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义柏叫住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生出一丝希望来。我以为他会向我解释,说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和小保姆之间并没有什么。
又或者,他能告诉我,我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幻象,都是假的,是狐长生为了离间我和义柏的关系,而使出来的绊子。
可是老天注定要让我失望了。
义柏静静地看着我,毫无澜的表,眼神也没有躲闪。如果非要从中看出些什么的话,大概便是歉疚。
“你都听到了?”他淡淡的问道,目光分明是投向我的,可是我却觉着,他的目光又根本没有在我上。确切的说,他的眼睛里没有我。
“嗯。”我自隐忍着心中翻腾的悲伤,故作淡定的回答了他。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义柏看着我,眼神还是那般清明,甚至在我的目光无意中到小保姆上时,他还将她往后了,用体挡住了我的目光。
呵,我又在奢望什么呢?都已经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了,难道还会有假吗?
我一丝笑来,“你觉得,这种况下,我还能问些什么呢?”
“问你们在干什么?还是自欺欺人的问这是不是真的?倒是你,义柏,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我的体紧绷的有些僵硬,却仍然勉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正常的表,正常的声,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纠不休,可是谁也看不到,我的心在滴血。
他被我反问的沉默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样子。在我这几个月的记忆里,他的沉默,向来都是对于别人,与我无关。外人面前冰山一样冷漠的义柏,在面对我的时候,从来都是温和的,宠溺的,很有耐心的。他会眉眼带笑地揉我的头发,不厌其烦的将那些高深的术法讲给我听,在我害怕一个人入睡的时候,陪在我边……
我一直以为,这是爱带来的美好,却没有想到,原来他只是将我当做妹妹。我以为的爱,不过是错觉而已,在义柏眼里,我们之间,根本只是兄妹之。
呵,好一个兄妹之。
“对不起,莲。”义柏看着我,声线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还带着几分吸人的磁。往常,我是特别爱听他说话的,可是今天这道声音,却让我觉得无比刺耳,甚至穿过耳道,直击心脏,在上面砸了道大口子。
停顿了几秒钟,他又继续说道:“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事就是这样,我一直只是将你当做妹妹照顾着而已。对你并没有其他的心si。你、没有误会我吧?”
难道他就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这些话很好笑吗?竟然还问我有没有误会他——他怎么不用脑子想想,哪些兄妹之间,会又亲又抱的?
我微微一笑,粲然道:“当然没有啦!你真是想太多啦!好啦,我先走啦,你们继续吧。”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转离开了,还体贴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一lu奔下去,直奔到庭里,眼泪一刻也不停地留下来,很快就沾脸颊。室外冰冷的晚风毫不留的过来,在我的脸上,很快就将凉凉的泪水都带走,脸颊紧绷绷的。冷意和不适感都让我清醒了许多,环顾四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所悉的,宽阔的甬lu被佣人扫的很干净,只有零星的几片叶。走上甬lu,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
可是离开了这儿,我又能去哪里呢?我上,除了义柏给的银行卡,没有一分钱是自己的。之前,一直将他当做未婚夫看待,我觉得我们彼此相爱,钱财这东西便可以不那么计较,因此,他他为我保管我做兼职赚来的薪水,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妥。他送给我礼物,给我零钱的时候,我也能够差不多的心安理得,虽然他给我的卡,前前后后我不过用了两次。
我没有钱,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就算是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也只能宿街头。算了,还是回上去吧。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这里离市中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能不能到车都是一个未知数。就算是到车了,我一个子,又颇有几分姿,一个人也是十分不安全的,无论被劫财还是劫,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回到二自己的间里,将门反锁起来后,我便胡乱的脱了服,一下子栽倒在,扯着被子将整个人都卷了起来,只有脸还露在外面。
我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不仅是心理的,还有体上的。就在我坠入爱河,快要不能自拔的时候,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又上了一个有着冠冕堂皇理由的渣男。下午的时候,和小逛街又耗费了我太多的体力,从下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过,回到别墅之后,又折腾了那么久,体早就吃不消了。
此刻躺在,我只觉得又饿又累,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我本来想着,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柜子里找点儿吃的,填填肚子。可是,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我这一睡,便睡到了半才醒过来。
屋子里边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月光穿过玻璃照在地板上,映出冷冷的光辉来,为这间平添了几分凉意。
我也不知怎的,睡意朦胧中,忽然便醒过来,爬起来呆呆的靠坐在头,视线没有焦点的固定在虚空某,木讷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究竟何地。
我还在义柏的别墅里,只不过刚刚那一觉睡得太沉,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探过去,将头的台灯开,暖黄的灯光立刻就照亮了整个间,只不过光线还有些昏暗而已。但对我来说,这样已然足够了,太过明亮的光线会让我缺乏安全感——在这种时候。
就是这种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全世界抛弃,刚刚收获的希望,又一次成绝望的时候。
肚子依然很饿,“咕噜噜”的叫了两声,胃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绞着似的难受。我实在挨不过,只得翻,去找点东西吃。还好,前些时间我买的薯片还在,被我小心谨慎的藏在了柜子深,才没有被义柏发现。
真是让人厌烦,怎么做什么事都能够想起他来?
我皱了皱眉头,费劲儿地掏了半天,才在一堆空的装袋子底下翻到了那被我藏起来的薯片。我喜把那些装服的袋子都收集起来,堆在柜下面,因为这个习惯,还被义柏说了不少次,可是我却死不改,任凭他怎么苦口婆心,仍然坚持如此。原因无他,如果将这些袋子都收走了,我还拿什么来掩我藏在下面的零食呢。
拿着薯片回到,不管不顾的扯装,发出“刺啦”一声响,可是这一次,我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闻声从隔壁间跑过来,将吃零食的我抓个现行。
我想,他大概还在上,和小保姆在一起吧。
往嘴里塞了几片薯片,食不知味地嚼着,在机械的咽下去。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机器人,在此刻,不停的重复着咀嚼、吞咽的动作。
吃着吃着,眼泪忽然毫无预兆的了下来,泪水在塑料装袋上,顺畅的滑下去,最后消失在了被子上。
今天还真是奇怪,明明是我最爱的蜂蜜黄油味,为什么吃在嘴里,却觉得味同嚼蜡,难道是我的舌头出了问题?
我不敢深究,又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看也不看的了嘴巴里。
眼泪还在不住的滚,我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太饿了而已,等到吃完东西就会好。
可终归也只是欺骗自己。
我抱着被子,失声痛哭起来。薯片袋子也随着我的动作掉在地上,洒了个干净。
我哭了两声,却又觉得不对劲儿,赶紧咬着被子,将哭声收住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如果被义柏听到了,问起我,我又该怎么回答呢?我既已在他面前否定了自己的心si,便不能再同他说是什么为所伤。
真是憋屈啊,连哭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哭,只能一个人缩在,抱着被子,眼泪全都了出来,哭声却被咽回了肚子里。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的时候,义柏明明有说过,我是他的未婚妻,是未来的义太太,甚至,他还会尔玩笑地叫我一声“娘子”。既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一直都把我当做妹妹,又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会让我误会的事?
我不信,这几个月来,他没有看出我对他度的转,没有发现我对他的心si。
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一些记忆的片段,如同在播放一部被剪辑错了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我的si绪和记忆,都带回了曾经的点点滴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