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走到极忘石前,看着那快发着蓝色光芒的石头,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忽然一个千里传音到急速的飞过动海上空,我立马出了极忘之海,截住了。
这是皺収的气息。
‘妖王阢生,今日,易主。’
我很是吃惊:听着话就能知道,他定是将那阢生给杀了,可他为何要杀了妖王
阢生?
“不好了!”曲璞槎忽然急匆匆跑过来,急道:“不好了,火蠡帝,公主不在这
里,只是留下了一封信。”
“信?”他双手将信封呈上来,我拿过打开,见到虹女在纸上写道:
不管是谁,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来找我的,我知道一定是来看望我
的。可我是一个罪人,将世间残害成这幅模样,虽然是魔尊动的手,可那只会加重
我的愧疚。我怎么能昧着良心这样安逸?见到这封信,请帮我转告我的父王,身为
他的女儿我很抱歉。也请转告火蠡帝,我食言了,世间我守不了了。
海之女,虹女绝笔。
该死!
我把信握成一团,紧紧的捏在手心。
虹女这是怎么回事!绝笔!这是要到皺収面前去送死么!白痴!
曲璞槎见我紧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火蠡帝,请问公主她怎么说?”
我看向她,重重的叹气。“抱歉,都孤的错,若是当初孤不罚她自己来看守世
间,她也不会这么糊涂。”
竟然糊涂到想孤身一人去对付皺収。
可我现在不能去皺収面前去救她,只要我出现在他面前,定然会牵扯很多无辜
的人,造成更多的伤亡。
现在,只能祈祷,祈祷皺収不会发现她。
九重天。
炎引在书房里,眼睛看着书桌上的文奏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
在上次火蠡去地狱冥司的时候他就不知道,九重天天宫里没有谁知道,都是他
在批阅文奏的时候忽然一阵心慌,匆匆去了绛纺阁却是没有见到她。问了侍卫才回
去溪柔那里,溪柔告诉他的时候他立马就走了。
她受了伤,还好在妖王阢生要伤害到她的时候赶到了。
她总是这样,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谁也不说,宁愿自己受更多的苦也不
愿牵扯到别人。
这次忽然变成这样,必然又有什么事情了。但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面
对魔尊了,至少有他,能为她减轻负担。
安玄进书房里,道:“天帝,地狱冥司的神侍鬼丸到了。”
“让他进来。”
“是。”安玄转身对门外道:“进来吧。”
鬼丸这才进去书房里来,跪倒地上给炎引行礼,“属下鬼丸拜见天帝。”
“起来吧。”炎引看着他站起来,微垂着头看着地上,手搭在桌上杵歇下巴,幽
幽道:“记得火蠡帝是在地狱冥司受的伤是吧,告诉本帝,她是不是去见魔尊了?”
“回天帝,是。”
“那她的伤是不是魔尊伤的?”
“不,不是魔尊,是席言神君伤的。当时魔尊离火蠡帝很远,是席言神君从她
身后刺伤了火蠡帝。”
炎引眼睛眯了眯,“席言?席言是被谁杀死的?”
“回天帝,是火蠡帝将他杀死的。”
“哦?既然是她杀死的,难道魔尊没怎么动作?告诉本帝,魔尊这次和她见
到,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帝?”
鬼丸低垂的面容上,眼神闪了闪,想起那时火蠡吩咐他的话:‘还有,关于方
才与魔尊的事情,这里知道的一个人都不许说出去,一点消息也不能透露出去,听
到没有?’
他眼睑颤了颤,摇摇头,“回天帝,没有,没有一点事情敢瞒着您。”
炎引微微皱眉,眼里都是明显的不信。“真的没有瞒着本帝的事情吗?你当真
没有说谎?”
“……没有。”
“好,本帝暂且就信你,但是若是火蠡帝她再因为魔尊出了什么事,本帝不会
放过你。”
“……既然没有事情了,那属下退下了。”鬼丸俯身行礼,慢慢的从书房里退出去。
安玄看着鬼丸走出了书房,转身询问炎引,“天帝,您相信那地狱冥司的神侍
所说的话吗?”
炎引摇头,“他有事瞒着本帝,方才他回答的时候犹豫了。”
“那要不要审问他?”
“不必,他也是聪明人,会明白事情的举足轻重,你强逼着他他也不会说的。
地狱冥司的都是和残熠一般性情的。”
安玄微微俯身没有说话。
炎引开始着手桌上的文奏,批阅不过半个时辰,安玄忽然道:“天帝,时间到
了,还去看望天后了。”
炎引打开文奏的手一顿,“时间到了吗,”他合上文奏站起来,理理衣摆,“那
走吧,已经有几日没有去过她那里了,不知本帝的孩儿怎么样了。”
安玄赶紧跟上。
其实炎引对溪柔的态度转变开始之时,就时时刻刻都是安玄提醒他时辰,提醒
他去看望溪柔。
安玄能感觉到,虽然炎引现在还没有太习惯,到已经很努力的在接受并在乎溪
柔,就算事情再繁忙也不会忘了去看她。可在火蠡帝出事受伤后,他又是几日没有
去看她了。
日日看望溪柔的事情,似乎又开始变得有些艰难了。
炎引进了溪柔的寝宫院子,溪柔依旧做在宫外的院子里晒太阳,见到炎引来了
急忙要行礼。炎引依然去扶着她,让她注意身子。
寝宫外,司命疾医和常青经过,见到这副景象相视一眼,各自眼里都有不同的
想法。
他们来到云海里,脸色都不好。
“疾医,你那天命之书上可有什么提示了?”
疾医摇摇头,“已经许久都没有动静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帝君……火
蠡帝也不回天宫,就算是回来也是与我们有些疏远了,所以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常青默了默,眼睛直直的看着疾医,“疾医,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席言是怎么
回事?他失踪了这么久真的是才醒过来吗?”
“……我不知,他是这么说的。”
常青道,“疾医,我信你说的每个字,不想像火蠡帝一般,对你存有猜忌,你
我是好友,是挚友。”
疾医微垂的眉眼看着他,忽然笑了,“常青,你信我,我是为了她好。”
即使做了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你也要信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常青点点头,转身就要走,才走出几步,脚步忽然停住,语气忽然变得晦暗不明。
“但是,要是你骗我的话,我不会像帝君那样包容你,我会和你绝交,永世不
再往来。”
疾医惊诧,抬头看向他的背影,常青却是头也不回,召了祥云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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