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一上,除了一破旧服,什么也没有。我忽然想起来,去参加小张的司年会之前,他亲手为我带了一对耳钉,黄豆大的珍珠小巧圆润,耳钉的材质是铂的,尾端又十分尖锐,或者可以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心喜地抬起手来,摸上了耳垂,可却是空空如也——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被王启明那个贪财小气的给顺走了。
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我和小张。一想到现在的境,我就忧心忡忡。一开始我以为,凭着韩助理他们的本事,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我和小张不见了。他们大约很快就能够找到我和小张——可是看看车窗外面的天,一轮的红日,徘徊在远方地平线……太阳都快要山了,距离我和小张被带出医,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可是,我哪里见到了救兵的影子?
面车一刻也不停的往前行驶着,车速很快,lu况又十分不好,几乎每隔几秒钟,就会有一次颠簸。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辆车上坐了多久,只觉得生疼,可能已经磨出了茧子。
我想要抬起体,揉一揉臀瓣,缓解一下不适的感觉,可是还没等我的手挨到,面车就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重心不稳的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得了,我算是被这司机差到天边的车技折腾的没脾气了。为了不让前面的人发现我已经醒了过来,我急忙抓住座椅,稳住了体。慌乱之中,视线到车厢的地面上,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好东西——那是一枚易拉罐的拉环,静静地躺在面车车厢了灰尘的地面上。小东西脏兮兮的,如果不是我眼力好,压根儿就不会发现。
我心里一喜,连忙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枚拉环,在破旧的棉袄上蹭了蹭,把上面的灰尘都擦掉,这才将它握在手里。
在看到拉环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车玻璃上贴的膜,虽然让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厢里的形,却也给了我一些逃生的机会。我算用拉环比较尖锐的那一端,把车贴的膜一点一点的抠掉,划出一个“sos”的求救字样。
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让我看到了一线生机。在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况下,我更是要怀有希望,才不至于绝望。
也是老天爷想我,这面车行驶的这样颠簸,车子的噪音更是不必说,大到让人耳朵疼——不过也正是这样,才给了我可以实行这个计划的机会。lu况颠簸,噪音震耳,坐在前面开车的人,就不会发现,我在后面车厢里的小动作。
事不宜迟,说做就做。可是,就在我想要开始动作的时候,面车忽然熄了火,停在了lu中央。
隔着厚厚的挡板,前面驾驶室里隐约传来一句咒骂,只是听起来,却不像是王启明的声音。而且,竖着耳朵仔细听听,我好像还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怎么了?”这人说的一口地道的省城话,我便知道,自己应该还在省城附近,没有走出太远。在省城还好,小张的主要势力大多都在这里,韩助理他们把我俩救出来的几率还要高一些。
“***,谁知道这破车又怎么了?我下去看看。你去后面看看那个人,醒过来没有?”男人回答着人的话,嘴里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听说人要过来查看我的况,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仍旧在昏状中——天知道,如果他们看见我醒了,还会不会给我注射什么药物,让我继续无知无觉的睡下去。
我听到了几声脚步声,随后,面车的车门便被人从外面开,一阵冷风灌进来,体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冷颤,被我行忍住了。
我感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在我脸上上上下下的量了一通,可能是不相信我体的药效还没有过去,这人伸手过来,毫不留的在我脸上掐了一把。
这死人,手劲儿真大,掐的我脸颊生疼,忍住,才没有惊呼出声。然而在我心里,已经将这个不知所谓的死人咒骂的体无完肤了。
山间的冷风不断的过来,顺着宽大的袖口和管钻进服里面,惹的皮肤起了的鸡皮疙瘩。我好冷,好想哆嗦,可是为了让自己的“昏”看起来更逼真一些,我一动也不敢动,就任由那人看着我。
心里暗暗祈祷着,快点走吧,让她快点走吧!她再这样盯着我看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的住,不让她看出破绽来。
我整个人瘫在座椅上,两只手都缩进了长长的袖里,左手上还紧紧的攥着那枚易拉罐的拉环。薄薄的拉环硌的我手心生疼,却让我能够更加的保持清醒?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这人终于看够了我,在确认了我是真的在“昏”状中后,她就关上车门,转离开。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我心里便松了一口气。我想看看门外那个人,就的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隙——这一眼,差点将我吓的暴露了伪装。
那个人并没有离开,他仍旧守在车门外,画着浓妆的眼睛直的看着车窗。明明这车窗上是贴着一层玻璃膜的,明明我心里面知道,他人站在外面,是看不到车厢里的形的,可是这人的眼神,却仍然叫我感到害怕,好像他能够透过茶褐的玻璃膜,看到车厢里,我的动作似的。
本来已经放松下去的心,在这一瞬间里,又提到了半空中——在我眼里,这个人就像是鬼魅一样,让人心里瘆得发慌。
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但是眼皮仍旧悄悄的一道缝隙,悄悄的留意着车外人的一举一动。他又在门口守了一会儿,可能是始终没听见车厢里有什么动静吧,终于转走开。
在这期间,车子底部传来悉悉簌簌的响动,好像是有小动物钻进了里面似的。应该是那个男人正趴在车子下面修车。
唉,我心里面忍不住又一次后悔,要是自己会开车就好了。去学驾照的事,小张催了我很多次,可是都被我敷衍过去了。我心里以为,既然有小张在,我也没必要去学这些东西,反正无论我做什么事,小张都会为我点好一切。而我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也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真正的后悔过——如果我懂得如何开车的话,说不定就能够趁着这次机会,在那个男人把车修好、还没有从车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跳下车子去,只要能够躲过那个人,顺利“zhan领”驾驶室,说不定就能把车子开走,逃出生天。
但是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我完美无瑕的设想而已。退一步讲,就算我真的会开车,也不一定能够得过那人,尤其在之前,我还被王启明注麻醉剂。
这事瞬息万,说不定我刚刚下车,就被那两个人合起伙来给制服了……唉,算了,我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眼下最重要的,也最切合实际的,就是趁着他们没有过多注意我的这段时间,好好的把体力恢复过来。
但其实,就连这样一件小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想要做到,也是十分的不容易。今天一整天,从在医吃过早饭到现在,我滴水未进,肚子里面早就空空如也,如果不是有地狱业火,源源不断的生气支撑着我的体,我可能早就因为饿而脱力了。
我现在的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都没采的,头脑也是昏昏沉沉,不甚清醒。
有那么一刻,我坐在破旧的座椅上,透过的车玻璃,看着窗外低矮的山丘,还有山上荒芜的景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逃出去吧!逃出去,跑到山里去躲起来,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掐了掐手心,把这种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驱赶出脑海。且不说我能不能顺利的脱离开这一男一,就算是我真的逃进了山里面——现在是冬天,树木的叶子早就光了,原本疯长的野草,此时也都已经枯萎败。入冬以来,又下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雪,这里虽然是低矮的山区,可也是人迹罕至,山上的积雪,大约能够没过我的膝盖了。
选择往山里面跑,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不说,单单是那厚厚的积雪,就是我逃跑最大的阻碍。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把这想法抛到了一边去,不再瞎琢磨。
以前看电视,看新闻的时候,也曾见到过媒体报道拐卖人口的案件。想想那时,我最不解的,就是为什么接受过高等育的大学生,竟然也会上当受骗,而且被骗了之后,还逃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