君也去外地办差了,阮思娇住这里,也不会碍着谁。再者,自己也可以观察一下,三房究竟是闹的哪一出。

  阮思娇闻言,抹了抹泪珠子,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阮兰芷这才又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的剑英剑芳两师姐妹说道:“剑英,你去请管事儿的去三爷那里知会一声才好,就说我想姐姐了,留她住两日,到时候我自会派人送姐姐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可说的。。给大家拜个早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