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有毒:骄傲王爷嫁给我 第199章 摄政监国(三)
作者:晚瑭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燕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坐在文武百官面前。偌大的龙椅之上,雕刻着威龙一飞冲天,椅面上覆以缎面刺绣包裹着的软垫,坐于其上一定舒服至极,否则皇兄不可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

  反观她身下的黄花梨六方扶手椅,虽然材质与工艺皆是上乘,比之身旁的龙椅短了气势不说,冰冷又僵硬地硌着她的骨肉,实在教人坐立难安感觉。

  燕枝不由望向身侧的皇兄,无比羡慕他的龙椅。

  内侍刚刚宣读了“小户制”的内容与实施计划,可朝臣倒是一时没有将心思放在新兴政策之上,而是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长公主。

  但见她凝着水汪汪的一双眼,正悄悄偷眼望向着圣上,可圣上却不为所动。

  众臣只道太上皇从前宠爱长公主,若是家里有这般娇软可人的小女儿,何人不喜欢?

  再者满朝文武之中,女子仅有两人,一位是已有身孕的太傅,另一位也将于下月与岳尚书完婚。既是他人的禁脔,众人也不敢多看。尤其是此时坐在朝堂上这一个,有孕之后比从前丰腴了些许,多了些流转风韵,少了凌厉气势。纵使如此,众臣一想到太傅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沉与殿下不分伯仲,也都纷纷露了胆怯,悄无声息地离她三步远。

  可是长公主便不一样了,她的心思单纯若一面通透的镜,喜怒哀乐皆在一张小脸之上,怎么看都是惹人爱怜的美好模样。试想许多官员几十年如一日地上朝,从前与太上皇日渐苍老的面容为伴,而后又要对着当今圣上的冷冽容颜,今日见了公主,可谓重新燃起了初入朝堂的雄心壮志,若是能每日都与长公主共处一室该多好!

  燕枝一连三日跟随皇兄上朝,从起初紧张得手脚颤抖,到三日后驾轻就熟,甚是学会了皇兄懒于理会朝臣上疏之时的惯用说辞。

  “杨尚书以为如何?”

  “岳尚书有何见解?”

  ……

  三日之后,帝后携女离京,燕枝便正式以监国长公主的身份,坐在空无一人的龙椅旁。

  若是遇到朝臣上疏,她便学着皇兄的模样,转而将问题抛给三位代丞相职务的参知政事。

  可林馥觉着朝中气氛怡人,无甚大事,连日来十分悠闲。平日里各执一词、挣得面红耳赤的朝臣们温和了许多,倒似是未曾吃饱饭一般,说话的力气都削减了几分。抑或是不敢高声语,害怕吓坏了娇软可人的长公主殿下。

  几日下来,“小户制”的政策在明城各处张贴,从永兴六年元月初一正式实行。但凡家中有年满二十的男丁,皆须独立成户,不得倚靠父兄。京兆尹已经统计了明城各处的招工、用人情况,若是在元月初一之前自立门户,便可从事自己擅长的工种。

  此政策一出,反是明城之中的住宅价格疯涨,尤其是御湖周围那一排宅邸。

  柳娇从庆安王处过户了十套临湖宅邸,又被告知只能租赁不能买卖,她心道此处的租金这般贵,又岂会有人做了冤大头。可一连几日,租房之人络绎不绝。柳娇有了身孕,一人忙不过来,也只得请杨桃与葛慧帮忙,哪知又过了三日,十套宅子近数有了主,且都是大方有钱的贵胄公子。

  柳娇听杨桃说,最近地价上涨,皆因陛下颁布新政策之故。柳娇不懂国事,只知有钱赚便是好的,至少她肚子这小野人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陆景岫早些日子,用岳临江户上的钱银买了宅邸,短短数日已涨了近三成。她每日拨弄着算盘,觉着买卖房屋竟是比入仕还来得划算!

  既是小户制正式颁布,岳尚书便成了第一批拥护政策的世家公子,不出几日便搬到了从前购置的外宅,反是将岳家族宅留给老父安度晚年。

  岳太公虽然年迈,却已不是岳家族长,任由族长安排住处便可。可岳尚书却是退出祖宅,此乃大孝也!此举得到朝中上下一片赞誉,世家公子无不争相模仿。

  岳临江听罢却是笑而不语。既是小户制推行,兄弟四散分家,以后还哪里来得岳家家主,不过是诸位兄弟、叔侄当中最有权势的那一个而已。

  待到岳临江回了府,便听下人说夫人用饭之后一直闭门不出。他以为她身体不适,入了内室才发现,这女人一面拨弄算盘,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见他回来,陆景岫却是笑道:“我们卖掉一座小宅,便可将婚礼钱、连同今后几年的支出都赚回来。”

  “操心什么婚礼钱?”岳临江问道:“难道我娶不起你?”

  陆景岫愁眉苦脸,“明城讲究彩礼嫁娶,女方也该有嫁妆……”可是她现在没有,先前存的钱银,都散给了当日同哥哥一起遇难的军士亲属,而今她当真是拿不出钱来了。

  “还有,我想留一套宅邸给小弟临风……以及他未来的夫人。”陆景岫未曾敢说出“杨桃”二字,怕他对她有偏见。

  岳临江回京之前,岳临风便叮嘱他照顾好杨桃。可他对那女子……说不出的反感,弟弟却又钟情于她,而今景岫出面,倒也免去了他的尴尬。

  岳临江捏了捏她的侧脸,“你便是最好的嫁妆。”

  “我又不能称了斤两、换了钱银给你。”陆景岫道。

  “虽说比先前瘦了不少,却还能换得不少钱银。”岳临江夺了她手中的算盘,一把将她抱起,“说说看,你赚钱……依照次数?还是时间?”

  陆景岫突然红了脸,敲打他的胸口道:“你这人好不正经,莫不是从前流连花间、和妓子讨价还价时的说辞?”

  “讨价还价?我何时那般小气?”他笑着将她抱到床上,不由分说卷了衣衫翻滚而入。

  “而今搬出祖宅,你也不必小心翼翼,如同弘阳城之时一样,肆意些更好。”他咬着她的耳垂道。

  她躲闪了半天,却没能躲开他在她耳畔冷飕飕地吹气,“景岫,我有没有说过,我中意你至极,一日不成婚便寝食难安。”

  “没有,没有,你说我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陆景岫愤愤道。

  “我不曾那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