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林洛颍钻在被窝,摸索到手机。
开机,打开文字编辑工具,细长的手指灵活地点在屏幕上,字迹随之出现。
嗯,可以理解为日记。
“九月十八日,天气多云
今天早上,我提早一个小时起床,在萧雨的枕边留了一个字条,便写了假条去找班主任。
刚开始的时候,她生硬地说不准。
后来在我以母亲去世不久,要奔丧为由,才成功准许放一天。”
她停下手,低头,看了看宿舍里熟睡着的三个人,又将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继续输入。
“准假后,我又回到寝室。
萧雨她们都去打饭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我从书桌的第二层抽屉里取出昨天熬夜写的协议书,提笔又修改了几次,直到满意之后,才收拾好到京华街附近的复印店里去打印。
最初只印了一份,但当我付了钱准备放的时候,又想到:文舒看到这些内容肯定不会同意,很有可能会撕毁。
于是吩咐店员又印了一张,因为这样的话,就有双重的保险了。即便她毁掉一份,也还有备份。
我把两份协议书放进书包,买支笔也塞了进去,一切都准备好后,拿上手机。
一边在站台等出租车,一边给文舒发了一条短信,约定在‘转角咖啡’见面。
选那儿,自然是因为,在那么舒适优雅的地方,她多少也会顾及一些自己的颜面,不会在看过协议后而大吵大闹。
我在九点多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坐下,点了两杯咖啡,一杯加了三块方糖,而另一杯什么也没有加。
在咖啡馆里一直坐到中午,她才姗姗来迟。
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但毕竟是我主动约的她,况且她答不答应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只好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不能发怒。
我低下头喝那杯加了糖的咖啡,觉得还有些苦,又加了一块糖进去。
我等着她先开口,但直到她坐在我面前,也没有张嘴说一句话。
呵呵,她倒也还真沉得住气。
我虽然在低头搅拌咖啡,但是也偶尔会抬眼看看她的动静,听她会发出什么声响。
‘吱——’
椅子由于大力地移动,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随后,便是高跟鞋快速跑动的‘哒哒哒’的响动。
这些声音与放着舒缓轻音乐的咖啡馆格格不入,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他们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文舒,有的人甚至在悄悄地笑。
我忍住笑意,却在看到狼狈回来的文舒时破了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听到我笑,瞪了我一眼,小声地骂着。
我这才想起正事,把咖啡端起,一饮而尽。
随即,从书包里掏出笔,取出协议书,让她签字。
可她看了老半天,却没一点反应。
我皱眉,催促她快点儿。
她不仅不答应,而且还转身就要走。
我连忙起身,叫住她,逼她签,却无果。
而她,貌似是生气了,一把抓住了纸,撕成碎片扔掉了。
看来我果然猜的不错。”
虽然还没写完,但是林洛颍仍点击了保存,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还是先睡吧,剩下的明天再写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