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你待如何让它把信传入宫中?难不成就这样绑了?我方才摸它皮肤之时,只觉它身上十分光滑,除非绑的极紧,不然一定会掉,你定然是舍不得的。”
只见风如将信对折几下,折成只要手指长短筷子粗细,让银霜含进口中,往窗外爬去。
“这样一来确实省事,只是知道银霜的人有多少?知道你会训蛇之术的人又有多少?”江岑酒又问到。
风如合上窗子,回道:“银霜性子高傲,不管奴婢让它送什么,只要在地图上指了位置它都能明白,不过它都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东西寻一处地方放了便走,从来都不在人前现身,故而只奴婢和银雪知道,现在多了您就没了。”
“如此最好,以后有了银霜我们也方便许多,你也千万藏严实了,莫要叫人知道,除了走漏消息之外,也怕有人打它的主意害了它的性命。”江岑酒细细的叮嘱到。
风如十分感动,江岑酒能关心银霜的安全,想了想将手里的玉哨双手托着,伸向了江岑酒。
“你这是做什么?”江岑酒奇怪的问。
风如只直直的将手伸着,跪下道:“除了奴婢,公主是银霜唯一肯亲近之人,肯定是公主哪里吸引了它,而且奴婢也看得出来您对银霜是真心喜欢的,若是它能替公主做些什么也是它的福气,再来这也是奴婢对公主投诚的诚意,若是公主不肯接,就是还是不肯信任奴婢。”
江岑酒有些好笑,又有些动容,接过玉哨,将风如扶起来,行到桌旁一道坐了下来,“你能想明白是好事,如今你已事事像我坦白,我又如何会不信你,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又岂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你放心,你妹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早日相聚。”
风如听了,又跪了下来,“若是我姐妹二人能再相聚,奴婢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因风如投诚,江岑酒心情好了许多,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依旧让风如住在院子里的小屋里,以防有人起疑,三日后绯月回来,同江岑酒说,青城县的明月楼前天夜里着火,又遇大风,已经被烧了个干净。其他诸事亦皆已经安排妥当,只待来日大展手脚暂且不提。
江岑酒虽心情大好,却也每日装作恹恹的模样,只日日倚在廊前吹风看书。
转眼间已是初秋,恰逢中秋节将至,想起庵里有一处极大的桂花林子,便同杨玉饶带着青绾朱砂等人到庵里的桂花林内摘了桂花,想着或用来做桂花蜜,或酿些桂花酒,或晒干了做成花包香枕好不惬意。
最好的多酿几坛子酒,她素爱喝酒,初来时和开春时酿梅花酒桃花酒已经被她喝的差不多了,如今正好酿了桂花酒解解馋。
摘了半篮子,江岑酒就觉得没甚意思,干脆一个人在林中散起步来。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林子的尽头,正想转头离去,忽然听到拐角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景恒兄这次才刚来没几日,就要走了不成?”
“景恒?是他?宁若白?”江岑酒本不想多待,听到了景恒两个字,便停下了脚步,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只听得宁若白道“此次来此,一是寻人,二是为了参加册立新后的大典,如今大典已过,自然不便多留了。”
“册立新后的大典?呵呵那个女人终是上位了。”心中有些伤感,又想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入宫参加封后大典,复又悄悄走静了一些,好听的清楚。
另一男子又道:“那人可寻到了?”
“没有。”
“既然没有寻到,为何又要匆匆而去?”
宁若白叹了口气:“那是个极其有意思的女子,而且还是个好女色的女子,名字更是有意思,叫什么金芙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她那日穿着男子的衣服却一副女的的姿态同我说话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尤其是她当时许是吃了药物,说话的声音也同男子一般。”
边说着边还哈哈的笑了出声,直传到老远。
不知不觉慢慢凑近的江岑酒直听得气急,脸羞的通红,“此人竟在背后如此编排于我,真是可恶。”
转身就想走,却听到另一男子道:“如此说来,你只知她名字却不知其身份,这如何找得到?”
宁若白回道:“我将那块龙纹玉佩赠与了那位姑娘,所以只要寻着玉佩,我必定能找到她。”
“你,你居然将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女子,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江岑酒十分奇怪,什么龙纹玉佩?她怎么不知道?回去要好好问问添香,那日送了银票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这有什么的,不过身外之物,若是真的没了,也是与我无缘,随它去就是了。”宁若白无所谓道:“诶,子钰兄说着德庆庵有美景,难道就是这破林子?”
子钰?是二皇兄?是崔品媛的儿子?江岑酒听到子钰兄二字,双手捏成了拳。
“这个林子算什么,我说的是这庙里有一处院子,院中有几棵二人合抱粗的红梅。”江子钰笑着道。
宁若白更是无语,“这才秋天,难不成你们商朝的梅花秋天就开了不成?”
“我说的不是那红梅,我说的是梅树下住的人。”江子钰用手指了指东边:“景恒兄有所不知我有个妹妹,是裴后之女,商朝的嫡长女,去年年末,裴后病故,父皇便让她出宫祈福,如今就在这德庆庵内。”
江子钰停了一下,接着说:“你不知道,我那个妹妹长了一副天仙似得面容,就是年纪小了一些,才十三上下,将来若是大些,定然是倾国倾城之姿。为兄知你一向喜爱美人,所以特意带你来看的。”
宁若白这才明白,虽不屑江子钰这般将自己的妹妹如何如何当做与外人的谈资,却不表现出来,只装作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原来如此,只是既然是出宫祈福,那我们如何能见到她?”
江子钰摇了摇扇子,“我是她的皇兄,来探望她一下有何不可?”
说着二人便朝着江岑酒所在慢慢走去。
......
且说江岑酒听得江子钰拿自己做谈资,已是气极,又听的说要去她的院中,赶紧往回走,却并没有注意到宁若白朝这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却并不动声色,只依旧与江子钰谈笑风生,慢慢朝东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