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鸡庶女翻身实录 第四十四章水落石出 二
作者:秋夜沉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麴沛凝拧眉叹道:“没想到安州官员全牵涉到这件案子里,我本还觉得敖仕昭对李大人有情有义,却不曾想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等麴沛凝来到前殿,呼雷托勒正在大殿内独自饮酒。

  麴沛凝径直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单于!”

  “凌大人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多谢单于!”麴沛凝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单于唤在下来所为何事?”

  “本王觉得前几日凌大人对孤所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孤也非常乐意与大晋停战,摒弃仇怨,和平相处。”

  “这真是太好了!”麴沛凝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喜道:“单于英明睿智,爱民如子,在下这就赶回安州,修书一封禀告圣上。”

  “凌大人别急!”呼雷托勒一挥手,道:“孤还有三个条件。”

  麴沛凝讶异道:“是何条件?”

  “第一,停战后,大晋要开放与额罗的互市,我们用额罗的牛羊和特产换取大晋的丝绸和盐油等物。第二,额罗不向大晋称臣,但可缔结为兄弟关系。第三,额罗要与大晋联姻。”

  “这个,请恕在下不能擅自做主,可否允许在下回去禀告圣上,再作定夺,不知单于意下如何?”

  “嗯,可以。”呼雷托勒笑道。

  次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麴沛凝一行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回安州。呼雷托勒把众人送至城门口,对麴沛凝笑道:“孤就在此静候凌大人佳音!”

  麴沛凝躬身行礼道:“在下多谢单于盛情款待!告辞!”

  十日后,麴沛凝回到了安州城,立即修书一封派人上呈给皇帝。

  半个月后承天皇城,广阳宫正元殿,百官恭谨地分成两列里再殿下,文帝在宦官宫女的簇拥下踏步进入大殿。

  百官立刻跪地伏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帝轻轻一挥手,道:“众卿平身!”

  待百官各自归位,文帝开口道:“前日凌晟睿遣信使来报,额罗单于呼雷托勒愿与大晋停战,但他提出三个条件,诸位卿家怎么看?”

  万成化看看四周,连忙站出来,躬身道:“臣认为不可与夷狄交好,我大晋先帝南征北战打下来的江山,只当是金戈铁马,一统天下,更何况夷狄屡屡侵犯我大晋领土,早就该剿灭它了。呼雷托勒还敢对大晋提出停战条件,简直是不自量力!”

  万成化话音刚落,戚垺程迫不及待站起来躬身应道:“回陛下,臣以为万大人所言,恐有偏颇!”

  顿了顿,戚垺程出列,跪下道:“现是大晋建国初年,天下初定,士卒疲于应战。再加上近期全国各地纷纷出现天灾人祸,粮食欠收。与夷狄停战,便可赢得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也可避免北戎和额罗联手对抗大晋。”

  “戚大人所见臣不敢苟同!”万成化不甘示弱,针锋相对道:“陛下,臣以为大晋士兵骁勇善战,多次打败夷狄,夷狄国已显颓势。呼雷托勒还敢跟大晋提停战条件,其咄咄逼人之势暴露无遗,若答应他无疑是屈辱妥协,一味对其忍辱退让,只会助长其有恃无恐的嚣张气焰。”

  “臣闻今北边有北戎和额罗不断侵犯边境,斥候整日盯着烽燧不得休息,将士时刻穿着甲胄睡觉,边境大量增加戍边军队,粮食供应不足,国力衰弱。试问万大人,此情此景,这仗还要强行打下去么?”

  万成化动动嘴唇,无言以对。

  文帝微微眯起眼睛,和抬起头的卞于夏有些许眼神交流。卞于夏若有所思,连忙上前拱手说道:“戚大人所言有些道理,今大晋初建,国力空虚,内忧外患,大晋早已疲于应战,若能安抚域外那些不懂礼仪的夷狄之流,令边界暂得安宁也未尝不可。至于和亲之事,在宫中随便找个宫女封之为公主嫁过去便可。”

  “好,”文帝欣然道:“既然丞相也这么说,那朕就答应呼雷托勒这三个条件,朕亲自拟一份和亲诏书遣使送去额罗。”

  文帝顿了顿,接着说道:“凌晟睿媾和有功,也是时候让他回朝了。只是让他回朝的话,必须要有个人镇守安州,诸位爱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凌章出来启奏道:“老臣举荐薛雷衢兼任安州知州,薛雷衢随史轶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身经百战,而且年富力强,定是坐镇安州的最佳人选。”

  “嗯,凌卿所言有理。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列下诸臣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文帝见此,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就在等候朝廷回音的那段日子里,麴沛凝也在紧锣密鼓地调查起两年前李琸一案来。她让人叫来佐吏余子鉴。

  余子鉴来到时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向坐在案几前的麴沛凝拱手说道:“不知大人唤属下过来所谓何事?”

  麴沛凝沉声道:“你可知罪?”

  “这,属下不知犯了何罪?”

  “啪”地一声,麴沛凝把一叠黄纸单据仍在余子鉴面前,“这一叠赌场的欠条一共是一万两,张张都有你的名字,你如何解释?”

  余子鉴捡起单据看了看,答道:“回大人,属下以前好赌,这确实是属下以前的赌债,不过属下早已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请大人明察!”

  “改邪归正?”麴沛凝冷哼一声,道:“你一年的俸禄只不过二两银子,你又不经商,这一万两银子从何而来?”

  “这,”余子鉴一时语塞,只见他眼睛骨碌碌一转,拱手说道:“此乃一亲戚赠予。”

  “放屁!”麴沛凝一怕案几,怒道:“本官早已查明,你族人全在安阳乡下种田,何来钱财赠予?”

  “属下。。。属下所言属实。请大人明察!”余子鉴还想狡辩。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的,来人那!上刑!”

  麴沛凝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酷吏走了进来,拖着余子鉴进了牢房。

  麴沛凝在牢房外静候片刻,等到牢房鬼哭狼嚎的叫声渐渐平息下来,她才踏步走进去。

  牢房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余子鉴证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麴沛凝半蹲在余子鉴旁边说道:“你只要招供,把所有贪了军资的官员找出来,就可免受这皮肉之苦。否则我就把这三十万两军资全部栽赃在你身上,就像你们当年对李琸一样,你就等着灭族吧!”

  听了麴沛凝的话,余子鉴瞪大眼睛,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麴沛凝接着沉下声道:“只要你肯招供,本官会想办法保你一妻一子不死。”

  余子鉴抬头看了看麴沛凝,在心里挣扎一番,下定决心道:“大人,我招!”

  麴沛凝满意地站起身,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三日后,安州官场掀起一股轩然大波。安州所有涉案官员全部锒铛入狱。官吏们在他们府中搜出大量金银财宝,但还是有二十万两纹银不知去向。

  让麴沛凝疑惑的是在敖仕昭家里居然没有搜到一点东西,敖仕昭家里一贫如洗,抄家的官吏甚至怀疑大人是不是找错人了。

  麴沛凝心想:这不合常理!还有二十万两军资下落不明。但据余子鉴招供,这二十万两白银全被敖仕昭独吞了,这其中必有蹊跷!她下令众官吏在敖仕昭家中掘地三尺,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一无所获。

  麴沛凝觉得应该好好和敖仕昭谈一谈了。

  这天晚上,麴沛凝特地备了酒菜到牢房拜会敖仕昭。

  敖仕昭穿着囚衣坐在茅草堆上,脚上戴着拷撩,一脸胡茬子。望着这个昔日儒雅清秀、平日里喜欢讲禅论道的同僚沦落至今,麴沛凝长叹一口气。

  见到麴沛凝到来,敖仕昭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道:“见过凌大人!”

  “敖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备下一壶水酒,特地来与敖大人叙叙旧!”

  敖仕昭无奈地苦笑一声,“属下都已是将死之人,不知大人来找属下想说什么?”

  麴沛凝顿了顿,试探地问道:“贪污军资实乃灭族连坐的大罪,敖大人就不曾想过为妻子和两个女儿谋一条生路?”

  敖仕昭摇摇头道:“大人不必多言!属下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欠妻儿的,只有来世再还了。”

  麴沛凝长叹一口气,敖仕昭意志坚定,看来是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二十万两纹银的下落了。

  她想了想,问道:“敖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

  “大人请讲!”

  “李琸为何最终认罪?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话音刚落,只见敖仕昭眼眶里溢满泪水。麴沛凝心里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