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央正喘着气,血从唇中溢了出来。
“哎呀,姑娘,快点先躺下,唉你这全身是伤,怎么还这么折腾自己。”年龄偏大的老婆子赶紧带着纱布为她换绑带,血迹斑斑的绑带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这个老婆子心倒是不错,临走时还叮嘱她一定不能再下跪,最好在榻上修养几天,她含笑应下,没有过多再说什么。
待她们走后,孟沉央艰难地下了榻,坐在窗户边,帝溟觞房里的布置很精致,她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房中的狼毫笔静静搭在墨砚上,安详平和,她眸光微闪,抬起瑕玉纤纤细腕,提笔在宣纸上张扬写下四个字。
成事在天。。
她红唇轻轻扬起,笔锋凌厉,野心勃勃。。
入夜,帘帐后的人已经渐入梦乡,房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无息的影子踏进,悄无声息。
那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书案上,狼毫笔明显被动过,他烟眸中情绪复杂,凝视着笔墨重彩的四个大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乱世谋心,事在人为。
孟沉央,有点意思。
帝溟觞靠近床榻几步,榻上的人熟睡着,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这样的程度,还太弱了。无情的冰眸略过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倒是,突然不想把她丢出去了。同时,榻上面朝墙壁的人忽然睁开清澈的双眼,平静如初。
帝溟觞眯着眸,视线移回榻上,棱骨分明的手掀开帘帐,搭上了孟沉央的肩膀。
她眼中的锋芒顿射,翻身滚到床榻最里,同时手中的银刀冲着来人刺去。
白帐落下,孟沉央一愣,竟然是帝溟觞?!
在她愣神之前,手中的刀就已被帝溟觞夺去,直直抵在她颈间的动脉上,冰冷的刀尖微微刺疼。
“王爷,您这是........”孟沉央亮晶晶的眼睛在烟暗中忽闪忽闪,毫无畏惧的眼对上了他的。
“身手这么差,还敢行刺本王。”帝溟觞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中杀意尽显。
孟沉央也不敢动,她不会武功,生怕眼前的男人突然咔擦自己:“王爷说笑了吧,奴婢不过是以为刺客潜入……王爷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四目相对,暧昧无比。
帝溟觞松开了她,手中的刀往地上一丢。“本王倒是想问你,睡时藏刀,不是行刺又是什么?”
“王爷应当明白,身处乱世中,我又是个小小的奴婢,总归要有些防身的东西不是。”孟沉央心中沉下一颗巨石,刚才,帝溟觞是真的起了杀心,以后行事要多小心才是。
帝溟觞转过身,薄唇轻挑,“防身吗?”
“不错,王爷究竟是有何事?”
“呵,孟沉央,你是不是忘了,此处乃是本王的寝处。”白袍翩翩,但危险的气息在房中蔓延。
孟沉央已经想好了一切应对他的办法,万万没想到他问出了这么一句,反应过来……似乎确实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