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现场气氛的异常,费摘回头一看。
他吓了一跳。
西服男子完全趴在地上,表情苦痛不堪,整洁的西服上被划上几道污痕。
“不管我事,不管我事。”
费摘急忙撒手。
人群围了上来。
西服男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好啊,你敢打人,你完了!”西服男子气急败坏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费摘无力道。
不过看情况,费摘都觉得他的辩解苍白多余。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慢吐吐赶了过来。
“今天这事,你们酒店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西服男子大嚷道:“之前我就让你们工作人员赶他走,结果你们不作为,现在他把我打了,你们说这事怎么办吧。”
两个保安手插口袋,面面相觑。
“要不把你们经理叫来吧。”
“这个,”其中一个保安终于发话,“这个也不归我们管,你们这属于民事纠纷,要不请您稍等,我们打电话报个警”
西服男子更加怒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报警,要你们保安何用”
一听这话,另一个保安讪讪道:“我们平常就开开门,扫扫地啥的,没啥事你们自己解决得了。”
“对对对。”费摘立马接口道,“辛苦两位大哥了,我们自己解决就得。”
西服男子还想说啥,费摘又补充了一句:“两位大哥快回去吧,要不一会儿该算挂机惩罚了。”
“你怎么知道……”保安惊道。
费摘神秘一笑,他能知道这两个保安刚才正躲在城堡后面玩某手游,自然是费米告密的。
“什么挂机惩罚”西服男子迷茫道。
此时,新娘和新郎也赶了过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新娘道。
费摘仔细一看,差点认不出刘欣欣了。
几年不见,加上刘欣欣穿着婚纱,一打扮挺漂亮的,与高中时给费摘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是的,不是的。”费摘急忙否认。
“他是……”新郎小声向刘欣欣问道。
“我高中一同学。”
刘欣欣这么一说,人群中也窃取私语起来。
“我们高中同学,谁啊?”
有人已经认出了费摘。
“哦哦,是费摘啊,难怪。”
“费摘废宅这名字。”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惊讶道。
听到对他名字的吐槽,费摘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啊,谁叫父母当时起名预见不了未来。
本来寓意挺好一名,结果这些年社会变化太快,原本的名字产生了额外的含义。
“原来是欣欣的同学,”新郎微微一笑,“你好,欢迎参加欣欣和我的婚礼。”
“你好。”费摘象征性回应道。
“林总。”西服男子道。
新郎看着西服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来给欣欣和我捧场的,看在我俩今天结婚的面子上,之前你们有什么矛盾,先放一放。出了这里,你们打得头破血流,不要紧,我给你们报销医药费,哈哈。”
新郎这么一说,现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听见了吗?林总发话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服一会儿出去干仗,反正林总报销医药费。”
“好啊,谁怕谁啊。”
人群这么一轰吵,西服男子这事算是被掩盖过去。
现场秩序恢复正常,新娘新郎重新开始走红地毯,甜蜜的音乐声紧接着响起。
费摘一看,也没他什么事了,准备掏出手机接着游戏。
旁边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狒狒,好久不见。”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色休闲装的男子,身材修长,面容谈不上英俊,但却有几分桀骜不驯。
除此之外,他面额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疤,略显突兀。
“呃,”费摘尴尬一笑,“张弦,你也来了啊。”
“你都来了,我怎么不能来。”
“这不是顺路,老同学结婚,我就来瞅瞅。”费摘违心道。
“我们同学都在那边,这么多年没见,正好聚聚。”
费摘极不情愿,但架不住张弦的热情,被拉到了挨着的三张圆桌前。
“瞧瞧谁来了。”
“费摘同学,稀客啊,好久不见。”
“是啊,好多次聚会都没见你了。”
费摘的同学七嘴八舌,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可是听说欣欣亲自邀请了你两次,才把你请来的。不过欣欣的面子也算大的了,之前的同学聚会,我给你发了几次消息,你怎么回都不回这次欣欣叫你来,你就来了,莫非特意来看老情人结婚的”
一个女生问道。
“路过,路过。”费摘急忙道。
另一个男生接口道:“欣欣当年追你的事在班里可传的沸沸扬扬,这次人家结婚,新郎却不是你,作为当事人,你怎么看”
费摘沉默了。
“费摘,别理他,他就爱乱说。”又一个女生道,“我们的费同学这么聪明,一连消失了好多年,说不定早已身价过亿了。欣欣虽然也很好,却未必适合费同学,只能说,人各有命。”
“我,我去练功夫了,这几年。”费摘就怕别人问他近况,便以练功搪塞起来。
“想不到啊,费同学去练功夫了。”一个眼镜男生推着眼镜道。
其实别人只是随便说说,费摘生怕同学知道他的窘迫。
也不等对话深入,他就急忙道:“等会儿给你们看看。”
说话间,新娘新郎走到了圆桌前的礼台。
几分钟前就等在那的婚礼主持人,都试了好几次音响,可算开口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好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此时此刻,朝阳初起,阳光明媚……”
“我们迎来了林宇龙先生与刘欣欣女士的结婚庆典……”
费摘在圆桌旁坐定,一看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礼台,他偷偷掏出了手机。
他滑开手机,还没点开游戏。
旁边一位男生一看,惊道:“费总,大忙人啊。”
费摘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
最烦玩游戏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二话不说,费摘从座位上离开。
“狒狒”张弦刚好看到了费摘起身。
“没事没事,你们专心听婚礼台词。”
费摘摆了摆手,一溜烟的工夫,来到了离圆桌群大约二十米的位置。
接着他盘腿一坐,掏出了手机。
可算能玩会儿了,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