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会恨他的,可谁知再一次见到他之后,她狠不下心来恨他,她找理由要原谅他。
那么多年的友情,早就可以置换成亲情来看待了,她待他去手足,他欠她无数条命。
但终究他还是杀了她,亲手将这段情谊摧毁。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撕扯,梵希儿眼中只有刀子上的血色。
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被扭曲的世界扯碎了,但扯不碎的是那把刀子,伤她最深的刀子。
很快她就彻底丧使了意志,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梵府东苑醒来,身边有一位穿着朴素的哭哭啼啼的中年女人。
“我没死吗!”梵希儿双眼无神。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呸,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床边的妇女颤抖着摸着梵希的脸颊,忍不住又哭出声来,“都怪娘亲没用,连累希儿受这么多苦。”
娘亲,她的娘亲。
梵希儿睁眼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梵府没错,是她刚醒来的时候。
“原来只是一个梦。”梵希儿喃喃细语。
“什么梦不梦的,说什么胡话呢。”秦氏用手背摸梵希儿额头。
“没事,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梵希儿笑笑,不打算告诉娘亲。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大冬天的落水里,可没把娘亲担心死。要是你真有个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办啊。”说着,秦氏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哎呀,我这不没事吗,娘别哭啦。”梵希儿替娘亲擦拭眼泪。
这就是娘亲的感觉,梵希儿从来没有享受到过这种温暖,她贪婪的享受着和娘亲在一起的时光。
突然有一天一个长相俊美的书生模样的人,释放灵压威胁她,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之后又出来一位银发妖艳的男人告诉她她是慕青的女儿,她的母亲不是一位平凡的人。
梵希儿一个脑袋三个大,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她分辨不出来,她只想找娘亲问个究竟。
“娘,你在吗,我想和你说说话。”梵希儿敲着秦氏的房门。
“娘,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哟。”
秦氏的房内灯火通明,但就是没有人答话。
梵希儿推门而入。
她突然用余光看见旁边银光一闪,她猛然转身想要一探究竟,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娘。”
梵希儿一张口,血就顺着嘴角流出。她用手握着刺穿她腹部的长剑,难以置信。
秦氏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丝怜悯的眼神都没有,她狠心拔出长剑,转身离去。
天地间只剩上躺在血泊之中的梵希儿。
痛,心头的痛比腹部的痛要猛烈千万倍。
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
她曾以为的温暖,其实不过是虚伪的冰冷。
梵希儿躺在血泊中,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汇进鲜红的血水之中。
她睁大眼睛,心有不甘,可眼睛睁得越大,泪水流得越凶猛。
殊不知梦里梦外,真真假假,不亲身经历,谁也分不清。
小可爱看着晕倒的主人一直在流泪,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能为力,只好用尽全力撑死保护膜,以免她被高温烫伤。
“我家主人这是怎么了。”小可爱十分虚弱,小声的问到。
墨司辰醒过来已经有一两天了,但是梵希儿不仅没醒,反而越来越糟糕。
“这是她的心魔,只有她自己才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