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黎宠儿清了清喉咙,对着门外吩咐道:“进来吧。”
房门“吱嘎”响了一声,翠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二小姐,怎么这么久才让我进来,药汤都凉了。”翠兰的语气里有一丝抱怨,看着席春白的目光也带着一丝诡异。
借着明明灭灭的烛火,一看清翠兰的面容,黎宠儿就心神一震,心脏处传来一声声呐喊。
“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那种在心脏处的白色莲花花苞也随之传来一道信息:让翠兰所托非人,受尽欺凌。
席春白生母早亡,父亲扶了早年纳的妾室为续弦。她这个嫡女也从嫡长女变成了嫡次女,平日里虽然吃穿用度没有亏待她,可到底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别人的孩子使劲糟。
这位席春白的继母早年受过席春白母亲的气,扶正之后没少暗地里给席春白难堪,这也养成了席春白柔弱好欺的性子。
而伺候席春白的这小丫鬟,自小和席春白一起长大的,两人情同姐妹。当然,这情同姐妹是席春白自以为的。
这不,受了点蛊惑,就把主子给卖了。
若是原本的席春白,可能会笑着哄她两句,毕竟席春白是真拿这小丫鬟当姐妹的。可现在这壳子里住的不是席春白了,是黎宠儿。带着席春白的怨念穿越而来的黎宠儿!
当下,黎宠儿黛眉上挑,美眸含厉,朱唇轻启。
“跪下!”
翠兰吓了一跳,第一次被自家主子呵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二、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手里的托盘,难不成,是她发现了什么么?
黎宠儿冷笑一声,走下地来。
“怎么,叫你跪下没听见么?”
那神态是翠兰从未见过的放肆飞扬,让翠兰不由得傻了眼,觉得是不是自己紧张过头,出现幻觉了。
见她不动,黎宠儿挑了挑眉,干脆自己动手,接过翠兰手中的托盘,放在桌案上。随即转过身对着翠兰的腿弯就踹了过去。
翠兰痛呼一声,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叫你自己跪不听,非要我动手。”黎宠儿踹完人,又悠哉地坐回床上。
这是她架空的朝代,当然知道这时代尊卑的重要性。主子对签了卖身契的仆人有绝对的生杀大权。既然这翠兰都能为了私欲将自家主子推进火坑,她也不介意替原主讨回点利息。
翘起二郎腿,黎宠儿才对吓傻了的翠兰道:“说吧,那崔家表哥什么时候过来?”
崔家表哥崔元,就是糟蹋了席春白之人。
“二,二小姐,你说什么?奴婢听不懂。”翠兰都快哭了,不明白这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主子怎么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摆出了主子的架势,似乎还知道了她们的计划。眼下,她只能装傻。
“听不懂?”黎宠儿嗤笑一声,俯下身来。靠着她的耳边,声音如魅如魔。
“你不是一直想当个富贵人家的妾室么?我给你一个机会……”