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怪物

　　混蛋！

　　谁是你女朋友。

　　更混蛋的是这冰淇淋怎么能给老人家吃的，即便是小青年吃口芥末都要上天入地，化龙喷火，别说上了年纪了老人家了，这不是要人家的命吗？

　　尴尬的是还加了小半瓶。

　　绝对不能啊。

　　“老人家，您，您喝冷饮吧，冰淇淋太冰太甜了，对您的牙不好。”方青舒赶忙跑上前制止道。

　　“亲爱的，你怎么知道老人家的牙不好呢，没准他就喜欢吃冰淇淋呢。”刘沐阳一本正经。

　　方青舒恨不得掐死他。

　　“来，老人家，咱们吃冰激凌。”刘沐阳递上冰激凌，特意嘱咐道，“吃这玩意才解暑啊。”

　　“不要。”方青舒叫出声，赶紧撇嘴尴尬道，“老人家，您还是喝冷饮吧。”

　　“亲爱的，你该不会是舍不得这个冰激凌吧。”刘沐阳又眨了眨眼睛说道，“当然，我知道这是你专门为我买的，里面满满全是爱，可咱们也不能小气不是，再说了。”

　　刘沐阳忽然停了下来，似笑非笑。

　　“再说什么？”方青舒刚问出口，只觉得手腕不听使唤，砰，冷饮掉地上，洒得到处都是，不能喝了。

　　“再说现在冷饮也不能喝了，所以只能吃冰激凌。”刘沐阳挑了挑嘴，朝其瞧瞧眨眼。

　　“你……。”方青舒哪会不知道是刘沐阳使坏，但要命的是无可奈何啊，总不能把自己的‘好事’给坦白出来吧。

　　顿时间，可怜巴巴瞧去卖气球的老头。

　　好在对方客气道。“呵呵，谢谢两位年轻人，你们有心了，不过老头子我自己带有水。”

　　说着伸手就去掏水壶。

　　方青舒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喝水多不解暑啊，这玩意才带劲。”刘沐阳伸手按住对方手臂，老头极其隐蔽的想拨开，却发现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老头子还是喜欢喝水，真不用了。”但老头也仅稍稍诧异，另一只手松开气球绳索，快速伸了过来，抓住刘沐阳的手腕。

　　轻轻一拉，看似随意。

　　实在石破天惊。

　　只不过刘沐阳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

　　甚至还有空闲伸出拿着冰淇淋的右手，小拇指勾住要飞走的气球。

　　“老人家，您也太不小心了，气球要是飞走了，您这一天可就白忙活了。”

　　老头眼里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慑，不过很快又被其伪装了过去。

　　“瞧我这老胳膊老腿，反应慢太多了，多谢你啊，年轻人。”老头松开刘沐阳左手手腕，道谢着拿回气球绳索。

　　看似简单两个动作，已然探出了个深低。

　　没有必要再继续。

　　“客气。”刘沐阳嘴角一挑，又道。“老人家，就别喝水了，吃冰淇淋，不吃可就化了，当然，除非是您看不上咱们这个冰淇淋吧？”

　　一语双关！

　　想必只有老头能明白。

　　果然，方青舒没懂。

　　混蛋，你丫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

　　小妮子赶忙向老人家道歉。

　　不曾想，老头愣了一秒，呵呵笑出声道，“我这都一把骨头，行将入土的人了，哪还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既然这位年轻人都说了，我要是再不吃，可就引起误会了，呵呵，呵呵。”

　　老头懂了，接过冰淇淋。

　　“害我白担心，以为老人家您瞧不上我……的冰淇淋呢？”

　　“不会，不会。”老头笑着，别有深意的瞧了眼方青舒说道。“姑娘，你可是找了个好男人啊。”

　　方青舒俏脸一红，狠狠瞪去刘沐阳，都怪你，现在误会大了，什么男女朋友，哪跟哪呢，根本就不是。

　　在她尴尬之际，老头张嘴吃下冰激凌。

　　咦？

　　这味道。

　　“老人家，可还否合你的口味。”刘沐阳一本正经的关心道。

　　“还行。”

　　满嘴芥末的老头面不改色，内心则早已泪流满面，常年抓鹰，难免也有被鹰啄瞎的时候啊，这酸爽，早知道就不咬下那么大口了。

　　“合你的口味就好，快吃吧，吃完就没那么热了。”

　　“谢谢你啊，年轻人。”老头尤其在谢字上加重了语调。

　　“不客气。”刘沐阳摆了摆手，故作大方的说道，“只要您老人家吃得开心就好。”

　　“开心，很开心，活了七八十年了，还是头一回吃到这种口味的冰淇淋。”

　　“既然开心，您老人家别顾着说话，快吃啊，别一会化了。”刘沐阳微笑，再次说。“当然，如果您觉得不过瘾，我还可以叫女朋友买一个。”

　　不过瘾？

　　还买一个？

　　年轻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啊。

　　“够了够了，一个就够了。”老头摆手，嘴中火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吃了一口这才说道。“冰淇淋也吃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影响你们年轻人了，我到那边转转。”

　　“咦，老人家，还是吃完再走。”刘沐阳伸手挽留。“没什么影响不影响，我们两口子最爱的就是助人为乐了，这样吧，我们把气球都买了，等吃完冰淇淋，您老人家就回去休息，这么热的天，很容易中暑的。”

　　“额。”老头被拽着脱不开身，放弃了抵抗，只能暗自惊讶道。“年轻人，你真的有心了，谢谢啊。”

　　“不客气。”

　　就这样，二人看着老头把冰淇淋给吃完。

　　方青舒惊诧着合不拢嘴，小半瓶芥末啊，就这么全吃了？吃也就吃了，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是加了假芥末。

　　老板，赔钱！

　　赔个妹妹啊。

　　芥末货真价实。

　　谁说没反应。

　　老头碍于面子强撑着好不好。

　　最后，刘沐阳抽出一张纸巾递到跟前说道，“老人家，还要来一个吗？”

　　“不用了，不用了。”老头连连摆手，芥末功效上来，整张脸火麻火麻，就跟有电流经过，嘴中滋味更是不好受，至于胃，早就翻江倒海了。

　　“咦，老人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刘沐阳故作夸张。

　　一嘴芥末，不喷火都是好的了，脸红怎么了。

　　算了，不想讲话。

　　这酸爽。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先告辞了。”老头转身就走，这回刘沐阳没拦着。

　　“老人家，您的气球。”

　　“送给你们了。”

　　老头越走越快，逃之夭夭，水，要喝水，绕了大半圈，钻进了一家男厕所。

　　咕噜咕噜！

　　吐了喝，喝了吐。

　　纵横省城地下世界数十载，啥时候如此狼狈过。

　　忽然，一个抬头用力过猛。

　　尴尬！

　　假头套掉了。

　　露出亮堂堂的脑袋来。

　　居然是个和尚。

　　也是在这时，手机响了。

　　“情况怎么样了？”对方传来低沉的声线，颇为着急。

　　“试过了。”老头也不在意头套，咕噜吐掉嘴中水。

　　“如何？”对方急忙追问。

　　“技不如人，方家这是请了一位怪物啊……”

　　什么？

　　对面陷入死寂，若不是还有粗重呼吸，还以为压根就没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嘟嘟！

　　电话挂了。

　　“我去，这味道咋去不掉了。”和尚也顾不上理会，抓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