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要她怀孕来要挟，才能奉子成婚，进入殷家吗？

　　江慕水觉得好累，晚上跟司法局的人吃饭又喝了不少酒，头痛得厉害，纤弱的身子伏在他怀里，愈发靠得紧了些。

　　殷千城也尝到了她嘴唇里的烈酒醇香，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摩挲着，调整位置吻得更深了一些，怀里娇软的人儿迎上去，两幅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吻得愈发浓烈，火焰从手指窜向四肢百骸，燃遍了周身。

　　动作中殷千城察觉到她略显疲态，好像很累的样子，手在敏感地带边缘挪动着，摩挲着，低哑询问道：“能受得住吗？晚上陪我？”

　　江慕水被撩得小脸滚烫，泛着灼烧般的红，攀着他的肩膀，纤长卷翘的睫毛簌簌颤抖着……

　　“我是有点儿累……”她低着头软声呢喃，宛若羽毛般撩拨在他心上，“晚上还要查很久资料……还有……抽屉里好像没有那个了……”

　　殷千城呼吸都是灼热的，轻轻抵着她的唇，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半分，顺着那热热的泥泞深深送了进去，凶狠地吻上她的唇，手上的动作肆虐起来。

　　半晌后托臀将她抱起，到了沙发上，将西装外套脱下，他覆下去的时候温柔低喃“乖，我洗过手了”，连绵的吻连带着火热的胸膛一起落下，明晃晃的客厅小圈射灯下，沉重的沙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交叠的躯体下一片粘腻，他放肆狂妄地深深进入，似是从来没考虑过除了占有她之外的问题……

　　……

　　夜里，她原本打算查阅一番资料再睡觉的，可是昨晚之后累得浑身筋骨酸软，爬都爬不起来。

　　倒是殷千城，冲个澡精神抖擞地又去书房了，半夜1点才过来让她喝了点水，她蹙眉要起来继续工作，殷千城哄了又哄，关掉壁灯，掀开被子进到里面，强硬抱着她哄她一起睡过去了。

　　一觉到清晨。

　　大约真的是昨晚睡太早睡饱了，她醒的有些突兀，一双清冽的美眸盯着窗外看了看，半晌才转身，落入了背后那个炙热的怀抱里，一双有力的臂弯下意识地抱紧她，呼吸沉沉地落在她头顶。

　　头发凌乱地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她模模糊糊想起了昨天的事，一想到那个被确诊为植物状态的男孩儿，她脑子就一阵尖锐的痛。

　　殷千城终于也醒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机，有些粗粝的大手贪恋地轻抚着她柔滑的背，突然收紧她的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想什么呢？一大早在我怀里走神那么久……”

　　她终于也是憋不住了，轻轻仰起头，一双凄楚的美眸凝视着他，说：“明学长的那个小情人，他真的闯祸了，那个被打伤的男孩儿原本手术成功状态很好，却莫名其妙的，前天突然病重，昨天你走之后，研究院那边的医生说他进入植物状态，三个月内醒不来，就真的是植物人了……”

　　听见这个消息，殷千城的睡意也被惊醒了大半，一双狭长冷峻的眸中，闪过几丝光芒，凝眸看着她。

　　“真的？”

　　“可不是真的嘛。”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轻轻捋着，沉声问道。

　　她闭眼，在他怀里窝的更深：“我不知道……”

　　“顾西杨有点太无辜了。真的。他平时被校园暴力，都不知道暴力了多久，唯一一次承受不住了对人出手，就失手伤人那么重……”她睫毛簌簌颤着，有点同情这个男孩儿，“而且，他不是没有忏悔愧疚之心的，打完人他就后悔了，他也知道解决问题最坏的方法就是暴力，当时动手打人就是一时冲动……”

　　可是法律从来不讲这种情面。

　　殷千城大手梳理着她的头发，看着她露出来的白皙脖颈，手覆上去轻轻划弄着，轻声问：“辩护麻烦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

　　虽然脑筋此刻不太清楚，但江慕水还是下意识就闷闷地冒出了这么一个字来，说出来后，清晰感觉他的大手动作一顿，冷眸中的视线也落在了她脸上。

　　她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眨了眨眼抬起头来，完美曲线的脖子像天鹅一样舒展开来，她仰头看着他，眸子清澈见底，娇声道：“你帮我真的太多了，从今以后，我都不需要你再帮我完成什么事，我想要让你家里的人看看，我江慕水有时候也是可以帮到你殷千城的，我不只是会给你添乱，爱人爱人，言下之意相爱就够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庇护，我也不敢再需要了。”

　　殷千城蹙眉，非常不满她这段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从她的腰部开始轻抚，低哑冷声道：“在乎那些人干什么？我想为你做什么，就为你做什么，从不需要征得任何人同意……”

　　清晨的火热感还留在被子里，他埋头，直接在她胸前就开始耕耘，大手握住被子，盖住她，而自己却顺着她的身体蜿蜒而下，在鼓起的被子里，开始兴风作浪。

　　她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就瞬间被带入了强烈的感官世界中，高亢地吟叫出声，手猛地去抓他，却也已经阻止不了他的动作了。

　　热得惊人的被子里，风浪再度被狂肆地掀起，她仓皇地抓住枕头，被迫拉开双腿，进入了又一轮，毁天灭地般的快.感中。

　　***

　　顾西杨第三次被赶出那个男孩儿的病房。

　　他清秀的脸，这几天削瘦了不少，下巴愈发尖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就愈发显得清澈单纯。

　　他昨天也受了伤，颈部和额头都贴着纱布，嘴角的淤青更明显了些，被赶出来后，他失落地垂下头，半晌后才往外走。

　　一个纤弱的身影晃入他眼中，他愣了一下，站定，抬眸，看到清晨耀眼的光芒里，一个年轻的小女律师已经站在那里，不知打了多久的电话，她目光清澈坚定，似乎一丁点儿，都没有被眼前的困境困扰。

　　……

　　江慕水要了两份粥，一份粗粮一份小菜，然后回到了餐桌上来。

　　顾西杨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便叫了，你早上吃点东西，吃完回学校上课去吧，你们应该开学了不是吗？”她坐下来，抽出几张纸巾擦擦手，说道。

　　顾西杨抬起头，作为一个男生他睫毛长得有点儿过分，看她一眼，轻声说：“江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昨天那个情况，你也听见了，对方已经去了法院起诉，我们等着接律师函，”她蹙眉，尽量用平和的口吻说着，“你放心吧，我会负责到底的。”

　　“还有我得告诉你，这件事中间肯定有问题，转院前后的病例资料我一定要拿到手，仔细研究，查证，你不觉得这个男生之前手术好好的没问题，后来突然有问题了，很不对劲吗？你也一定这么觉得了吧？”

　　面对眼神清澈的她的质疑，顾西杨尴尬了一下。

　　半晌后，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起来，沙哑的嗓音淡淡说道：“没有。我没想过。我只想着我会是什么后果了。”

　　江慕水蹙眉更紧。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现在小孩子都这样吗？一点都不知道争取……”

　　“放心你尽管去上课就好了，”她安慰了一句，正说着的时候点的餐上来了，她忍着烫，将粥摆放在他面前，还拿了勺子给他，“我告诉你，我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我当时，也曾经想过破罐子破摔来着，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那种，想要自己一个人扛下来所有事，不连累所有人，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失望目光的心情。”

　　她定定看了顾西杨一眼，“我了解。”

　　“但是你要知道，不去解决就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不追究过程就永远审判不出结果，你不要害怕，作为律师我一定不会对你失望，也是绝对不会放弃为你争取的。”

　　顾西杨的心境一下子被人戳破，他眼眶热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拳头攥得更紧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等吃了两口粥，他才放下勺子，嗓音因为哽咽，显得更加沙哑低沉，他说：“我……第一不想让父母被连累，第二我是……”

　　他脸红，眼眶也红得厉害，攥紧拳头说：“我是不想让明朗，为我做太多。”

　　江慕水心头一动。

　　她不知怎么，瞬间一股感同身受的感觉涌上来，酸涩得不得了，她笑了笑，将嘴里的粥咽下去，说：“英雄所见略同。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不要放弃自己，马上去学校上课；第二相信我，明学长回来之前，我是你唯一的负责人，我一定，会尽力照料好你的。”

　　***

　　医院。

　　住院部。

　　“病例资料这种东西，如果是病人家属的话，我们当然给看，但是你以什么身份立场，调用这些资料看呢？”

　　小护士蹙眉看着江慕水，翻了翻病人家属记录，说，“你还是走吧，这个不能给你看，更不能给你当做什么法庭证据，别想了。”

　　江慕水蹙眉，对这种被拒绝的可能，虽然已经有了预见性了，但还是不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